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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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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3 16:41:38

  早上醒来发现根本不是早上了,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很满意的在客栈的小院里找到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稀里糊涂敲了一通连上了紫霞再穿梭到FREE,发现班版较冷清,果然大家回家都各玩各的,灌水这种东西只有在无聊至极如写论文时才会被大众当做好的娱乐项目。隔了老远,看着屏幕上的重影汇报了我的行踪,算做炫耀贴,就草草下线了。眼睛实在是不争气,看了两分钟电脑屏只得揉揉,再望望远方。其实也没有什么远方,四周的都是小院的墙,墙上有些爬墙类植物,标志着小院的古老气息,但那面墙上被一个大大的看着挺不古老的福字占满着,福字还不是倒过来的,这些不古老的气息伴着客栈的小妹妹身旁嗡嗡作响的洗衣机显得古老气息就剩下那么一口了。的确,二楼的标间里电视热水器电热毯都备全的客栈,既以楼阁的独特形状迎合着现代人的怀古情结,又不忍完全割断现代人对物质文明的顾及。但却满足不了我对一个曾存在于脑海中的未知世界的好奇,似乎九岁时坐着夜班车回到锦屏,爷爷迈着缓慢的步子提着马灯推开吱吱响的木门迎接我和妈妈进屋的时代,只有在电视剧里重温了。
  小麻接过Joshwa递过来的二十五块钱房钱,我们上了路。这次的徒步,我和小麻的计划跟以往一样,自己带气炉和食物,随时可以停下来补充能量。小麻和祚戈从超市买了四样东西。老干妈火锅底料,肉,水,二锅头。丽江有老干妈火锅底料,这让我们口头未爽心头一阵的预爽。二锅头是在Joshwa的建议下买的,这家伙果然生猛。我说,Joshwa,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单独买一点吃的吧,我们吃的火锅底料怕你承受不住。Joshwa摇摇头说,不不不,可以的,我和你们吃一样的,我喜欢中国的食物。可这厮这次错了,他不知道所谓的Chinesefood,当然说的不止是米饭了。

  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跟我们一同上了到汽车站的公交车,这时我示意祚戈,如果她们也去虎跳峡,我们就牛逼了。因为事实往往是这样,没有人会始终的觉得我们奇怪,只要越过第一印象这个难以让人接受的阶段。可实际上我们在车站就得分别,再不相见了。小姑娘告诉我,她们会去昆明往越南方向看神奇的梯田,而我们将要去徒步的虎跳峡,她们已经花了两天时间走完了。即使不能同行,但遇到漂亮的小姑娘毕竟是愉快的。虽觉得可惜,但却也还怀着对峡谷的期待告别了小姑娘,她告诉我说,我们今天可以走到一个叫纳西雅阁的地方住下。小麻从不相信女人的话,愤青着脸说可能以她们的强度可以走到纳西雅阁,我们可以走到更远的地方。
  上了一个破破的中巴,目的地是一个叫桥头的地方,据说那里有一些人家和进山的路,是徒步虎跳峡的起点。这也和Joshwa的中国手册上的地图一样,Joshwa总翻着他那小地图,像要把它背下来。Joshwa在中巴车上遇到了永贝里,当然这肯定又是祚戈给取的名字。他说像在看见艾玛尔和永贝里很客套的聊着天。永贝里来自澳大利亚,不像Joshwa那么疯狂,一副在他自己的国家有女的喜欢他的样子。Joshwa说着他在澳大利亚时和警察打架然后被赶出来的故事,一会便不说话了。小麻说,看样子永贝里是没希望像Joshwa一样让我们接受他了。我说没准人家觉得我们和Joshwa都是傻逼,你看Joshwa又在大笑,而永贝里不笑。永贝里确实没有笑,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笑的,Joshwa就又过来了,跟我和祚戈说起了远处的雪山。
