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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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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云计算

2014-09-24 10:19:24

   作为建筑师,坂茂的立足点是:建筑师应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关怀弱者,不要总是为富人和成功者服务。

   虽然在日本学建筑,但是由于学习专业和关注点的逐渐转换,并没有特别专注地去关心或者研究某个建筑师,见到坂茂也纯属偶然。去年在京都游览,跟友人与坂茂共进了晚餐,作为京都艺术与设计大学的教授,坂茂会经常待在京都。正是因为这次较为私下的接触,才让我对他和他的作品又产生了兴趣。

   对于这个成名很早的建筑师就只有一个印象,是第一个尝试用纸这个材料做建筑的人,很有名。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顿饭吃下来,觉得这个人非常有趣。好像安藤忠雄在他的《我的履历书》连载中提到的,在工作起步阶段,委托他工作的大阪人完全是因为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这跟我的感受差不多,完全是因为坂茂的人格魅力,才开始重新关注起这个建筑师和他的作品。

   坂茂是继安藤忠雄、伊东丰雄等之后,第7位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日本人,汤姆士·普利兹克在宣布今年的获奖者时表示:“坂茂在救灾工作中表现出对人道主义事业的执着,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创新不以建筑类型为界,爱心不以预算多寡为限:坂茂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一个想当“大工”的小孩如何成为建筑师。

   “坂”这个姓,在日本是属于不常见的姓,即便是日本人第一眼也未必能读出来。根据姓名由来的解说,不是某天皇的子孙,就是天皇赐姓臣子的子孙,是有坡度的地形和山峡的意思。当然他本人不大愿意谈姓氏这件事情,倒是多次在公开访谈中提到服装设计师母亲为提供工人的住所,请来大工(日本对木匠的尊称)改造自己的家的事情。当时还没读小学的他,并不知道有建筑师这个行业,只是单纯地被木头的香味所吸引,觉得用木头做东西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因此开始想将来要当一名大工。他自己觉得如果硬要追问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当建筑师的,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想当大工的小孩在日本是很多的,而真正能够通过职业教育学习成为建筑师的则很少,更不要说成为他这样知名的建筑师了。观察这些少量的成功者,如果说其中安藤忠雄是通过自己努力成才的草根型代表,那么坂茂应该算是 “高富帅”的代表了,家境良好,母亲是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在美国的库伯联盟学院(Cooper Union)完成大学阶段的学业。库伯联盟学院的建筑学及工程学被美国国家及新闻杂志评为北部学士级大学的首位,学院的招生过程十分严谨,SAT 要在1240分至1440分之间才能被录取(SAT总分为1600分),录取率仅104。

   建筑师不应只为富人和成功者工作。

   没有他自己在造型艺术上的天赋,即便有了家境、学历,要成为一个世界知名的建筑师,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同时发现了一个在当时都还没有人注意到的事实。用他自己的话说,建筑师这个职业太过于幸福。

   具体地说,建筑师总是介入人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做的总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一个人要建造房子,总是得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组成了新的家庭,对生活品质有了更高的追求,这都是人生中最有盼头和最为幸福的时刻。而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性,建筑师不是为富人就是为成功者,或者是正在经历生活中最幸福时刻的人工作。很少有机会在工作中面对人痛苦的一面,或者关注和参与到社会苦痛的现实中去。

   在日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经常有受灾情况出现,受灾后第一步就是重建家园。但是,在当时,没有任何建筑师参与到灾后重建的工作中,对他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抑或说,这个让他感觉到奇怪的点,正是触发了他参与到阪神大震灾的灾后重建,设计了“纸的教堂”这个作品。而这个作品不但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标杆,也是他此后开展一系列建筑活动的基点。

   纸教堂第一次实现了坂茂关怀弱者的建筑理想。

   坂茂说,每每被采访时问起最喜欢自己的哪一个作品或者说觉得哪一个最好,他都非常为难。因为每一个作品对于建筑师,都是自己的孩子,各有特色,没办法做选择说哪个是最好的或者是最喜欢的。但是如果真的需要提一个,那么他会愿意说“纸的教堂”。因为建造纸教堂不仅是他尝试了用新型建材完成了一个建筑,也在于他第一次实现了关怀弱者的建筑理想。

   坂茂重新提出 “建筑师应该为谁做建筑”这个疑问,继而通过思考和实践突破了惯有的建筑师从业思路,并实际上推动了更多的建筑师投入到关怀少数以及弱者的活动中来。比如此前东北大地震时,伊东丰雄等很多知名建筑师也开始到现场支持灾后重建,设计临时住宅等。仅这一个方面的贡献,普利兹克奖授予坂茂应该是名至实归。尤其在目前建筑学越来越行业化、学科化、内省化甚至被认为无用的趋势下,建筑学在“全美无用专业”的榜单中排行前十位,关于“建筑师对于社会应该担负怎样的责任”曾在柯布西耶时代被广泛讨论,并促进了现代主义建筑产生,现在重提实在是非常有必要。这也是跟坂茂最大的共鸣所在,当然对于英式橄榄球、葡萄酒和美食的热爱则是另外一说了,他还推荐了日本漫画《神の雫》作为葡萄酒的入门读物。

