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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4 08:58:18
1:54pm。天藍。她躲在洗手間,仔細地補著粉,意圖將剛才梨花帶雨的遺痕抹掉,再鋪上一層新的玫瑰花味蜜粉,讓花瓣般娟好的臉孔回復平滑幼細。只需抹多一層碎粉,一層,輕輕的,薄薄的,就好了。
她無意識地撥弄了一下剪碎了的留海,深呼一口氣,趕緊推門出去拿手袋。剛才,她跟拍檔吵過架,想加強被委屈的姿態,便在吃午餐的中途扔下她一個,和那未吃完的芝士餅,就獨個兒跑回公司去。現在,她也不想留下來,不想應對拍檔勢必會繼續提出的問題,於是匆匆寫了便條取病假離開。
哭的藝術與節奏
急步往地下鐵的途中,她無意間想起一個已被她疏遠的朋友的話:「妳總是哭得那麼有時間性的,是天賦還是自我訓練的?」「哼!」她不理了,反正——她拿出手機,按快撥給一個男性友人,抽泣著說在公司不愉快、被人針對,問可否放工陪她坐一會?對方爽快地應承了。
她一個人坐在咖啡店,剛才的畫面不經意又冒出來。當她委委屈屈地說出:「我覺得你針對我!」這幾隻字時,拍檔反應之大,讓她心頭一震。
「甚麼!幾時?邊度?點樣針對法?你講我知。」拍檔肉緊得幾乎連頭髮也一根根豎起來。嚇死人了!
其實當下她也說不出甚麼證據,一時招架不來,只能抽抽噎噎地說:「我怎麼記得幾時幾日?在哪裡?講過甚麼?這是一種感覺來的嘛,既然是感覺,就是真實的,又何須數據?」拍檔有冤無路訴的神情,煞那間讓她覺得自己更委屈。
自覺不受重視
曾幾何時,她覺得跟拍檔簡直是天作之合,公事上彼此有默契,拍檔不會時刻過問她的進度,讓她享受高度自由,又不需提防拍檔搶她的功勞,可是—後來,拍檔在她趕工的日子每每自顧忙自己的事,不加慰勞,讓她自覺不受重視。
每次嚷累,身邊的男伴總是識相地邀她去吃六星級下午茶,但拍檔憑甚麼視她趕工為應份呢?
有時人家穿得浪漫一點,feminine 一點,被同事當做笑柄,她居然也參加一份兒,氣死人了!我穿得比你們好一點,長得比大家美一點,工作出色表現高一點,那就應該被針對的嗎?還說關心我呢!她跟其他妒忌我的人又有甚麼分別呢?她愈想愈不忿,拿起玻璃杯子又灌了一口涼水。
還是男性比較易相處
友人拿著西裝外套跑過來的時候,她的肚子都幾乎滿了七成了。「怎麼?又招人妒忌了?」她抿了抿嘴,煞時淚花又閃現。「算了吧!」他擺擺手說。「靚女通常都有這種遭遇的。」她聽了心中愜意,笑了。
男性都比較易相處,她心裡下了這麼一個結論。(網誌相關文章:我覺得你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