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殖民史的原因,造成了今日青岛的建筑兼容并蓄,风格多样。有点夸张的说,你只要钻入老城区的随便一个小巷子,不出十步你就会看到一栋异域风情的小别墅。但是很可惜,因为时间的原因,我并不来得及拿着青岛老建筑的地图按图索骥的轻叩每一处虚掩的院门,敲打那一段段逝去的老时光。既然不能偶遇邂逅,则唯有走马观花的去登门拜访。
天主堂在青岛是一处很知名的建筑,它那高耸入云的科特尖顶颇有种刺破青天鄂未残的味道,这使得它不仅无法低调,反而是那种出类拔萃的耀眼,不管走到哪里都能一眼辨认出来。从栈桥一路向北,认准地标的方向爬坡前行,经过老舍公园就到了。教堂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侧翼是两条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块下坡路,路两边都是欧式建筑,充盈着一种异域风情。这组建筑群越发衬托出中心教堂的雄伟。我去的时候吃了闭门羹,估计只有礼拜日才开放。游人不多,但却有很多的婚纱摄影团前来取经。这里估计是继八大关之后婚纱外景拍的最多的场地了。在这栋高大建筑的衬托下,人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年轻的新人带着幸福的微笑在这里彼此许下一生的誓言,希望这些被主见证的爱情能够一如这座教堂一样圣洁神圣,逾久弥坚,经受的起岁月风霜的洗礼。
天主堂的后面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很多的红瓦黄墙的老建筑掩映在路两边的绿树丛中,叫做江苏路还是什么的,不太记得了,这条路车行5分钟就能到达基督堂。基督堂是坐落在一个小山包上的独立建筑,绿顶的钟楼格外的漂亮,并且时至今日,还能准确的报时。这个建筑很可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古堡,有点中世纪的风格。教堂平日里参观要收8块钱的维护费,但若是周日早上做弥撒的时候则是免费的。基督堂里的装修很朴素,黑漆的桌椅,粉白的墙壁,有着几扇不大的雕花玻璃窗户。堂内可以走楼梯上到最顶的钟楼,据说这个钟楼有400多年的历史了,是靠一大套的机械装置运作的。阁楼上的大钟只露出半张脸,让我一下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的那口阁楼上的大钟。钟楼还在,只是独独不见了敲钟人的踪影。不知钟楼怪人今何在?泛黄的屋顶斑驳的墙壁以及吱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已然有了深深的岁月痕迹,但放在玻璃橱里的机械装置却还是那么簇新,那些镫黑发亮的齿轮仍然紧密的啮合着,并且仍在精准的一点点转动着,只有在绝对安静的时候才能听见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我运气好,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下午1点的准点报时,看着这一套运转了几百年的钟摆一丝不苟的敲响午后一点的大钟,并且这个悠长的钟声可以传播覆盖大半个青岛老城区的时候,真是觉得奇妙到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就像在刘公岛看到模拟的清朝全息街景以及在故宫博物院里看那些可以发出悦耳曲声的自鸣钟一样。钟声还是那么清脆,只是当时欣赏的人早已不在。岁月是个贼,偷走一切。所有的沧海桑田,历史风云都只是化作光阴的沉淀,像是涂墙的壁粉,刷了一层又一层,而往来其中的人类,则更是如齑粉。就像《巴黎圣母院》中我唯一记得的最后一句结尾里说的那样:在人们把加西莫多和他抱着的那具女尸分开时,尸骨便化作了灰尘。
这就是所有故事的结尾,一切的一切之后,我们都已化作尘埃。
阁楼上的钟
精密的机械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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