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万丈！NIH新任院长接受媒体采访

豪情万丈！NIH新任院长接受媒体采访

2002年9月2日   科讯网

今年5月，美国参议院很快通过了Elias Zerhouni博士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新任院长（主任）的任命，这一事实再一次证明了Zerhouni先生的放射学界同事很长时间以来所知道的一个事实：Zerhouni先生是一位科学家、管理者和善于思考的领导者。

Elias Zerhouni博士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放射学系主任，今年3月经美国总统提名为NIH院长。

Zerhouni先生上任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出现是在7月份的一次以“生物医学影像”为主题的研讨会上，他一再强调科学上的合作对创新研究的重要性。最近，《诊断成像》杂志的Kaiser先生对Zerhouni院长进行了独家采访。这片采访报道很值得一读，故全文译出以飨读者，标题由译者加。

 

问：作为一名放射学家，您所接受的教育和培养能够使您有充分的准备领导好NIH吗？

 

答：放射学家一般都有建设多学科队伍的经验。我们与医生接触，也与病人接触。我们需要有很宽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两方面的知识结构。这使得我们与生物学出身的科学家在视角上有所不同。我们也有管理大型事业的经验。过去数十年中，对放射学家的培养是朝着将系统最佳化的方向培养的。这种经历对放射学家和影像科学家来说，是很独特的。

放射学家也有项目评估经验，而且是对投资额巨大的项目的远期评估经验。这种机会在医学其它领域、在医学科学其它部门是碰不到的。从许多方面来说，放射学家所接受的教育和训练正是目前所需要的。

生物医学研究的成本越来越大。我们处于生物科学时代，人类基因组计划（Human Genome Project）工程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没有很好的预测和组织工作是不能把事情做到这种水平的。

 

问：NIH新成立了生物医学影像和生物工程研究所（NIBIB），NIBIB面临哪些挑战？

 

答：NIBIB面临的挑战是如何成为发明创新的策源地。医学的各个方面离不开影像学，但我们需要把事情做得更好。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是影像学科中需要优先发展的东西？使该学科得到最佳发展的途径是什么？由于医学对影像的依赖是无处不在，对它的研究成了对财富的挑战，多少钱都不够用；所以，我们要明智地投资，将财力集中在会产生巨大变化的领域。当研究人员拿出以前不为人知的影像研究方法单独证明了某种事物时，真正的考验也就来临。

 

问：将NIH旗下所有的影像学研究项目都纳入NIBIB管理是不是会更有成效？

 

答：影像学是如此广的一个领域，我不知道是否有可能将它们“置入一把雨伞之下”。此外，我也对权力过于集中的中央式控制管理方式感到担忧，在所有的联邦政府机构中，NIH是唯一一个从最基层的工作做起的单位。在科学研究上采取控制和指令性的工作作风是危险的。个人创造力的闪光是科学之钟滴答作响的力量之源。采用中央式控制管理方式，只能使科学前进的步伐停滞不前。

 

问：NIH如何保证NIBIB从影像学研究这一块大蛋糕上获得合理的分配？

 

答：NIH有一些研究方向和研究对象都很明确的研究所，他们研究的对象是某些疾病、某些器官或者某个年龄段的人群，等等；而有些研究所的任务则具有多样性，他们的研究将会促使整个学科的进步，NIBIB的研究方向就不是针对具体的疾病的。我的要求是，对NIBIB研究基金感兴趣的研究人员需自己提出研究课题，并且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给出这些研究课题的答案，特别是通过多学科之间的协作寻求问题的解决。

这里有一个例子，发现了X射线晶体学的研究人员没有因为发现了一种强有力的工具而沾沾自喜，而是通过广聚人才，成立了一个多学科研究小组，进行应用方面的研究，这包括为分子结构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探索方法。X射线晶体学作为一种成像技术，不是直接诞生于纯物理学研究，然而，它对生物学研究却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

晶体学对基础学科的影响就如同CT对医学科学的影响一样。这个例子很恰当地说出了NIBIB的使命之所在。物质间相互作用的新的形式在哪里？计算机分析的新的形式、图像处理的新的形式、能对特定位置的信息给予既有空间分辨力又有瞬时分辨力的新的预测模式是什么？能使生物学领域有所发现的仅仅源自影像学而非其他学科的新的手段在哪里？

对我而言，这些是NIBIB面临的最艰巨的任务，也是最崇高的使命。

 

问：为什么生物医学影像和生物工程之间的结合如此重要？它们之间的结合所面临的挑战是什么？

 

答：15年前，我们对生物系统的理解是肤浅的。我们原以为采用一种神奇的药物就可以治愈癌症的愿望没有实现。过去几年中人们对癌症和基因研究的成果加深了我们对生物系统复杂性的认识。生物系统的复杂性要求提出新的观念、新的方法和预测模型，这样我们的研究才能深入下去。

医学影像学可能是最先出现的需要将生物学和定量科学融合起来进行研究工作的一们学科，工程学、物理学和计算机科学在我们理解生物系统复杂性上愈来愈重要，因此需要我们设立多学科研究项目。这也意味着需要有创新性质的培训项目出现，这样才能造就能在数学、物理学和计算机科学，同时也能在生物学等诸多领域进行深入研究的科学家。

今后几年中，NIBIB面临的任务是在对复杂生物系统的量化分析这一研究过程中发挥指导性的作用。

 

问：生物医学影像研究还面临哪些挑战？

 

答：在活体内对细胞和分子的成像研究是最令人激动的。将离体研究成果向在体系统转化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从事这方面研究的科学家需要抛开常规思维模式，需要无比开阔的视野。过去的25年中，我们发展出的多种影像学检测手段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但是，该领域需要我们另辟稀径，要求我们认识到现有的手段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必由之路。有时侯，知道一种解决方案反而是一个很大的不利因素。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研究领域限定于对别人提出的问题采用就事论事的几个解决方案，那么，他将与21世纪的机遇之神失之交臂。

 

我的第一篇采用MRI进行心肌标记的研究文章寄出后被退了回来，审稿人指出我的论文不是因为先有问题，再去找出解决方案，而是相反。伟大的科学是那种解决难题的科学。例如，细胞生物学的一大悬念是相互之间发生作用的蛋白质所构成的网络系统是如何在细胞内有机地组织起来的，蛋白质是如何占据在同一空间的，我们知道蛋白质占据同一空间对保证复杂的生物化学反应的进行十分重要；生物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如何在空间和时间上进行组织并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的，是我们在分子水平上理解细胞生物学的一个最基本的障碍，这正是工程学和影像科学结合后能真正提供解决线索的领域。

21世纪的医学和科学为勇于创新、敢于大胆探索的研究者带来了巨大的机会，通过使用只有影像科学才能提供的手段来推动我们对复杂生物系统的了解，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译者 民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