  汽车驶出城市开始在山与山之间随着路绕弯,雪山便好似离我们近了起来。那雪山的顶上飘着云,总也望不见她的全部,像好看的姑娘被遮了眼睛,留出那么些遗憾,但却又感到这的确是个好看的姑娘,即使没有看到眼睛也可以那样肯定的说。雪山比起环抱城市的群山看着并不远多少,愰眼看去只像在人群中的一位身着雪色裙带的少女,感觉如果有路的话径直开着车几分钟便能撞上。但由于很清楚映入眼中的雪线在接近四千米的海拔,立刻又觉得这少女早应该被称作女神的。于是这山在当地人眼中有了些传奇色彩,这很自然。有着对大自然无限崇敬的人类降临在这个地方,猛的一抬头望见一座煞白煞白的巨山并且望不见顶,只有飘着的一丝或一团云妆点她的发或者什么玩意儿,任凭人类想象,甚至会觉得这些浮在山顶的云雾像是女神盈盈的笑给衣裙下生活着的人们留下的视觉暗示。
  车像是朝着雪山的方向开着,却总也走不近,不多时便发现了沿途有时会出现一条绿色的河,那便是金沙江了。汽车的一路颠簸使我感觉不到地势的高低,于是望着绿色的河水粘稠得像浆糊,根本不知道它在往哪一头流。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河水除了颜色显得那么的绿,还显得好像根本没有在流动。可这看起来不足百米宽的绿色带子的确是少年时代的长江,它带着远古的气息和雪山的嘱咐在群山中绕过这难以计数的弯,汇集千万的支流去养育生活在更广阔大地的人们,也洗净了这些有幸看到她本来面貌的人的心灵。
  我们坐的中巴不停的在路边停靠,往路旁边零散着的人家或村庄缷货物。这每天一班的丽江到桥头的车,被当地人很充分的使用着。这时小麻发现了当地口音已经到了我们听不太懂的地步,我想起和去年去百花山时我和小明在向一位老者问路,死活不知道他说什么时那种痛苦。这时Joshwa不行了,指着自己的裆部说要响应自然的召唤。我们让他趁着缷货的功夫去路边解决掉,他却不好意思。祚戈给了他一个矿泉水瓶子,然后又开始了调侃。
  我说,Joshwa,你没有手机,也不打电话回家,你们家人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吧,你难道不想他们么。Joshwa说,我想他们,不过我不想回去,我的目标就是到处都玩玩,不要再回到巴塞罗那。他望着窗外的雪山,开始说起他的家人。Joshwa的姐姐在非洲攀岩,而他爸爸在西班牙是制作书的工匠,这让我想到用鹅毛笔写手抄书的时代,那样的书都有厚厚的封皮,而且是用可见的粗线将书装钉起来。Joshwa说,我的朋友,就像你们,在世界的各地,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当时我想随着这次旅行的结束我们这辈子就可能再见不着Joshwa,那么大概也不会有外国人跟我们在酒碎后的空旷里大声的喊爸爸了。他们享受着淡薄的家庭观和朋友观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怀揣着对世界超强的触及能力及周游世界的野心实现着自己的梦想。或许这又不是梦想,只是他们这类人观念中的一个方向,如我们想实现的家庭和睦有车有房之类的方向。可是在朝着自己从小接受的观念给自己指明的方向迈进并且体会到艰辛和快乐的同时,这所谓梦想,被我们放到了哪里。我很想向Joshwa表达我心中所想的事物,我想问他,在你们西方人的观念里,到世界各处旅行,肆意的发挥自己的喜好,不要总是守护在父母身边,这些是不是你们从小接受的观念告诉你们必须做的,就像中国人从小被告知不要早恋要考上理想的大学要找份体面的工作要为买房奋斗一样。只是我当然苦于无法将这即便用中文也不好表达的意思用英文传达,就只望着Joshwa大笑的样子。我想他可能会说,做自己想做的吧。然后继续傻笑着,跟我们一起享受这在他生活中只是很平淡一天的旅途。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后,路过的村子开始有了藏族风格的建筑,而司机终于也在一座加油站停住,让我们有了去厕所的机会。而这时我看到了路上的标志,距离香格里拉也不远了。车继续行进了半小时,到了这个叫做桥头的地方。
