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占胜在北景乡,乃至临猗县,都是一个享有很高声誉的能人。送苹果进中南海,则更为他增添了一丝传奇色彩。
在石家庄村,人们习惯把张占胜叫“张班长”。“张班长”是一个昵称,却透露着村民们对张占胜的尊敬。“说个难听话,咱这么大村里,小娃娃都知道我张班长,他威信高着哩!”十五组组长、支部委员杨理斌说。
在2005年12月才新换届当上村支书兼村主任,就能够在3月份安排参加温家宝总理的座谈会,对张占胜来说,并不意外。
早在18岁那一年,张占胜就当上了村支部的副书记。这一年是1963年。3年后,他被调到乡上担任团委书记, 1970年,又派回村里担任支部书记,这一干,就是16年。和他同时期的农民相比,以及和许多基层干部相比,张占胜被评价为“有超前意识”。
1970年代,改革开放还没开始,他就带着村民办厂子,先后办过织布厂、纺纱厂、轮窑等。
“他这人,把自己的诚信看得比啥都重要!”包村乡干部薛立功讲了一个故事。1980年代初,苗木正走红时,张占胜给村里开办了一个苗木公司。公司开张时,以集体的名义办的。当时张占胜表态,“如果赢利算集体的,赔了算我自己的!”
1986年,因为遭遇假种子等一系列市场原因,苗木公司赔了。张占胜信守自己的诺言,全部承担了债务。“苗木公司赔了,但村上没担一分债务!”村支部委员杨理斌说。
苗木公司出事不久,张占胜就辞去了村支书的工作,他说自己是开始“一心一意跑自己的光景了”,但被大家广泛认同的一种说法是,他为了打官司,自学法律,觉得会耽误村上的工作。
至于身上这笔债务,数额有多少,张占胜作为自己的“败笔”,没有给人说,甚至连妻子都说不清楚,有人估计至少在几十万。此后的20年,张占胜不参与村里的政事,踏踏实实过日子,打工、自己办养殖厂,起早摸黑干了20年,他成了全村光景最好、最富裕的人家。
新房盖起来了,儿孙满堂,张占胜本打算安享晚年——他过去的政绩已足以让他赢得全村人的尊敬了。
不料却横生枝节。2005年12月,村上换届选举,在最关键的时候却陷入僵局。“候选人不能服众。18个村民小组的全部党员和代表,异口同声都要推举老支书哩!”
刘安江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全村人都等着老支书的回音。他被推举到老支书家“做工作”,劝老支书“出山”。那天,正好是村民张某家给孙子过满月,写一笔好字的张占胜,被请去做账房,记礼金。“我们几个人,对老支书简直是苦苦哀求,因为那边就等着回音呢!”
面对乡亲们的苦求,张占胜的心又热了。“乡镇干部给我做过工作,让我继续干,我没同意,如今18个居民组党员异口同声让我干,我没法子拒绝啊!”就这样,2005年12月,众望所归,张占胜于20年后再任村主任。次年3月,接受会见,并为进中南海给总理送苹果落下伏笔。
重新上任的张占胜“心劲很大”,他想带领村庄,“再回到从前的辉煌。”
12月12日上午,张占胜又去了趟城里。在邮局,他发走了一封挂号信。信是寄给温总理的。“上次见面,因高度紧张,加之口音问题,有些问题未阐述清楚……”在这封信里,他再次阐述自己对“三农”的看法。“这不是我个人说的,是代表农民阶层说的……”
在信的最末,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愿:我希望能在卸任之后,带上自家的土特产,再看望总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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