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国词源中心]英语词汇史—英语史的另类解读 之篇二

关于英语的历史有太多的书籍可以阅读，这方面的专家也不乏其人。怀着普及词源的角度，这里仅从词汇的角度来谈谈英语词汇的历史发展进程。

第一，语言学家把公元449年到公元1100年这段时期称为古英语时期。

从发源来讲，古英语起源于原始日耳曼语。当然，这种原始日耳曼语也只是后世的语言学家还原出来的假想语言。当初操这门语言的民族生活在德国北部沿海的低洼地带，只不过他们生活地区的形状类似于脚踝的外形，所以ankle（脚踝）和English同源（注意k/g音的辅音转换）。English即源于Angli，就是形容这些“弯钩”地区的日耳曼人。而与弯角有关的angle（角）、angular（角度的）、triangle（三角形）、rectangle（长方形）等词和ankle、English也是同源。

刚才说到Angli，其实是盎格鲁人。大约在公元450左右，盎格鲁人，朱特人和撒克逊人入侵了英格兰岛。当时英格兰岛的居民是凯尔特人（Celts），这些人在公元前700多年前来到这个岛上，在搞定了当地的土著居民后，凯尔特文化就在这个岛上生根发芽了。Britain这个词就是凯尔特人对这个岛的称呼。不幸的是盎格鲁人，朱特人和撒克逊人后来居上，占领了英格兰岛，把亚瑟王（King Arthur）在内的凯尔特人赶到了威尔士和苏格兰山区。于是，这块岛屿又被人数占多数的盎格鲁人称为Angli-land，也就是今天的England。

因为入侵的日耳曼人是异教徒，他们多是武士和水手，并且信奉自己的北欧神祗沃登(Woden)和托而(Thor)，英语中的Wednesday“星期三”和Thursday“星期四”就分别源自这两个神祗的名字。他们所操的语言被称为“古英语”，其拼写和读音基本一致。它的很多单词和今天同宗的德语很相似，比如古英语ic，即相当于现代德语的ich，现代英语中变为I；古英语w?ter“水”，相当于德语的wasser等等。Honestly，古英语和现代英语有很大的差异。比如古英语里，拼写sc读/?/音，所以鱼fish在古英语里写成fisc。还有p，相当于现代汉语里的th拼写，所以death在古英语里写成deap。

关于古英语流传到现代英语中的词汇，绝大多数属于日耳曼语源，也有少部分源于凯尔特语、拉丁语、以及北欧海盗讲的斯堪的纳维亚语。至于原始日耳曼语，它则被语言学家归类为更早期的原始印欧语的一个大分支。从原始印欧语到原始日耳曼语经历过一次音变，这个音变定律被《格林童话》作者格林兄弟中的哥哥（Jacob Grimm）总结，后由丹麦语言学家维尔纳（Verner）完善。关于这次音变的规则和对词汇产生的影响本文暂不讨论，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关注我们后续关于音变的文章。

很多人会问，如果说日耳曼语和凯尔特语进入了英语词汇，那么当时怎么会又有拉丁语呢？

其实盎格鲁人，朱特人和撒克逊人之所以得胜，很大部分原因在于古罗马军队从不列颠岛撤离。早在公元前55年，Julius Caesar（凯撒大帝）就派了一万人到英伦岛上和凯尔特人打群架，其目的是为了警告他们不要帮助高卢（现今法国）的凯尔特人。不过这一万人被彪悍的凯尔特人打得够呛。直到90年后的公元43年，古罗马皇帝Claudius（克劳迪）历时数十年才征服了苏格兰以外的凯尔特部落，算是把这块岛屿划归到了罗马帝国的版图之下。拉丁语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渗入的，像mile、pound、camp、wall等战争词汇都是经由那个时期的罗马军队进入不列颠的。公元450年左右正是西罗马帝国分崩离析，内忧外患的时候，他们在英伦岛上已经呆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撤离了英伦岛。他们的撤离使得日耳曼部落得以乘虚而入，作为当时土著的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也只不过在和日耳曼部落的交战中小胜了几次，便被凯尔特人描绘成了民族英雄。感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和电影《亚瑟王》。

