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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14 22:34:50
1.夢劇院
我在一個大房間，或者大廳裡，一個人無所事事，仰起頭看著嵌在三邊牆裡，呈 U 字型的木吊櫃。櫃板最少寬尺餘，櫃裡頭全堆滿了紙張和文件，有墨寶和書集的樣子，搖頭擺腦，像煞一條向我張口吐舌的龍型紙雕。
爸爸看不見家裡冒煙了！
矇矓間，我分明記得，這是我在家中未曾見過的景象。
還在這樣想的當兒，紙張罅縫間忽地竄出一嬝一嬝的輕煙，顏色轉瞬開始變濃。隨著顏色變濃，線條也一條一條地變密，變深，變長！我沒來由地驚訝，張嘴就叫，但喉嚨深處卻在發疼，好似兒時患重感冒那樣，怎麼用力也發不出聲響。
好在爸爸和哥哥還是「聽」到了，從老遠衝進來，著我不要亂嚷。但我的嘴就是停不了，可是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們一人一邊架著我，叫我冷靜，我惟有奮起雙臂，指著那兩個冒煙的角落，要向他們倆昭示火燭的危險，可是，奇怪！我手那麼一指，濃煙莫名其妙地又變淡變稀了，彷彿沒啥危險似的，他們望著我，難以置信地說了些甚麼，彷彿是在說：「傻瓜，沒事！」然後便逕自離開了。
我像在做夢般。莫名其妙。
誰讓貓咪吃飽了？
一轉身，又見到媽媽和久違了的外婆就在身後，她們倆圍著一隻雙眼放光的很漂亮的小貓咪，都說要餵她，可是，貓頭左轉右擰，貓咪就是甚麼都沒能吃進肚子裡。可她倆都說是餵飽了，然後拍拍手就要離去。我待要阻止，卻已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
下一幕，我悠悠地醒過來，躺在熟悉的花卉圖案床單上，頭在悶著疼，提不起精神來，我想，啊，是做夢。都已經發了好多晚的夢了。聖誕前夕的這一個，又想暗示甚麼？可是，橫梗在腦袋裡的，好像發了脹，又不合原來比例的腦組織，卻遲鈍地阻止我繼續想下去。
我只知道，我在夢中回到了養我育我的原生家庭，見到了所有的家庭成員，包括已經離開我八、九年的外婆。可是，大家的行為舉止與話語都跟本人甚有差距，他們集結一起，只是負責串連一場折子戲，給我提示？還是何所指？
我相信夢境有啟示，可是在情緒抑鬱無眠晚上多夢的兩年多，當我謹遵醫囑，試著將夢裡所見所想費神地寫下來的整整個把月，卻又似無所得著。所以，到後來就索性撒手不管了。夢照發，發完忘掉就算了。
今夜的怪夢，又是否影射最近我的心境？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人？否則會身口意不協調？還是，有話想說卻又有口難言？假如橫亙在身前的是個窘局，那答案又是甚麼？
噢，還是不要多想了。專心等著今晚準時開幕的夢劇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