  桥头似乎并没有什么桥,但虎跳峡徒步路线的入口处居然有人在卖门票,这让人抬头望见雪山时感觉到她顶上的旗云分明是怒气。其实通往峡谷的路却还很多,没有必要从这里进去,但听信了一个村民的游说,我们决定坐他面包车闯入那条所谓的必经之路,代价是付给他相当于门票一半的钱。果然如村民所说,他的车是不会被叫停的,因为他的家住在那个叫嚣着卖票的关口的里面,但我们在路过关口时得蹲下身子,这才蒙混过关。管理的混乱给村民增加了一条收入的途径,只是处处得躲着自称售票员的人,实在不好受。回去取了一趟落在中巴车上的包,惊出我一身汗。我的粗心大意险些让我们没了水和食物,可就在回忆起自己的包还放在中巴车上之前与村民讨价还价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直到我安全的取回包,小麻的哀怨才算被平息。我们朝着村民所指的小路,打紧了背包和腰带,开始了徒步。村民临走时告诉我们,纳西雅阁,三小时。
  步行到山间的小路才发觉原来离雪山那么近了,而脚下看似在流的金沙江,也随着我们的攀升而变得更像一根细细的带子,但显得更绿了,比这山间一些长青的绿要绿一些。我们前面的路曲折而窄小,看似强度不大,只是一般的山路罢了,但却是不知前方还有多远的。路顺着山势只知道拐,时而起时而落,但始终是爬升趋势。雪山已在跟前,离我们的小路中间就隔着一条绿色的江,但由于这峡谷奇深,并看不出这江水在往哪一头流着。从山上听起来,这江水伴着峡谷得天独厚的地域特征似乎在奔腾着,轰轰作响,向下望去这金沙江在视觉上却出奇的静,像一个迷。我不忘将眼药水放在一个比较好拿的地方,一路拿着三脚架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负责拍下些这次徒步的证据,也让我再次回想起来时像能再听见江水的波涛。祚戈一再说还要留下他和艾玛尔的照片。

  路上不断出现些标志,让我和小麻感觉很好玩。这些标志像是这沿途客栈的主人留下的,写着他们客栈的名字和距离,有些还标着估计还需要用多少时间走到。这些标记写在沿途的大石头或树上,大多用的英文,好像这里的客栈主人知道Joshwa的中国手册向所有的外国人指示了这里有看头。不过这条路线确实炒得比较热烈,让这个年代为旅游而生的客栈小妹妹除了做菜至少也会接待国际客人。路过一家客栈,不是我们之前听说的纳西雅阁,并且规模不大,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前行了。
  路过第一个垭口时,才靠在大石头上休息和合影,接下来就会有一段下坡路了。而我们也在路旁的标志上发现了纳西雅阁主人留下的痕迹。在沿途并没有遇到过其它的游人,仅遇见几个挑柴的小孩一点不害羞的跟我们打招呼,说的还是哈楼。而祚戈也由一脸的兴奋变得汗流满面,一语不发。小麻帮我滴眼药,而Joshwa感觉不行了,他看来并不像艾玛尔那样体能充沛,却也不吝惜体力,背上大包抹了抹脸又前行了。接近两小时,我们看到了眼前两百米远处的村落,这个十几户人家的村子上方飘着旗子的大房子,就是纳西雅阁了。
  小麻说我们果然比那两个小妞走得快吧。祚戈说废话,但走得快有屁用,要是能在客栈再遇着漂亮妞那明天我就心甘情愿走慢点。于是我们怀着无限美好的憧憬走进了这个著名的连Joshwa的中国手册里都有的客栈。

  客栈里先于我们到达的有两个小分队总共四人。小分队一是一个傻乎乎的分头眼镜男带着个长得还算好看的韩国模样女,小分队二是一对看似夫妻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女。他们都不是中国人,都已坐在客栈小院的桌子上像点了菜的样子。我们就都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坐在了院里剩下的桌子上。
