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的可爱小诗

最近在读毛姆的《在中国屏风上》，这本散文集记述了他在二十年代来华时的所见所闻，其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篇是关于他对辜鸿铭所做的一次拜访。

文中写到了辜鸿铭的清高自傲，博学多辩，对于儒学的推崇和新派留洋分子的厌恶，还有他最小偏怜的女儿，甚至于让他的大儿子倍感难堪的流连花丛的习性（有意思的是毛姆似乎把这一点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来看待）。

临别之际辜鸿铭送给了毛姆一幅汉字，写的是两首诗，他并不向毛姆做翻译，只是“幸灾乐祸”地笑着让毛姆回国向别人请教。毛姆的一位汉学家朋友后来翻译了这两首诗（不知道原体是怎样的，译文是很时髦的新体，倒也不觉得别扭），毛姆说他当时看了觉得很意外。而很早以前就见识过辜鸿鸣关于茶壶茶杯理论的某七读过之后，也是很意外的。

其一 

你不爱我时

你的声音甜蜜，笑意盈盈，素手纤纤

然而你爱我了

你的声音凄楚，眼泪汪汪，玉手让人痛惜

悲哀呵悲哀

莫非爱情使你不再可爱

其二

我渴望岁月流逝

那你就会失去明亮的双眸，桃色的肌肤

还有那青春全部的残酷娇艳

那时我依然爱你

你才明了我的心意

令人欣羡的年华转瞬即逝

你已然失去明亮的双眸，桃色的肌肤

还有那青春全部的迷人娇艳

唉，我不爱你

即使你爱上我，我也无心再爱

有人说这是狎妓诗，不过和以往他人那种要不你侬我侬要不薄命怜卿的调子比起来是很不相同的，而跳出狎妓的范围来看，也是恶意而俏皮的，特别是后面一首，和叶芝的“当你老了”对比来读，简直让我哑然失笑了。

这老家伙，有时候还真是狡猾得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