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腊八。寒意依旧在蔓延。天气阴阴沉沉,花木素素淡淡,间有嘶嘶风吼,这格调把那份缠绵的冷渲染得入骨入心。其实,单就气温而言,这里还是在12到8度,比起北方的冷,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但不知怎的,自来南方那年起,每到冬天,我都觉得这里不冷则已,一冷便入心。“心凉半截”这个词语可以形容这感觉。因为室内没有取暖设施,那冷就是内外一致了,屋子里也只是隔着风,把那风逼迫成窗口边上的歇斯底里的鬼魅号叫,听着,有些胆寒。于是,深深怀念,怀念北方暖气包裹着的家的温暖。
也怀念久远的冬日里,每逢腊八,妈妈亲手煮的那一锅热气腾腾的大黄米粥,给少许的白糖或者是调味的猪油葱花。而且妈妈总会提醒我们要慢点吃,因为这东西外表凉了内里还是很热的。还给我们讲了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说有一个盗贼挖了别人家的土墙,将身子探进去偷东西,头先进去的,被主人发现,刚好腊八,人家在吃黄米饭,就将新煮好的黄米饭蘸着凉水喂给他,那贼还觉得好开心,结果那饭进到胃里还是滚热的,被活活烫死了。显然,这已是一个古老得泛黄还带着乡野粗朴味道的故事,我们并不感兴趣,我们的注意力都在那难得的美味里呢。但我们无意中记住了黄米粥粘稠很热要慢吃的理。也记住了那物质贫乏年代里嘴角的那一抹醇香。其实,我们不吃这东西,已经很多年了。民俗节日与文化的淡退,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的,腊八粥也不例外,好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它馨香过。
想着今年的家,该是比往年暖的。弟弟带着女儿,还有大学放假的侄子,9号就驱车回家了。弟弟不顾一切的放下小家,就是为赶回父母身边陪伴他们,主要是让妈妈休整一下身体,妈自己身体不太好,还有照顾行动不便的爸爸,是太辛苦了。有弟弟的体恤和陪伴,哪怕室外温度多么严酷凛冽,那个家也是温暖的。这份暖,让我也暂且将心安放。电话里弟弟告知我二老的身体状况都还良好。这也是一份暖,而且可以在我心里弥漫的。
碎屑的日子在继续。小儿备战高考。大他依旧忙碌。我还是一如故我的忙点工作琐屑再照顾点儿子的午餐。
近日琐屑,也暂且聊记。上个周六,午后,稍显暖阳,车子里来接我下班的大他和我一起目送小子上了集体出行的大巴,去开始他最先行的前途博弈去了。他淡淡地笑着,一如窗外那淡淡的阳光,有生动的暖意。车边,他笑嘻嘻地握下我的手,又伸向老爸的手,三个人的手,传递一份血脉相依的温暖和力量。转身,那款背影,很年轻,很帅气,也很坚定。周日晚,他平静地归来,说有点累,但情绪还是淡定而平和的。他出去,我是惦记的,但好在瞬间的牵挂后,我还是依旧的安定和淡然。或许我还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妈妈,对于他和他的大事,我还没能做到牵肠挂肚,也疏于盘问和叮咛。唯一热心做着的是带给他一份可口的午餐,是念在他身体瘦瘦的份上。
周六晚去朋友的新居贺喜,那房子真是好大,也好气派,很令人赞叹。但我还是觉得住得紧凑一点,清新一点,就好。人家希望越住越大,我则是希望儿子出去后,我能越住越小,让我安静温暖地栖息而不是旷达疏离于房子里。我知道自己的生活理想除了安静简单几乎没有理想。然后是要好的朋友聚会。几个女人,喝得也很尽兴。周日,他忙完手头的事情,陪我练了一会车,说我很有长进,还带着我往返了一次单位,因为这是我最先要熟练的路径。晚上,招呼几个朋友到家里小聚,他弄了点狗肉,想大家一起分享,一直念着这件事,但大家很难凑在一起,今日约成,大家一起帮我动手,因为这个不是我喜欢的也不是我擅长的。他们则把这看成宝贝呢,弄得很起劲,也很带劲。吃的时候,我是听着看着他们尽兴,因为我还是隔离的。但不影响我开心。他们赞我的腊味饭很好吃,还有我做的扒鸡和果仁菠菜也很受推崇。
今天,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终于鼓足勇气,自己开车上班了。身边没有了他的保驾护航,还有他的纠正与唠叨,我还是有些紧张的,速度很慢,我先求得安稳。那感觉好像刚刚会走路的孩子第一次放下可牵着的手,自己颤颤巍巍上路了。迈出这艰难而颇有挑战意味的第一步,于我而言,是叩问我的承受底线了,这也是生活强行给我的一点历练,我被迫地接受,勤恳地隐忍,也还算尘埃落定了。等他的工作不这么忙了,我还是希望过回从前依赖的日子,他只是笑。说实话,自己主宰自己的感觉,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爽。
今日腊八。也算是一季隆冬里最凛冽最寒凉的日子了。你还好吗?别忘记,暖着自己的心情和日子!
腊八到了,年也近了,一年的光景,就这样流逝殆尽了。流年里的时光,时光里的流年,匆匆,又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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