  客栈里的小伙计是会先端来茶水的,然后才会问吃什么,并且建议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虽然遇到女孩的梦想继火车和酒吧之后再一次破灭,但临近日落使我们不得不在这里住下。客栈丝毫没有宰客之嫌,我们的四人间只要六十块钱。小麻和我拿出装备,架上炉子和锅,只向店里要了两样东西。米饭和时令蔬菜。客栈小伙计大概也见过我们这样的,只是Joshwa没有见过罢了。Joshwa摆出一副等着开饭的兴奋表情,可尝到第一口从老干妈底料中夹出来的肉时,挤出眼泪和鼻涕的模样令我和祚戈久久不能忘怀。
  祚戈大笑,一边安慰Joshwa一边跟我说,太他妈爽了,这厮也有今天,想想我们吃批萨的时候。我又怎么能想不到呢,其实我心里也立刻想起去年夏天,我和祚戈在食堂卖完中国食物的时间被大雨困在紫荆园哪也去不了,饿极了只能去吃紫荆园地下的比萨。这难以下咽的高档食品令我和他进退两难的同时,也让我们想如果哪天有机会一定也要让狗日的老外过一些只能吃某些他们觉得不好吃的食物的日子。而如今看到Joshwa这番模样,祚戈不忘和我调侃起这一天终于到来的畅快。
  我说,Joshwa,我们再给你点一些吃的,这里的客栈做的饭不会这么的辣。Joshwa说,不不不,可以可以,我可以吃这个。接着又扭曲着脸夹锅里的肉。我指着午餐肉对他说,这种肉可以不煮就吃,你要怕辣就直接吃吧。他试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味道,又不敢放锅里让肉使劲的煮,于是夹着醮了点底料的汤,便一口吃下去,就着更大一口的米饭,着实可爱。我和小麻看着Joshwa的憨态,一边吃一边笑。我问Joshwa,你是第一次吃这种火锅么。他又咽了一口,说,是啊,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说完便又大笑。我说你不是还要去四川么,这种东西在四川也很多,你一定要小心哪。说得他像是一惊,后来又叫祚戈喝起二锅头来。整个过程多少有些好玩,连临桌的小分队二都笑了起来。
  小分队二的夫妇是苏格兰人,四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体格都还不错。点了些素淡的菜,却不邀请进退两难的Joshwa去吃,只是和吃完饭的Joshwa点了烟,就开始坐在炭火边上聊天。小分队一的分头眼镜男告诉我他和他女朋友来自澳大利亚,在清华工作。我说,我是清华电子系的呢,你们在哪个系。他们说,在清华附中教那些小孩英语。我于是因此对他们没了好感。我眼中正常的人应该多少会些什么,而不应该因为会说话而教什么英文。当然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由于自己会说话的原因在中国的中学找到一份工作,还可以说因为热爱中国的文化而到中国来,但我总觉得来到这里体味自然和享受清闲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只靠会说话就能有体面工作的男女。这几乎是我的偏见吧。
  Joshwa变了绳子的魔术,整个夜晚气氛不错。他们聊着天,我洗完锅推开院门,来到小路上。这里太阳一落山,就完全的沉寂了。但对面的雪山白得发亮,在路上走时,从未觉得她如此近过,仿佛能听到我的心跳。身后的村子安静的像睡着了,若不是在冬天,我想应该会听得到很多虫子在鸣叫吧。静静的,拍不到什么照片,我便和祚戈小麻去了房间,我们的四人间。
  我选了一张靠近门的床,说我们在车站遇到的漂亮姑娘昨天就是在这张床上睡的吧。他俩立即被我的猥琐感染,祚戈说可能是在我这张床上睡的吧,你过来闻,还有香味。小麻说好了好了,长得比较好的那个是在我这张床上睡的,另外那个是在你们那两张床上睡的。按理说应该要早睡了,因为明天可能要连续七个小时的徒步。可聊得热闹了,是很难睡着的。我们被小分队一和小分队二的房间夹在了中间,这让我尤其不满意店家的安排。小麻说,一会我们左右两边房间都在制造声势,我们也会睡不好的吧。祚戈说要不我们来玩个警察与士兵。我们继续打闹和歪歪,房间里无处不飘荡着猥琐的气息。
  Joshwa进来,我们才不说他听不懂的。慢慢的安静下来,便都睡去了。




