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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6 01:28:47
近读哈代的名著《一个数学家的辩白》,发现不少精辟妙语(也有一些可能比较偏执,不过对于大数学家来讲,算不得什么大缺点),特此摘抄如下。姑且叫作哈代语录吧。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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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评判、欣赏都是二流头脑干的事情。
好的工作都不是被“谦逊的”人所做出的。
一个总在问“我做的事情值得吗?”或者“我是适合做它的人吗?”的人,将永远是不中用的,也会让其他人感到气馁。
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做得真正很好的人是极少数,能够做好两种事情的人少得微不足道。如果一个人具有任何才能,那么,为了把这种才能发挥到极致,他应该乐意牺牲任何其他东西。
一个人的首要本分,无论如何作为年轻人的首要本分,是有抱负。
可能会有很多值得高度尊敬的动机促使人们开展研究工作,但其中有三个比其他的更为重要。第一个(没有它则其他的都谈不上)是智力上的好奇心,知道真 理的欲望。然后是对职业的自豪感,要求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的焦虑,在他的工作配不上其才能时,任何有自尊心的工匠所感受到的羞耻感。最后是抱负,获得名 誉、地位,甚至是它所带来的对权力或金钱的欲望。
语言会灭亡,而数学思想则不会。
优美性是第一道检验标准,这个世界没有为丑陋数学准备长久的地盘。
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数学在实践中才是有用处的,而那部分数学相对而言又是乏味的。一个数学定理的“严肃性”,不在于它在实践上的效果——那往往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而在于它所关联着的数学思想是“重要的”。
最“有用的”学科是这样的学科:对于我们大多数学习它的人来说,它们是最无用的。
任何名副其实的职业数学家生涯的价值,是不可能在其工作的“有用性”的基础上得到证明的。
科学,正如同它能被用于正义的事情一样,也能被用到邪恶的事情上(当然,特别是在战争时期);高斯和逊于他的数学家们,都能从他们乐于见到下面的情况而证明数学的价值:总算是有一种科学,也即他们的数学,凭借着与人们生活中的各种活动保持疏远,而保全住自己的高洁。
我相信数学实在是外在于我们的,我们的作用是发现或观察它,我们证明了的,我们卖弄般地描述为我们的“创造”的定理,只不过是我们的观察笔记。
最好的数学,如同最好的文学作品,在几千年之后,也会持续地在千千万万的人们当中,激发起强烈的情感上的满足。
我们必须记住,储存知识总是有好处的,如果最看重实践的数学家,只具有仅仅对他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最少量的知识,那么他将会遇到严重的阻碍。
有用的东西毕竟是技巧,而数学技巧主要是通过纯粹数学教给人们的。
能够“被普通人用于日常目的”的数学是微不足道的,能够被经济学家或社会学家应用的数学,则几乎达不到“学术标准”。
对真正的数学家来说,有一个令人感到欣慰的结论:真正的数学对战争没有任何用处。没人发现过数论或者相对论曾经被用于战争的目的。而且似乎不大可能有人会在多年以后这么做。
一个人为他的学科辩护,就是为他自己辩护。归根到底,我对一个职业数学家生涯的价值所作的辩护,注定也是对自己所作的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