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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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1 18:35:28
樟木头给我的感觉只有慌张,四散的走鬼后面撵着贪恋的城管,肮脏的发廊门口进出着鬼祟的贱男,这里到处都是加工厂,满街都是打工仔,交通基本靠摩的,吃饭基本买盒饭。每年从这里生产电脑配件、玩具、家居物件等等轻工业产片,销往全球。街道上到处都是招工启事,我很纳闷,来这样的地方讨生活,还需要德仔帮忙?
梁丽霞的弟弟当年不到15岁,属于童工,是好说歹说才有人收的,德仔说。我在那个萧瑟的秋夜赶到了樟木头,同行的除了德仔,还有梁丽霞,梁丽霞的弟弟被人打了,还进了医院,听起来情况很严重。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宿舍修改论文,准确的说,正在抄袭论文,这个书上一段,那个书上一段,要串联顺了,也是个大工程。
其实伤势不严重,医生操着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半天,老子判断也就是个脑震荡。梁家唯一的儿子躺在病床上昏睡,头上包着一圈纱布,打着吊瓶。我当时有点恍惚,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区别的地方是,这孩子染着一头黄毛,我们那时候还不流行染头发。当年我被砍伤过,被踩伤过,被扎伤过,被拍伤过,除了手腕上的伤口太大进了医院,一般的脑袋开瓢,也就在宿舍睡两天。
脑震荡算个屁!
梁丽霞默默地掉眼泪,一奶同胞,心疼得很。这样守着也没什么意义,我提议出去买点东西吃,德仔说他这里熟,和我一起去。
“你有老婆?”
“她说了?……听说你们是娃娃亲?”
“她说了?”
“嗯。”
我本来想一口气质问他为什么脚踏两条船,谁知道他也将了我一军。那晚在酒店我和梁丽霞一夜鏖战却始终不得而入的荒唐床戏再次浮现,我心里对德仔突然有点内疚——不对啊,我对一个勾引女大学生的已婚男人内疚啥?心里觉得梁丽霞实在命苦,一心求个安稳,但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荒唐。
“你到底想咋样啊?有老婆找梁丽霞。”
“我很喜欢她。”
“喜欢就乱搞啊?包二奶啊?”
“不是。”
“那你老婆呢?”
“在老家佛山,我们分居几年了。”
“那还不离婚?”
“……我们有个7岁的儿子。”
“梁丽霞也知道?”
“对。”
“那她还愿意和你这样啊?”
“我根本没有动过她……她说她也信任我。”
“你们这叫拍拖吗?”
“如果非要说个概念,那是单纯的恋爱。”
我觉得我当时的脑袋比梁弟弟的脑震荡还晕。这是他妈干嘛呀,拍电视剧啊?梁丽霞是不是小时候的电视剧《渴望》里那个刘慧芳啊,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我们去买了点吃的,买了些补品,回到医院。
梁家弟弟已经醒来了,正和姐姐哭呢。真是窝囊废,老子小时候被老爸打的时候都没这么孬过。事情无非是和工友别扭,结果动手了,工友用宿舍的酒瓶砸了他脑袋,还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我觉得纯粹是活该,要是遇到小孩子招惹我,我也想把那头黄毛揪下来,多难看啊。
我们当天住在了樟木头。梁丽霞自己住一间,我和德仔一间。他提议出去捏脚放松一下,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樟木头的洗脚房比蚂蚁窝还多,我们找了个门面大一点的,进去了。
德仔问:“有大活儿吗?”
老子差点一头晕过去:我处女“媳妇”的男朋友还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