  终于起了个早,拍照时没有足够的光,却让我见识到了黎明的雪山的壮丽景象。只有些恨我的相机和技术不能把它的美呈现出来,不过拍到了很喜欢的房屋的侧面。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注意到云南这一带的木屋,在两屋沿的侧面都有向下伸出来的一块木板。这块木板一米多长,其上往往有很好看的木刻图案,一般都是鱼,有一些刻着钱,象征富贵。这鱼和双鱼是人类对自然力对生殖的崇拜,可见这里的人们渴望生子渴望风调雨顺,比这富贵,来得更迫切些。不过我想这一些象征大约只在很久以前有它的意义,现代人只是沿袭着祖辈留下来的习惯,照着鱼尾的图案刻着,算个意思吧。
  早上山里的水可是特别的凉,大伙洗洗,吃了点店家做的早饭就上路了。小分队一和小分队二比我们先出发半小时,看起来大家昨晚都睡得很好的样子。不过赶上前两个小分队,当然不是问题。果然没超过一小时,就遇到了清华附中男和清华附中女。
  再往前遇到了苏格兰女,却不见苏格兰男了。噢,这时小麻发现他走在我们前面的另一座土坡上,于是我们叫他走得快。我们很快超过了走得快的老婆,直奔走得快所在的山头。这时我对Joshwa说,这样的不管自己女人的男人在我们中国会被称为坏男人的。Joshwa说,他的老婆真可怜,我看她都快死了。
  赶上走得快的时候,刚好在半坡有一个小平台,我们可以坐下来休息和滴眼药水。走得快换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胸口上写着两个白色的字,中国。非常好看。我用心的称赞了他的衣服,他虽然走得快,但毕竟年龄上不占优势,示意我们先走,他停下来休息。这时山谷里的居民赶着山羊群从我们面前经过,我们还特地留意了一下这儿的山羊会不会说话,因为之前我和祚戈还有妞到过一个山羊会说话的地方。结果看来云南的山羊是不会说话的,被赶着上了山,就消失了。
  我们四人继续前行,这一路在持续的上升了,几乎没有突然下降的地方。持续上升海拔的过程很奇妙,因为植物如中学地理老师的说法在变化着,一开始存在着的一些阔叶逐渐消失,而爬升三小时左右的时间后,便只存在针叶了,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但拍下了许多有植物有人走路的照片。经过了茶马客栈,没有停留,但店家热情的用茶水招待了我们,没有收取任何费用灌满了水继续前行。奇怪的是走得快在茶马客栈又赶上了我们,果然走得很快。不过他的老婆,始终就被他拖在后面,时而可见。那队清华附中男女却一直不见了。
  在茶马客栈可以望见远处的另一座雪山,那是挨着玉龙雪山的哈巴雪山。雪山的景致在太阳升到正空时显得包容和豪放,不像暮初时的光线下难以让我这样初级水平的拿相机者捕捉到满意的画面。于是我们趁着这越发美起来的山景拍了些合影,Joshwa还一再对我说,回到家后一定要把照片发给他。
  而走到了最高点时,正午刚过,我们终于在一个最好的视角观察到了峡谷,也让我明白了原来脚下的江水在往我们行进的方向流着。垭口处的平台立着张快要腐朽的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字。虎跳峡。而这平台,也几乎是沿途距离雪山最近的地点了。脚下的水声在山谷间激荡出些回响,像在宣告雪山的圣洁和不可征服。小麻望着对面的一片雪色,又向我从技术层面上说起登山来。
  太满意这里的景致,所以停留了足够久,这让走得快又到了前面。而突然我和祚戈发现走得快的旁边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条小狗。根据路标,前方的客栈距离我们还有一个小时,那小狗大概是客栈里跑出来的吧。结果小狗果然把我们带到了前面的客栈。HalfWay。这家取洋名的客栈院里用辣椒串起了“HALFWAY”字样,别有一番意境,而老板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餐厅有面驴墙,上题一篇名为驴墙序的骚文,剩下的空地留给过往的旅人自己写些东西。餐厅下面有卫生间,名为天下第一厕,厕所不见得好但木头门把手的设计倒是一流。

 

