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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9 11:14:40
转身之后---蜜蜂,你叮我吧。。。。。。
清明刚过,北国的夏日就要到了,树木沉寂了一个冬天,开始竞相的吐着绿叶,天气就这么开始热了起来,屈指可数的几只麻雀也在枝头蹦达着,只是身材苗条了不少,吃起来一定没肉。
在外漂泊几年,归来后,有几分熟悉,又多了几分陌生,总觉得这时间为何过着如此的快,儿时的玩伴南飞北落的没几个在家的了,留在家里和土地亲密接触的,也已怀抱儿女了,更有甚者2年从结婚生子到离婚都走了个边,我越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至少还是个光棍。
坐在院子里,环顾四周,3亩多的地方,房子占去了多半,砖红瓦亮的,就是没什么人,兄弟们一年难有长期住几天的,整个院子显的异常的安静,只是不时会窜出只猫来觅食,
怕是早已不知道老鼠是敌是友了吧。母亲在房子的前面平整出一块菜地,种了几株葡萄,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藤条,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倒是旁边的李子树开着白色的小花,很是耐看,就是味道有点让我过敏,在南边漂了几年,鼻子都变性了。
门口好多棵树都在盖房那年砍去了,唯独留下了一棵老榆树,记忆中爷爷在的时候这棵树就在的,父亲说留着它吧,反正也不碍事,当时也不太明白为何。
如今,榆树的枝头结满了榆钱,很是好看,爬上房头折下几只,当放在手中的时候,我后悔了,这和儿时的榆钱有很大的区别,小了不少,而且有很多虫子,吃起来已没那种甜味,想起儿时大把的榆钱可以当饭吃,合着面里蒸出的馍馍是那么的香甜,在配上蒲公英杆,真正的纯天然无公害。
不几日,村上为修路,准备砍去一些树木。霎时间,很多树都倒下了。最终,肥头村长带领着他的虾兵蟹将向我家驶来。付完补偿款,油锯就开始轰隆隆的工作了,父亲拄着拐棍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些,当树还没倒下,父亲就转身离去,颤巍巍的身体,一步步的挪动着,也许在父亲心中那份对过去的眷恋是无法用任何东西补偿的。
随着油锯的停转,老榆树应声倒下,虾兵蟹将们蜂拥而至,不一会整段树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没多久就装运上车了,连树枝都收拾个干净,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榆钱。
路要开始修了,听说还要建个养殖场,一切都变了,就连收破烂的也开始挨家发名片了,榆树倒下了,还有几个人记得榆钱能吃呢,天也变了,我看没以前那么蓝了。
小侄子看着我吃着榆钱觉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的印象里,除了快餐,面包,可乐,还有什么能吃呢,记得小时候总是取笑城里孩子分不清楚小麦和韭菜,恐怕现在我要被取笑如何叫出怪兽和奥特曼的名字了。
院子周围都被新的砖房占据了,似乎也找不出还有那个地方有蒲公英的踪迹,想找把马兰做个儿时的乐器,怕也是很难寻觅。天空中偶尔能看见只飞鸟,羽毛也出去了往日的光鲜,母亲养的花多是从温室里买来的,经不得风吹日晒,唯有那种在缸里的夹竹桃,还那么的活着,风吹雨淋的,还挺好,挺皮实。
屋檐下被光亮亮的瓷砖占据着,看不到一个马蜂窝,更别提燕子窝了。老榆树倒下了,蜜蜂也不知道跑那去了,要是有一只,那你就来叮我吧,就叮眼睛上,就像儿时一样,肿的好大,比拉了双眼皮还夺目。
蜜蜂,你来叮我吧。。。。。。。
2007.4.17 2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