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威卡特：《市场社会主义：一个辩护》

一、市场社会主义：一个辩护
作者：戴维·斯威卡特
原载《市场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者之间的争论》
编者：【美】伯特尔·奥尔曼(B.Ollman)
译者：段忠桥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2000年5月版，Routledge 1998

■引子
    苏联东欧巨变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转型后，普遍认为，“社会主义已经死了”。
    但作者认为：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来看，社会主义都还有希望：
    理论上：仅20年来，出现了一大批涉及代替资本主义的市场选择的理论论著。如作者本人的《反对资本主义》和罗默的《社会主义的未来》（哈佛大学出版社1994）
    实践上：中国实行的是市场社会主义。
■中国
    如果定义“社会主义=主要生产资料不是掌握在私人手里”，那么中国是社会主义的经济。
    中国是市场社会主义的。因为：
    1990年，中国GNP只有5.1%是由“私人的”部分生产的。
    中国的成就是令人惊异的。它说明市场社会主义不是乌托邦。
    但中国的未来前景还不清楚。
■什么是市场社会主义
两个标准：
    1.以社会主义者和非社会主义者广泛持有的标准来看，市场社会主义至少在某些形式上，大大由于资本主义。
    2.是现阶段唯一可行的社会主义形式。
含义：
    取消或限制生产资料私有制，广泛采用工人自我管理的市场社会主义。
四个共识：
    1.市场不等于资本主义。
    2.中央计划有极大的缺陷。
    3.在短缺的情况下，市场社会主义是唯一可行的社会主义形式。
    4.市场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
■对“市场=资本主义”的辨别
    保守派如米尔顿·弗里德曼和F.A.哈耶克的辩护：市场=资本主义
总是集中在市场的长处和中央计划的缺陷上。
        这样可以避开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在雇佣劳动和生产资料私有制上的缺陷。
    左派：市场=资本主义
        总是集中在市场的缺陷
        没能深入研究社会主义中如何利用市场
■对中央计划的批判
中央计划经济存在四大问题：
一、信息问题
    现代工业经济太复杂了，以至于无法进行计划。——这一点与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相同。
    虽然计划是可行的（如苏联和改革前的中国所做的那样），但却是无效率的。
从理论上讲，市场是可以模仿的，从而解决了信息问题。——意指兰格模式。
二、激励机制问题
    对于中央计划所确定的生产定额，企业没有积极性去提供消费者真正需要的东西。
    中央确定投入产出使得企业总是倾向于低报能力而高报需求，并游说中央以得到更少的生产定额以及充足的原材料供应。
    就业有保证且收入与企业业绩无关，会使得工人没有动力去工作。
    无效率的单位不会被淘汰，因为这会引起失业或增加为失业者寻找新工作的麻烦。
三、政治方面的问题
    计划着握有大权，从而产生腐败的危险。
    即使计划着是谨慎而诚实的，但会产生规模过大的低效率：因为对计划的些许调整，就会牵涉到其它选民集团，从而在政治上陷于争吵。——一致同意的共识是很难达成的。
四、企业创新问题
    没有竞争压力使得企业缺乏创新动力
    缺乏创新的正面激励也使企业创新缺乏动力
■非市场的、分散化的经济为什么不行
    唯一可行的只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分散化的非市场决策，只能让我们把大多精力浪费在一层层众多的委员会上，从而出现协调问题。
■罗默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
    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实现形式是股票按人头分配，并且不能通过股票市场而转让。——股市的一个重要作用是对企业的治理机制实施外部的监督。
    所有银行都是国有的。但运行方式是市场化的以利率为杠杆的储蓄-贷款模式。
    公司经理由董事会决定，董事会由银行代表组成，他们既是工人的代表，也是股东的代表。
    政府对重大投资决策，并运用利率来调节其它投资。
    允许资本主义企业存在。但一旦达到了一定规模或创办者去世，就必须实行赎买的国有化。
    这一经济中的企业在市场中相互竞争，从而解决了信息和激励问题。也不存在集权问题，因为企业独立于政治之外，且不存在中央计划机构。竞争也会迫使企业进行创新。
■经济民主的市场社会主义模式
    不存在股票市场，因为不存再股票。生产资料所有制是工人民主管理的集体所有制，由工人代表委员会负责管理。
    产生和分配投资资金的机制是税收。
    每个企业根据所拥有的资本财产纳税。
    税收全部用来投资。
    投资资金返回以每个人为基础的共同体，然后再通过公共银行网“贷”给共同体的企业或想要开办新企业的集体，市场只在此阶段起作用，但不是唯一的原则。
    存在商品和服务的消费品市场。
■但它是社会主义吗
    社会主义=人们能够控制经济力量而不是被反控制（异化）
    市场社会主义是人们能够控制经济力量的体制
    市场社会主义不能完全控制经济力量，因为它只是向共产主义过渡的一个阶段。
    市场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因为它反对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