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事

今天，着实被女儿伤了一把，狠狠地伤了我。         只是想着在闹市中，一个字：忍。不但忍，还得陪着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校运会三天，今天是第二天 ，天公不作美，不时的倾盆大雨，给生活及工作、学习都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而校运会却又是如常进行。校方信息，三天内可以不用带书包去学校，每个孩子最乐怀的事情就是上学不用带书包了。        碰巧的是，今天一大早雨又下了起来。担心会一直下个不停，运动会被取消，就得上课，于是让湘带上书包。听说要带书包，湘马上跳了起来，崩着脸，嘟着嘴，看着我一动不动。 就连正在吃着的早餐，也停了下来。罢吃。        我耐着性子劝说：万一下雨就得上课，拿下书包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去的路上妈妈帮忙背着，你只要从校门口背到教室就可以了。        还是不肯，依然倔犟着纹丝不动。时间马上逼近了七点半。我的极限开始被瓦解， 不拿书包可以，但是也得吃早餐。咬了几口的面包，还没打开的牛奶都摆在桌上就是不肯再碰。        不吃早餐，不背书包，就不要去上学了。我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和她一起倔了起来。        湘不听，自顾自地拿起一个红色的手提环保袋就走，我向前，抢下袋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的全是漫画书《尸兄》，七本，还挺沉的。除此一大堆糖果及其它零食。        我将袋子扔回沙发里，此时的火气已够让我脑门冲开了。拿个书包不愿意，却拿那么多的漫画书。        我还是坚持，不吃早餐不拿书包就不要去上学了。然后告诉她，马上七点四十了，自己看着办。 湘看了我一眼，明显地，我看到了湘眼神里的愤怒和不满。没有吭声，气呼呼地拿过书包，还是没有吃早餐，自己直奔楼下而去。        我尾随其后，到得楼下早餐店门口，担心她不吃早餐，饿着肚子，如何展开今天的比赛。湘有两个项目的比赛，昨天的跳远，拿了年级第一，听说还打破了校运会的跳远纪录，之前纪录保持者为2米82，而湘跳了2米85。如果不比赛，饿一餐倒也无所谓。而且我也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特难受。所以，执意让她去买点什么吃的。        一说要买早餐，湘又开始倔。站在路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还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俩就那样四目相视，怒向对方。我心里有莫大的伤感油然而生，这个丫头，曾经那样乖巧地生活在我身边的丫头，如今，我再也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安排她的生活了，哪怕你是为她好，她也是断然不会领情的。        做一个妈妈的女儿会幸福吗？我也曾这样千百回地问过自己。至少我想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是我妈妈的女儿。不管妈妈待我如何，我有个妈妈，这已很幸福。只有妈妈，任何时候，都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想哭的时候，可以对着话筒，轻唤一声妈妈；半夜里失眠的时候，爬起来，拿起电话，拨动最熟悉的号码，依然可以听到妈妈的一句：睡不着了就和妈妈说说话吧。这样的容纳，只有妈妈能做到。我会爱妈妈一如爱我自己一样。         湘会这样想吗？湘也许会，也许不会，至少，现在的湘，今天的湘，是不会理解我对她的所有用心的。         那就别期望太高了吧。我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再犟下去就要迟到了。我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情绪，转换态度。告诉她多少吃一点，不要饿着肚子去比赛，妈妈是为你好。不管她愿不愿意，我硬塞了五元钱在她手里，让她自己去买早餐。         最终买回的也只是一根油条，一杯豆浆。油条一直拿在手里，到学校门口也没咬一口。豆浆倒是全喝光了。         油条回到了我手里，我咬着冷的像石块一样硬的油头，感觉自己的心，也是冷的。         下午去接湘，在回来的路上，还是忍不住提起了早上的事。只是我很平静地对湘说：妈妈想就早上的事和你说下观点，希望你听听。不吃早餐，伤身体，久而久之，容易得胃病，生病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第二，你要参加比赛，运动需要消耗很大的体力，而体力来自于你摄入的食物的能量，没有能量的摄入，何来体力去比赛？妈妈以前总挨饿，那种滋味特别不好受。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伤妈妈的心，让妈妈为难。        湘拉着我的手，说知道错了，我的心情又回到晴空之下。孩子，真是那个让你的幸福指数一会儿上天堂一会儿又下地狱的多面体。        晚饭后，在湘的笔记本上看到了这样几句话：你若轻柔、温和地对我抚摸，你若看着我，对我微笑，你若在说话前，教训我之前，生气前偶尔先听听我说话，我想，我会长大，真正地长大！         我开始怀疑自己做妈妈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