   傅舒兰,浙江大学讲师,东京大学先端研客座研究员,师从《再造魅力故乡》作者东京大学西村幸夫教授,是东京大学西村团队参与尼泊尔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保护项目的主要成员之一。

   一个建筑师的修养

   “我做这种廉价的纸筒房屋已经有20年了”

   就在普利兹克奖公布后的第四天,坂茂来到了四川,在雅安的太平镇上有他的一个项目——苗苗幼儿园。128平方米的苗苗幼儿园造价比一般的板房高很多,仅仅是20多个木节点就由十多个建筑师在“云集建筑”工作了整整两周才完成。坂茂希望有更多的年轻建筑师参与到公益项目中,这实际上给建筑教育方向提供了一些新的参考。刘洋是“云集建筑”的总建筑师,主要负责监督木节点部分的制造。虽然坂茂说建筑师是一个很愉快的职业,但是根据刘洋的观察,在坂茂手下工作其实并不那么愉快。每人每天都有详细的工作目标和进度记录,如果没有完成是压力非常巨大的。而且,任何细小的部位在做法上都有十分严格的规定,任何细小改动都要写非常详细繁琐的报告反馈给坂茂本人。

   原先的设计图画得很细致,要求有精良的五金配件、工业化的施工等,但是在现场,很多问题都无法实现,尤其是施工方是雅安当地的工人,现场施工无法与原先的要求做到完全一致,有些材料也无法达到要求,后来螺丝等五金都是从日本带过来。总之,对中国现场来说,坂茂的要求有点“苛刻”。所幸最后总算都在坂茂的设定之内。为此,中间也有过多次沟通,中国方面的团队也提供了很多本土化的解决方案。

   刘洋说,坂茂对于很多仍在艰难探索中的独立建筑师是一种鼓励,他提供了一种可以比较平静的工作样本:有建筑师可以坚持几十年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建筑师都要去考虑发财的事情。建筑师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已,也并不是每一个建筑师都是穿着考究的黑色套装上时尚杂志封面的。更重要的是,坂茂就是坂茂,不是因为得了普利兹克奖而成为坂茂,他有自己完整的价值观和理念,而这正是很多中国建筑师缺乏的。

   坂茂专访

   建筑师“最应该警惕的是资本”

   3月31日,坂茂亲自前往四川雅安,确认苗苗幼儿园的所有建筑细节,在工作间歇接受了《新周刊》的专访。

   《新周刊》:库伯联盟学院与矶崎新工作室哪个对你影响更大?

   坂茂:当然是库伯联盟学院收获更大一些,而且正是在大学的这段时间激发了我当老师的愿望,我现在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教学,这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我在矶崎新工作室只是当了一年的实习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新周刊》:1994年,你是如何说服当时主管联合国难民事务的官员使用纸筒来建造避难所的?

   坂茂:1994年,卢旺达大屠杀之后,有数百万人因此流离失所,我发现当地人砍很多树来建设临时避难所,后来我说服联合国官员用纸筒,因为这样不破坏生态,他们就接受了。

   《新周刊》:在全世界不同的地区与当地人合作,进行灾后建筑的修建,你认为需要克服哪些困难?

   坂茂:最需要克服的困难是资金问题,这次在四川雅安修建苗苗幼儿园,我感到很幸运,不需要操心钱的事情,有那么多组织出钱出力,让我非常感动。这也是我得奖后完工的第一个建筑。

   《新周刊》:为什么会在1995年发起成立Voluntary Architectures Network?

   坂茂:相对来说,建筑师这个职业是愉快的,不像律师、医生,都在解决人类的各种麻烦。作为一个相对愉快的职业从业人员,我们能为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们做些什么?就是把尽可能多的建筑师聚居起来,帮助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

   《新周刊》:在甲方和资本压迫下,很多中国年轻建筑师都自称为“画图纸的民工”,可以给他们一些建议吗?

   坂茂:我觉得他们最应该警惕的是资本。我一边为有经济实力的人做设计,一边也为普通人设计房子,也是希望找到内心的平衡。我不希望自己的事务所扩张得太大,就是不想疲于奔命挣钱。这样余下的时间和精力就能让我持续做一些与公益相关的项目,我做这种廉价的纸筒房屋已经有20年了,而且还会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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