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救的农民工 来源:山西新闻网
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还能发生
,发生在我们这个所谓的法制社会里。32名外地农民工被骗到山西省临汾市洪洞县广胜寺镇曹生村一个由该村村支书的儿子开设的黑砖场打工。他们在这里过着“奴隶”生活,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折磨。他们没有人身自由,每天面对的是打手们冰冷的铁棍以及狼犬的血盆大口。一人被打死,另有8人痴呆。(2007年6月7日山西新闻网)
看到这些“奴隶”的图片,我的眼睛潮湿了。他们个个遍体鳞伤,只要动作稍慢,就会遭到打手无情的殴打。在这里是没有人性的:砖块的高温还未冷却,打手们就强迫他们去搬去背,怎能不烧伤?没有鞋子穿,却要走在滚烫的窑地上,脚板怎能不烫伤?一年半的时间,500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就像牲口一样地活着。
应该说,他们还不如农家的牲口,有哪个农民会舍得让耕牛走在滚烫的地窑上烫伤?他们每天早上5点上工,干到凌晨1点才让睡觉;而睡觉的地方是一个没有床、只有铺着草席的砖地、冬天也不生火的黑屋子,打手把他们关进黑屋子后反锁,30多人只能背靠背地“打地铺”;一日三餐就是吃馒头、喝凉水,没有任何蔬菜,而且每顿饭必须在15分钟内吃完。在这样的黑窖里干活,当然是没有工资可领的。当他们被解救后,一个个长发披肩、胡子拉碴、臭不可闻,“身上的泥垢能用刀子刮下来”。令人感到惊骇的是在这32名农民工中,竟有8人痴呆。痴呆了,就只知道干活,没有物质需求,也就是完全的没有思想的奴隶,这是黑窑主最好的奴隶!
其实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二次发生,而是发生得太多了。“寻找财源跑断肠,身不由己去苇塘,一日三参(餐)如恶狼,晚上体(休)息似绵羊,恨天恨海恨天长……”这是一位“奴隶”留在关闭他们墙上的一首打油诗。早在2005年3月16日《华商晨报》就报道了这样触目惊心的文字:在苇场里,工头扒光了老人的衣服,然后,把冰凉刺骨的凉水从头浇到脚,冻得老人直打喷嚏!尽管老人苦苦哀求其饶了他,可工头却拿起竹棍使劲向他身上抽,抽得全身都是红红的伤痕,打得老人“妈呀,妈呀”地直叫……悲惨的一幕幕,每天都在重复地上演,每天都会听到痛苦的呻吟……我无法把这些事例一一列举,那就看看媒体刊登的这些标题《“包身工”的眼泪》、《现代包身童工黑幕调查》、《吃饭计时百名工人跑步奔食堂》……每一篇文章都记着血和泪。
这么多恶劣的事件频繁出现,难道还不能引起社会的关注和警觉?我们不是身处在一个法治社会吗?怎么还能容忍这样恶劣的事件接连不断的发生?当人们较为普遍地享受到人本关怀与和谐社会温暖的时候,32名农民工还生活在类似“奴隶社会”的黑暗之中,过着“非人”的生活。这是社会的巨大悲哀。
曹生村黑砖场位于曹生村东南角,隔一条坡路是三条沟村,砖场就在坡路的顶端。该砖场占地约20亩,没有围墙,从坡路上可以清晰看到全貌;而砖场的对面,就是曹生村村支书王东己的院子。村民们说,如果王东己不是支书,这个没有任何手续的砖场早被查封了,“简直没有一点人性”。王东己是村支书,乡镇干部和派出所片警经常要去他办事,“那砖场就在支书家对面,又没有围墙,干部和片警会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情况?”
没有任何手续的砖场,为何还能生存?当地有关部门到不到了这个砖场,看不看到这些“奴隶”们?乡镇干部和片警常到王东己家,难道每次来都没有看到这些苦命的“奴隶”?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还是另有其因?
“奴隶”们的那一幕幕镜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不禁泪流满面,心头涌出的是一种悲愤。谁能为这些农民工“奴隶”讨回一点尊严?(洪巧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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