  我们在这里吃完店家做的饼,已经下午三点了。大概徒步了五个小时,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计划的终点。这回完全逃离饥饿,便没有了借口,祚戈却装起脚痛来。开始了第二轮的闹腾。我要回家,他说,我的脚不行了,我要去打电脑。我和小麻不理他,完全知道这家伙的习性。直到走到了人工瀑布,才有打进精神来。
  不知道这在个地方,是什么人投入了钱和精力去打造这么个人工瀑布,或许这里的居民拿它有别的用途吧。而对于外出看风景的我们,这倒是个不错的东西,知道它不是自然所造,所以从未拿来和雪山比过,倒像个战利品。这雪山和峡谷的景致已经足够让我们感到不虚此行,而在这山里发现这个百多米高的人工瀑布却真像买了台DVD附送了些毛片花絮。瀑布由一根半米粗的管子引水扎入山顶的石缝中,水顺着层层岩石溅下,到达我们需要路过的石块上时,已有十几米宽。这伸手能触碰到的飞溅起来的水花的确会让只能看着雪山和谷底流水的徒步者感到心里一阵凉爽的。我们洗了把脸,眼里享受着自然,身体享受着人对自然的加工。


 

  而终于看到公路时,心里才像战胜了什么。望着绕成比S型更夸张的形状才能扶持汽车爬升的公路,我想起了这幅图画,在去年的国家地理杂志里出现过。而如今亲见,自然是要拍下来作纪念的。这时Joshwa又指指我手中的相机说,Profession,你可一定要记得把照片给我哦。好像他遇到过特别不守信用的中国人一样。我说好吧。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等走到公路上时,Joshwa就要和我们分别了。他将独自前往香格里拉,这个让许多人一生追随的如梦般的地方,而我们将要回到丽江,用心去体会这才在弹指间匆匆一瞥的古镇。
  从望到公路的地点走到公路上,这几乎用了半小时。祚戈停止了闹腾,说,我会想念Joshwa的,他不在我们今晚回丽江又没戏了吧。Joshwa记下了我的MSN,就都拥抱着惜别了一番。小麻说,你十月如果能来北京,我们就都在那儿了。我对他说,你到了四川一定不要再认识我们这样的人了,女孩都不跟你玩,你还要陪着吃那么辣的火锅。Joshwa又做了做被辣的表情,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了。于是我们上了回桥头的车。
  我才发现在河对岸,也有一条徒步路线,似乎更险更刺激。但是由于雪山是在自己的头顶上而不是在峡谷对面,所以景色自然就不如我们的经典路线了。小麻拿出阿溢灿阁的电话,说我们只要一个标间就够了吧。那当然,要是我们的钱够充足,可是要去一趟香格里拉的。而在与Joshwa分别后,近在咫尺的香格里拉也成了我们的遗憾。可是后来Joshwa在信中告诉我,由于那条路下了大雪,他也没有去成香格里拉和四川,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
  在回丽江的车上,我摆弄着Joshwa留下来的西班牙印制的一块钱欧元,和小麻感叹着这山里如果能修起高速公路,那么从虎跳峡到丽江可能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可是,若是真的修起了高速公路,又怎么体现得出我们正坐着世界上最好的司机开的车呢,小麻说,你看,他开得多漂亮,我敢打赌,在北京这样的豆腐街道上绝对挑不出一个这样的司机。
  我对小麻说,其实就这七个小时徒步的强度,带个妞一块儿还是可以的吧。小麻说,带个妞,那一定就变成了十二个小时,你今天都不要想回到丽江。我说都有妞了,我还回丽江干嘛。可这毕竟这只是说笑罢了,没有女人的快乐,不仅在于对女人的调侃,更在一些时候不用细腻不用回头的享受一种彪悍的态度。而丽江的古城,岂是匆匆饮去一壶酒就能让人醉倒的,或许我们真应该回到那里,再次望着那些夜晚的漂着的河灯,品尝那些不烈但有着醇醇情意的酒,和那未曾见面却久违的人。
  而和古镇的第二次相逢,才让我体会到深藏在这些楼阁间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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