以盎格鲁为首的日耳曼民族虽然占领了不列颠，但也没睡多长时间安稳的觉。大约在九世纪末，一群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的维京人（vikings）坐着破船飘到了英伦岛，经过几十年和当地日耳曼部落的群殴，终于占领了英格兰的东北部地区。就这样，维京人讲的斯堪的纳维亚语也逐渐的进入了古英语并保留至今。在语言学里，斯堪的纳维亚语也称为古斯诺语（Old Norse），词源注释里缩写成O.N.。这些维京海盗讲的语言也属于日耳曼语系，不过都是大白话，拼写简单。比如bask、birth、band、call、egg、fellow、knife、law、root、sky、skin、take、they、want等等，现在小学、初中词汇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这群海盗带进英语的。关于维京人的勇敢，善战，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部动画片，叫《驯龙高手》，剧情和故事情节还是蛮不错的！

关于古英语的介绍就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语言学家把从公元1100年到公元1500年称为中古英语时期。

在公元1002年，英国国王与诺曼底公爵结盟。从 此，诺曼法语便成为上流社会的语言，而英语则沦为二等公民即没受过教育的老百姓使用的语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牲口们活着的时候，称呼他们的都是英语单词， 因为饲养它们的都是英格兰农民，而它们一旦上了餐桌，称呼他们的就是法语单词了，因为吃它们的是统治英国的诺曼主子。我们可以通过下表来对比观察一下这些 词汇：

古英语语源的单词	法语语源的单词
sheep（羊）	mutton（羊肉）
cows（牛）	beef（牛肉）
calves（牛犊子）	veal（小牛肉）
swine（猪）	pork（猪肉）

不仅在吃的方面，在衣食住行的很多方面也体现着英语语法语用词的等级差异。法语单词主要体现在上流社会，而英语词汇则体现在平民百姓身上。农民住的是cottage（农舍，小屋），诺曼人住的是mansion（大厦，官邸）、castle（城堡），农民租种croft（薄田），诺曼人则拥有farm（农庄）。

法语词在英语中则体现着更多的高贵，俗语所谓的“装”；而英语词则显出“平民化”特征。试比较下面一组词，前面为源自古英语的单词，后面为源自法语的单词：

古英语语源的单词	法语语源的单词	含义
freedom	liberty	自由
love	affection	爱情
glee	joy	欢乐
insight	vision	见识
buy	purchase	购买

其实Normans（诺曼人）最早来自于斯堪的纳维亚，后侵略法国北部并定居下来。法国人称他们为“北方佬”，即Northmen。他们讲的法语虽不是正宗的标准法语，不过，诺曼法语便通过这种政治联姻进入了英语词汇，但诺曼法语对英语的影响仅限于词汇方面，对英语的语法和句法结构并没有产生作用，这说明英国人所接受的也仅仅是法国佬的基础词汇而已。

从中世纪开始，很多作家和文学作品涌现出来。最有名的要数Chaucer（乔叟），他的The Canterbury Tales（《坎特伯雷故事集》）便是中古英语文学中的典范。

第三，语言学家把从公元1500年以后的英语称为现代英语。

有些语言学家闲着没事，也把这段历史时期的英语又分成了两个或三个时期，其实这都是吃饱饭撑得的观点。衡量从古英语或中古英语到现代英语的最大标志就是拼 写和读音的分家。前面说过古英语是字母拼读语言，拼写和读音基本一致。到了现代英语，随着发音的逐渐变化，（这个是一种必然。古汉语和现代汉语在发音上也 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英语逐渐变成了一种音节发音文字。

举例说明一下音节发音，比如u·ni·ver·si·ty有五个音节，音节的判断以单词中元音的个数为主，一个单词有几个元音就有几个音节。英语中之所以发生连读也是因为相邻的两个单词能够组成新的音节的缘故，中学阶 段老师所讲的辅音+元音都是没有看明白音节发音的本质而浅显的总结罢了。举例got it读起来就是go·tit。美语里tit会浊化成dit。这就是所谓的音节发音。有机会我会专门和大家聊聊英美音的差异和语音语调的发音技巧，这个领域我教了十多年，还是有些经验，不过暂时就不多说了。

前面说了一些开场白，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造成语音变化的最显著的时期发生在1400年，历时250年，这段时间在英语史里称为“the Great Vowel Shift”（元音大变化），由于这个变化才使得英语的发音和古英语渐行渐远。其实，发音对英语词汇的影响也仅仅是一些拼写层面，而对于整个英语的vocabulary box而言，起源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让大量的拉丁词汇涌入英语。到目前为止约有70%左右的英语词汇间接或直接起源于拉丁语。很多英语词汇中的词根都全部或部分地借鉴于拉丁语单词。可以说，英语词汇就是个大杂烩，其文化精髓源于两希文化的希伯来文化（比如《圣经》）和希腊文化。

关于英语词汇史的篇章就暂时告一段落，读者们若有兴趣，请关注我们后续的相关论题和文章！

张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