他剪平頭裝,因為不想浪費食水洗頭,更不想讓洗頭水的化學物有機會流進海洋。
他喜歡到港式茶餐廳吃東西,因為欣賞他們不用發泡膠碗和即棄刀叉,低成本經營得來絕對環保。
他是怪人?你怎麼看?
多個「香港第一」紀錄保持者
他其實是很多個「香港第一」的紀錄保持者。
他是香港第一個變身為國際環保組織「綠色和平」()全職工作的酒店管理人。
他是香港第一個替溫哥華「綠色和平」籌款的中國人,每晚風雪不改地拜訪六十個或以上家庭進行募捐。
他是香港第一個隨「北極曙光號」(The Arctic Sunrise)遠征北極圈,進行環保行動的人。
他是林家媽媽的兒子孝健。
曾幾何時,林孝健騎電單車,吃麥當勞,用發泡膠盒面不改容,每頓飯無肉不歡,膠袋隨手丟棄,跟貪方便的都市人你我他沒有大分別。但今天,他改乘公共交通工具,吃全素,吃茶餐廳,一個大男孩到街市買菜會自備藤籃,膠袋非不得已都不用,儼然都市環保份子。
是一種覺醒嗎?
「騎電單車會製造廢氣,污染環境。吃肉對自然環境會造成負擔,足足十二磅麥苗才能養出一磅牛肉,那為甚麼不讓更多人吃飽肚子,而寧可讓一個人過一次口癮呢?」林孝健熟練地解釋。
不過,他並不喜歡被界定為「環保份子」,因為環保只是生命中的一小部份,因為他只不過是地球上芸芸眾生裡的一個普通人。
擠在船上到北極
1998年陽光普照的6月,林孝健跟隨「綠色和平」各國代表乘破冰船遠征北極。
代表國際環保組織開往北極圈,當然不是純粹旅遊觀光那麼簡單,「北極曙光號」的任務,包括:
(1)記錄溫室效應對北極環境的影響;
(2)抗議石油公司在北極海下進行探測,製造噪音,影響生態;
(3)接載科學家到冰邊觀察雀鳥。
不過,嚴肅目標的背後,其實也有很多輕鬆的小節,有苦,也有樂,就像人生。例如三十多人擠在一條船上,連醫療保健室也要改裝成睡房,每人每兩三天才能淋一個兩分鐘異花灑浴,私人空間就是圍上簾子的睡床,日間活動就是到甲板曬太陽。更何況,在一時陽光普照,一時伸手不見五指的冰海上前進,「北極曙光號」曾經歷生死時刻。如果沒有那麼一點點使命感,實在很難「享受」這個為期約一個月的北極旅程。
冰國風土暖暖人情
幸好林孝健經已告別大魚大肉的日子久矣,否則,吃在北極,委實找不到生活情趣。不過,他茹素幾年,破戒也在北極。
話說某日在沙灘上工作,一位當地長老走前來問他:你吃過鯨肉沒有?這個「香港仔」理所當然地搖頭。長老一聽,連忙熱心地踩單車(腳踏車)回家去拿。面對這份濃情,不吃肉的林孝健只有用直接行動來回報。吃下去,好奇怪哩,又腥又韌,像吃橡皮筋。不過,這麼一層醋計漬鯨皮連肥膏,卻是當地人嚴冬的救命符。
「綠色和平」反捕鯨,北極土著必須捕鯨,兩者共存,似有先天矛盾。加上從前白人對土著曾有剝削行為,當地人不是那麼接受「綠色和平」的白人成員。幸好林孝健身為亞洲人,樣子接近當地土著,彼此的距離也比較容易拉近。
而且,他強調「綠色和平」只是反對商業捕鯨,懷疑科學捕鯨背後是否有商業目的,對於民間捕鯨維生,並不抱反對態度。更何況,北極人捕鯨極有原則,幾千年來都是等待尋死的鯨魚在捕鯨船旁邊浮起,將肚子亮出來,才會在鯨魚鼻恐後面插下一根帶炸藥的矛,讓鯨魚在短時間內死亡。
直接行動開始
輕鬆的日子過後,也有緊張作戰的時刻。船上眾人分工合作,有人縫抗議旗幟,有人髹抗議標誌。為的就是替北極眾生出頭。
事緣石油公司在北極海探測,不停將壓縮氣體打進水底,隆然巨響猶如有人用大鐵錘在你耳邊不停重敲,對於用聲波溝通的海洋生物來說,影響不言而喻。但偏偏石油公司的獨立觀察員是隨探測船出發工作,他們所統計的野生動物數字絕不能作準。所以,「綠色和平」除了進行攔截和抗議之外,另一任務,就是統計北極海洋生物的準確數字。
一個星期的攔截行動很快結束,之前的大量準備工夫,和擠在船上的苦日子,一下子煙消雲散。難怪,無論國際層面的示威行動,還是個人層面的環保貢獻,林孝健都是以行動為先:
「直接行動,令冗長繁瑣的籌備工作變得有意思。」
綠色和平就是行動
1998年1月,香港西貢的「洋垃圾」事件曝光,香港市民開始知道香港有個環保組織叫「綠色和平」,知道外國有不法商人鑽法律空子,將有毒廢料經香港轉運至中國。
「綠色和平」那次上船的示威行動,令人印象深刻。正如林孝健所說,作為香港人,「一是當沒事,一是做點事」,而「綠色和平」的選擇,就是直接行動,讓事件曝光,要政府採取行動,將廢料船遞解返澳洲。同時,也讓市民知道,環保不是天方夜譚,環保是絕對有可能。只要行動,就有機會成功。
整個「綠色和平」都是直接行動派!他們選擇直接參與事件,例如遠赴北極,緊隨石油探測船進行抗議,勸籲無效,究冒著被捕的危險,用肉身擋在船身前面,阻止它繼續前進。他們認為,直接行動本身,就是表態,就是公眾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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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Z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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