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的俗话一向说,屁股决定头脑。除非碰见超二的一根筋,没有谁能够逃脱对自身利益的眷顾。所以当遭遇观众乃至媒体对影视作品植入广告泛滥的口水时,作为片方的代言,大导们的应对,总是旗帜鲜明。
据 不完全统计,影视片方对待植入广告声讨的态度,一般是先喊冤,强调广告商的的苛刻和自己的无奈,譬如对方甚至可以改剧本,譬如影院把贴片广告从8分钟加到 20分钟我也没办法,种种。更有理论深度的,则在叫屈之外,着意强调植入广告对整个电影产业是有益的,在不伤害情节不伤害观众的情况下,我看是可以的。
这样的姿态,就是告诉大家,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就这么着了,行规如此,理所当然。
问 题是,所谓不伤害的程度,究竟谁来把握掌控。不厌其烦地解说产品,长时间的定格和特写,相当露骨地来回强调。这样的劈头盖脸张牙舞爪没完没了,除了侮辱观 众的智商指数,暴露经济威权支撑下的强制和霸道,也不免泄露了植入资本方自家的浅薄无知:要知道,恁冗长恁重复,是会令人倒掉胃口,引发观众厌烦心理的, 一如电视广告常见的三遍重复的经典套路,不知是在推销品牌,还是恶心消费者堕落产品的知名度。
其 实,单就植入广告而言,并非天赋原罪。引进的外片中未必没有,但那不过是匆匆的一闪而过,甚至非专业人士未必看得出是有意的植入。只是这玩意儿到了认为商 业不过是抢钱的人手里,就变本加厉到令人恐怖的地步。想来那并不是担心观众看不明白,而是怕掏钱的老板不肯认账。于是原本该当潜伏的暗中猫腻,转眼变成明 晃晃堂而皇之的昭彰。
有意思的是大导们,尤其是以票房为号召的大导,当然不会浅 薄到不知道肆无忌惮的植入广告对其作品的伤害,实际上是拿自己多年奋斗积累的口碑卖血兑现。这种用彭德怀元帅的话本该骂作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自杀行为,偏偏 当事人自家不肯心疼,想来绝顶聪明的他以及他们,不是不知道寅吃卯粮的利害,而是担心自己给人屁股坐错到不爱钱导演方阵里的嫌疑那可是投资老板们最不 待见的。
这样想来,就不难理解,尤其应该爱惜羽毛的片方,不管是否心甘情愿却有 意无意地助推广告植入的失度,哪怕付出毛发掉光的代价。也许他们真的有苦衷,但他们却无心纠结,听着被迫,实则合谋,终于是立场鲜明地将广告商奉为祖宗, 把衣食父母的观众当成白痴。利益面前,屁股的选择没有犹疑,甚至不担心用力过猛,坐塌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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