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南山脚下的一个亭子里,一个穿着寒伧的人手把着茶壶正安闲得意的品着茶,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采药用的竹篓子,里面盛满了采来的各类草药。
三位穿得很富贵的文士边走边聊来到这个亭子,他们手中摇晃着美丽的扇子,口里念叨着文坛与官场的趣事闲情。这三位文士坐在亭中,眼望郁郁苍苍的终南山,不禁大发感叹,他们把这座大山的历史传说、仙人玄幻之事都抖搂了出来,大声说笑着,争辩着,评点着。他们三人的高谈阔论打搅了采药人的喧扰,然而他并不发出反对的声音,而是缓缓地斟上一杯茶,持续品茶,默默的看着山色,赏着飞瀑。采药人杯中的茶香飘逸在亭子里,引起三位文士的留神,他们不谋而合的结束了争论与品评古人古事,转向采药人,开端与其攀谈。
“这个时节准会采到很多的上好药材。”其中一位白衫文士对采药人说道。
采药人点拍板。
“你今天采了好多少趟了吧,,必定可以卖许多钱。”另一位黄衫文士说道。
采药人摇摇头。
第三位文士激昂起来了。他的神情变得既好奇又恻隐,显然,他很关怀这个衣着寒伧的人的境况,对采药人错过采药的大好机会很惋惜。
“岂非你的腿脚受伤了吗?不能长时光爬山采药吗?”第三位文士充斥怀疑的问道,由于他晓得成长在大山里的采药人是从不害怕大山的,他们的体质都很好,山路对他们不异于平川。
采药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终于启齿谈话了。“我腿脚很好,”他说,“我走在山上素来不感到累。”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四肢,似乎要给文士们看看自己健康强壮的身材。“我的腿脚好用极了!”
第三位文士的神色显得更加迷惑了,他不得不把本人心中的疑难流露出来,因为这个疑问切实令他压制:
“那么,为什么你不第二次上山采药?”
“凌晨我已经采了这满满的一篓子,”采药人指指身边盛满药材的竹篓答道,“这一篓子药材拿到药房卖掉,能够买来咱们全家三到五天的口粮。”
“当然,这些药材良多了,可以换来三五天的食粮,”那位文士说,“然而,要是你今天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五六次上山采药,那你就可以采到两篓、三篓,甚至四五六篓上好的药材。你想不是这样吗?”
采药人微笑着点摇头。
“如果你,”文士接着说,“如果你不仅今天,而且来日、后天,在这个轻易采到更多好药材的节令天天都好几回的上山采药,那不是会更好吗?”
采药人不置可否。
“最多两年,你就可以用采药挣来的钱开一个磨坊或者豆腐坊,在无药可采的季节靠磨坊或豆腐坊挣更多的钱。如此两三年,你就可以去城里开一个药铺,你就再也不必上山采药了,收购别人采来的药再卖给病人,从中挣更多的钱,然后……”他冲动的一下子噎住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出话来,“然后,你就可以有佣人打理你的药铺。几年后,等资本雄厚了,你就可以把药店开大,开分号,在全国多个处所经营药材。然后……”高兴又一次噎住了这位文士的喉咙。他摇着头,满脸的可惜跟无奈。
“然后又如何呢?”采药人微笑着问这位文士。“而后,”文士安静了一下情感,“然后,你就是富人了,就可以每天坐在这亭子里看山气氤氲,飞瀑挂天,你可以每天喝茗茶,听鸟叫,闻花香,永远自由逍遥了。”
“可是我当初已经如斯了呀,”采药人说,“我原来在这里喝着热茶,看着山水花草,听着鸟鸣,只是你们的到来打扰了我的清净。”
这三位文士彼此看看,若有所思地分开了,显然他们从采药人的话语中悟出了什么。他们始终以来以为早年的寒窗苦读是为了他年的富贵腾达、自在逍遥。然而此时,他们心里已经没有对这个衣着寒伧的采药人的怜悯与同情了,有的只是一丝嫉妒。
Related articles:
阅读(162) | 评论(0) | 转发(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