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unix首页 | 论坛 | 博客
  • 博客访问: 96155
  • 博文数量: 78
  • 博客积分: 0
  • 博客等级: 民兵
  • 技术积分: -110
  • 用 户 组: 普通用户
  • 注册时间: 2017-06-03 15:41
文章分类

全部博文(78)

文章存档

2011年(8)

2010年(8)

2008年(14)

2007年(8)

2006年(40)

我的朋友

分类:

2006-12-07 13:53:56

  面瓜


      照例,和儿子开始了每周一次的美食探险。
 
       没办法,交友不慎,经常有人问我又发现了什么新的好吃的地方。我这个人好面子,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说出个子丑寅卯。这其中的很多心得都来自与我和儿子的北京西部美食搜索行动。
 
       以公主坟为圆心,半径十公里就是我们的非洲热带丛林,没有罗盘,没有向导,仅靠着我在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警犬分队的训练,完全凭嗅觉找到一些浆果、凤梨以及红毛丹。
 
       每次找到一个新鲜去处,我和儿子都谨慎地挑几样便宜的当家菜。如果尝试还可以,记下电话、地址,下次约朋友再来。当然,买单的都是薛局、沃德杰夫、苟大大(这些大款今后会渐次向大家介绍),或者其他一群狐朋狗友。
 
       昨天的探险活动,历时一个小时,最后因儿子饥饿的肠胃而终止,在增光路紫玉饭店门口,儿子说,“爸,歇了吧,哪儿吃不是吃?”停车的旁边是一家叫京都苏氏牛肉面的饭馆。
 
       当我知道这家面馆就是原来航天桥的那家苏氏的时候,黯淡的心情顿时又晴朗了起来。苏氏牛肉面,那里埋藏了我多少可爱的回忆啊。从上个世纪开始,我的很多节 目加夜班,最后都是在这里结束的。记得我们机房有个叫毕军的技术权威,曾经变戏法似的两分钟吃完一大碗刚出锅的拉面。
 
       一吃,果然是原先的味道,服务员的态度也还是那么恶劣,我太喜欢了。从吃全聚德烤鸭开始我就培养 出了对饭店服务员的敬畏感,后来有了九花山烤鸭店,鸭子和菜都比全聚德味道口感好得多,但我仍然觉得不过瘾。终于到了有一天,我需要加菜,在喊小姐的时 候,过来一个阿姨,厉声说,“我们这儿只有服务员,找小姐上别处去。”我才觉得,这家饭店才真正够了“档次”。
 
        所谓店大欺客,如果菜做得不好,服务员是不敢耍态度的,这是我在北京居住了四分之一个世纪最大的收获。
 
       我和儿子享受完了一碗宽汤细面以及服务员的恶劣态度之后,相视一笑,的确,我们爷俩儿是一对面瓜,我们太爱吃面了,对北京西半部的所有面馆几乎了如指掌。
 
       曾经带着剧组的十余人呼啸着去甘家口柴氏牛肉面。队伍中有位叫徐小明的实习生,当场高呼不解, “这么大老远,就为吃这么一碗,面?”我原谅了这个北方出生的,味蕾发育不全的女孩,柴氏牛肉面是我们看着从一个街边的苍蝇小馆发展到今天接近200个座 位每到饭点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必须等座位的大面馆的。
 
       至于府右街北口的延吉冷面,我从1982年开吃到今天,用他们经理的话说,“就餐次数在前三名之内”。关于这间饭馆,我会专门认真地写一篇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的论文,而且会辅以大量照片。
 
       白纸坊桥有一间兰州拉面馆,据是说有个叫“莎拉娜”还是“张娜拉”的韩国影星的最爱,每次到北 京,一下飞机就直奔那里。我也去吃过多次,这家的最大特点是面汤是粉红色的,很容易让人想起两个汉字,绯闻。前几天,和王海兵、梁碧波师徒喝hi了,便到 那里醒酒,梁碧波说,“这就是你推荐的?这比我们成都的面差远了。”梁大腿显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碗面就不错了,尤其是在北京这种没有基础饮食的城 市。
 
       我所谓的基础饮食,就是一个城市走路五分钟之内可以果腹的,而且味道过得去的吃食。比如蔡澜无论到哪里都会想念香港的云吞面;比如我的朋友杨晓肃每次回桂 林,不回家,先要四两桂林米粉;再比如十几年前,我可以在南京的隆冬里,从二楼的窗户吊下一只篮子,要一碗鸭血粉丝汤。但这些在北京是不可能找到的。
 
       到现在,我和儿子也无法解释清楚我为什么对面情有独钟。我的老家在安徽,每次跟北京人说的时候, 他们都会说,“你南方人啊。”而每次去广东,他们又说,“你北方人哈。”安徽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好在我有一个叫侯卫东的写诗的朋友,曾经给我朗诵过 一首麻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安徽人的诗,“有人说她是南方/有人说她是北方/南方和北方手牵手/坐在了淮河的岸上”原来,安徽就是祖国裆下的位置。
 
       但在老家,吃得更多的是大米,再加上我面貌上的马来人种特征,我更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面如此热爱,而且不管是兰州拉面、陕西削面、河北莜面、河南烩 面、上海阳春面、四川担担面、杭州片儿川、武汉热干面都来者不拒,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的话,我想,我还是找不到。
 
       十年前,在山西运城拍片,村里招待我们吃扯面,北京的一堆小朋友都不吃,唯独我哗哗地干了两碗,必须说明的是,碗是八寸的海碗。出来的时候,村长拍着我的肩膀问:
        “陈记者,老家哪里呀?”
        “安徽”
        “噢,难怪,也是苦地方啊。”
阅读(785) | 评论(0) | 转发(0) |
给主人留下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