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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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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3 10:47:25

    由于你是老疙瘩,没别的理由。吃过年夜饭,母亲和父亲就坐在饭桌前默默地对望着,他们那专注的目光让我局促不安。岂非贫穷把亲情都磨光了吗?

  杨炎说:小云,第一次去你家,咱爸给我剥桔子,跟我下象棋,和颜悦色地说话,我归来就哭了一场。她说:都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这话一点不假。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苦口婆心的唠叨,还记得当初我离家时爸爸眼中躲藏的泪光。年年,都是他把萝卜缨晒好了,寄给你们,然后让我打电话,还不让我说是他弄的……


  院子里还有半垄杨炎说的萝卜地。那顿饭吃得……其实是有些艰难。杨炎咬着牙,拼命地干活,他想:考上大学就好了,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也就算逃了苦海了。开始我认为杨炎是怕我嫌弃那个家,不肯带我回去。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家人都在侍弄那二分烤烟地,阳光明晃晃的,把家里人的心情都晒得焦燥。归来接过我手里正洗的衣服,他第一次跟我说起我未见过面的公公。从学校归来后,我就跟父亲商定:以后不准他再进我们学校半步,否则我就跟他翻脸。就是由于杨炎内虚,有个老中医出了个偏方说萝卜缨泡水能补气,你爹就记下了。


  跟着春秋的增长,我逐渐体会到了父亲糊口的艰辛,天天天不亮,他就爬起来和面,等面发酵后,就收拾好东西,和母亲拉着架子车来到烧饼锅前,开始一天的忙碌,为了招揽生意,他老是满脸堆笑地哇哇地招呼着客人,有时遇到蛮不讲理的,吃饭不给钱外,父亲还要遭受白眼和欺侮。我和你娘不能养了儿子,最后谁都指望不上。父母对自己的付出只有父母才知道,大部门孩子都不知道父母的难处,只顾自己一味的出错出错!父母说了两句就离家出走,岂非不晓得自己错了?这其间的厉害关系又不是没听说过。


  因为父亲的原因,我在同学们中间老是抬不起头,他们不和我玩,我也懒得和他们交往,在孤傲中,我品尝到了受人冷落的辛酸,但也就是这样的环境给了我过多的思索空间和学习时间。


  那天,当奶奶煮蘑菇时,她告诉我们,山里的蘑菇一定要洗干净后,才能放到锅里,在放入蘑菇的同时也必需加入几瓣新鲜大蒜才行,等到大蒜煮烂了之后,就证实蘑菇已经熟了,在食用时,一次不能吃得太多,再好吃也要节制,虽说大部门蘑菇是没有毒的,但万一赶上了就麻烦了,所以在食用时要特别小心谨严。婆婆抹了抹眼睛,开始给我筹措饭。


  那年邻近高考,家里的麦子又黄了。我是哑巴的女儿,尚且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父亲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每当想到这里,我都会为自己过去的想法主意和做法而羞愧,有好几回,我都想跑到父亲眼前给他下跪,乞求他的原谅,可倔强的我其实没有勇气这样做,在父亲眼前,我依然是那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回想起这些旧事,奶奶的身影又和从前一样,笑脸依旧。回手,他把一个杯子摔到了地上。终于判定没有人留意她,外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挟上一大筷子菜,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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