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再重复——乜都拗

左伟明

《乜都拗》是伦永亮作曲，林振强填词的一首颇有特色的作品。在创作音乐时，常言道：“事不过三”，这首歌却在挑战着这个约定手法。

歌曲一开头就以连续四组句“我话……你话……”这种对句形式出现。四组句中，除第三组句略有不同之外，均是同一个旋律乐句“1₇1₇1₆ 1₇1₇12”（下标字为低音），同一个节奏，而且特殊在于一组句中上下两小句各6个音符，其中五个都一样，就只有押韵一个字不同，这种特殊的对比似乎成了对立的两面。林振强在为这四组句填词时用了排比，每组用对句，写出爱侣事事与自己看法不同，得出一个结论——“乜都拗，真谷爆”（什么都闹别扭，气炸肺）。

得出结论之后，继续来第二段四组句，又是相同的节奏，而前面组句与开头四组句同样旋律，最后面一句音乐一跃而上，跑上高八度（¹7¹7¹²，上标字为高音），爆发出“我话决定掟煲”（掟煲：分手）的宣言。旋律大级进之的同时，词意也伴随大级进，这是配合得很好的。

第三段前面“吃着雪糕”几句，又重复前面的第一段的调调，但旋律在高八度上跑，表示矛盾的心情继续不能平复，前面闹别扭的人到现在因为分手而不再存在，可是男主角却只能擦擦眼泪自己吃雪糕了。值得注意的是，第三组句不再重复前面罗罗嗦嗦的“1₇1₇1₆”，而是换了一下，改成“²¹7665，²¹¹7¹²”。林振强在填词时明显注意到旋律动机的转折，词中的主人公思想也有了转变，思前想后，决定收拾心情厚起脸皮去讨好已经分手的女友。一边是“喜欢你”，但还是继续“真谷气”。

可惜后面的歌词有一段的确俗气，不登大雅之堂。

总的来说，这首歌曲独特的重复旋律，中间略带转折，在填词时都把握得很到位。用重复出现的旋律表示爱侣的矛盾，大跳进的旋律配合爱情危机的爆发，略有转折的旋律配上转折的想法，颇有戏剧性。

原词如下：

我话爱望太阳，你话雨夜更好；我话我极怕凉，你话雪地最好；
我话要做栋梁，你话这是老土；我话要健要强，你话怕大只佬。
乜都拗，真谷爆！

我话注重发型，你话剃度最好；我话最恨诈型，你话爱扮嘢佬；
我话我甚有型，你话你未见到；你待我像透明，我话决定掟煲。
乜都拗，真谷爆！

某夜我独远离，我话这样最好，却独扫着眼眉，带泪吃着雪糕。
想你雪白面庞，想到血脉跳高，急去厚着面皮，请你再共我好。
喜欢你，喜欢你，真谷气！

我话你是爱人，你话这话太土；我话你令我晕，你话这话太粗；
我话我愿扑前，抱着你待你好；你话我是恶人，眼内却在说好。
乜都拗，真谷爆！

某夜我独远离，我话这样最好，却独扫着眼眉，带泪吃着雪糕。 
想你雪白面庞，想到血脉跳高，急去厚着面皮，请你再共我好。 
喜欢你，喜欢你，真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