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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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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10:34:14

(文/了了)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怀特的三本童书(《夏洛的网》、《小老鼠斯图亚特》、《天鹅的喇叭》)比起他的“正业”–散文来说,闪烁着更强的智慧、灵感、纯真和爱的光芒,更容易让人感动。这三本书,既童趣盎然,又不失深刻。可以说得上老少咸宜。 1 如同卡洛尔的《爱丽斯漫游奇境》最早是讲给一个小女孩听的,怀特第一本童书《小老鼠斯图亚特》(1945)开始也是与他十八个侄儿侄女讲故事的要求有关,其灵感可能来自他以前的一只宠物老鼠,有几年,据说怀特常常把老鼠放在夹克或运动衣口袋里。等到后来在农场定居下来,他也养过一只笼鼠。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怀特给自己书中的小老鼠赋予了 “善良,礼貌,勇敢,自强,聪明,机智,浪漫,乐于助人”和“喜欢炫耀自己,比较害羞”等种种性格,非常可爱。为了寻找飞走的朋友玛戈,斯图亚特从家中出发,经历种种有趣的、冒险的或者浪漫的事,一直一直向北走去。 孩子们曾经问过怀特,斯图亚特是否找到了玛戈,怀特答道“在某种意义上,斯图亚特的旅程象征了每个人漫无休止的旅程—只为追求那些完美而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或许,在一本儿童书中写下这个想法泰国缥缈,不过,我还是写了。” 书的结尾有一段斯图亚特和一个修理工的对话, “北边有些值得留恋的东西,”他说,“这是它和别的方向都不同的原因。一个人要是一直朝北走就准不会出错,我个人认为。” “我也这么看,”斯图亚特说。“我希望从现在起一直向北走,直到生命的结束。” “一个人在路上也可能遇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修理工说。 “是的,我知道,”斯图亚特回答。 这些话让我感到温暖而忧伤。 2 1952年,怀特出版了他的第二本也是最受欢迎的一本童书《夏洛的网》。这本书讲述了一只蜘蛛靠智慧和友情拯救了一头猪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可是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这本天才的、几近完美的书,其灵感来自农场里养的一头猪。从他的散文《一头猪的死亡》中可以看到些微的影子。怀特说“一天,我去喂猪,”“途中,忽然为它感到悲哀。因为,像别的猪一样,它注定是要死的。这让我很难过。于是我开始想法挽救猪的性命。”“慢慢地,我又把蜘蛛扯进了故事中”“是关于农场中的友谊和拯救的故事。”怀特深入研究了蜘蛛和猪的习性,曾经八易其稿,才形成现在的样子。 译者肖毛在序言里曾经写道:“爱与被爱,记忆与遗忘,虚伪与真实,友谊与孤独,痛楚与欢愉,卑鄙与崇高。还有生命。还有死亡。还有生活的态度及意义……人世间所有的美好,生命中所有的真谛,似乎都被我译成中文后还不足六万字的这本小书所涵包了”。作家严锋甚至说“我觉得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应该只有两种人存在,一种是读过《夏洛的网》的人,另一种是将要读《夏洛的网》的人。” 后来,一位朋友自己打印做了这本书,把这句话写在了扉页上送给我,让我非常感动。 3 《天鹅的喇叭》是 1970年正式出版的。这本书讲述了一只天生不会说话的天鹅,如何用喇叭唱歌,还清了父亲偷喇叭的钱,并最终赢得爱情的故事。 原谅我总是抄书,因为我觉着译者说的话是最恰当的,我不能说得更好。肖毛在序里写道 怀特的这三本童话里,不用说,《夏洛的网》是最好的,因为它是真情与灵感的完美结合,其中闪烁着许多《安徒生童话》、《王尔德童话》甚至《小王子》都不能掩去的光彩;《小老鼠斯图亚特》有如一幅水墨小品,虽然清新悦目,但终究缺乏气势和深度;而《天鹅的喇叭》却很难用一句话来评论。 总体看,它比《小老鼠斯图亚特》要好很多,比《夏洛的网》则稍有不如,因为它缺乏那些灵感的闪光。但是,它所体现出的睿智却是《夏洛的网》所不能比肩的。这是一本智慧的书,是怀特的童话创作总结,也是对人生的一个总结。 什么是生活,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什么是社会,社会与人的关系如何;什么是爱情,爱情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是生命,生命到底该不该是自由的——这一切,你都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满意的答案。 不过,我还要补充一下,《天鹅的喇叭》是三本书中,语言最为清新优美、最有诗情画意的,是写爱情最动人的。 4 最后,谈一谈这三本书的版本。《夏洛的网》是怀特的书中,最早引进的,共有三个版本。早期的译者是康馨,出版于1979年。现在这书已经很难找了。在孔夫子旧书网它的价格已经被炒得太高,买不起了,心中不是不懊丧的。在网上能找到全文的《夏洛的网》以及其他两本书,一般都是肖毛翻译的。不过彼时他未曾有名,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后来,上海译文买断版权,找老翻译家任溶溶 译完,这就是我们书店里能买到的版本。我没有读过他的,不知道质量怎样。但书的装帧却被上海译文搞砸,所用纸张软塌塌的,还染了色,印刷很模糊。与我的原版书的插图有天壤之别。 关于这三个译本的优劣,天涯上有个帖子,大家在其中各持己见,争得面红耳赤。自然是各有各的观点和道理,不过这里我引用的文字,除了《重游缅湖》之外,其他都来自肖毛译本。 《夏洛的网》和《小老鼠斯图亚特》都拍成了电影。我只看过前者。应该说还不错,不过书中脉脉的情意并没有体现出来。《小老鼠斯图亚特》被翻译成《精灵鼠小弟》,我很讨厌这个名字,让一本又好玩又严肃的书籍,听上去那么轻佻。 也许有人说儿童太小,这些太深,他们理解不了。但其实,好的儿童作品,往往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主题也不会单一,它们对儿童的教益是潜移默化的。而且好的作品,即使成人看来,也有会心之处,不无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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