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是什么，是大家追寻的一代天王？是勇于承认用死来证明的同性恋？还只是一个淹没在人群中偶尔会发亮的星星？一直想对张国荣用一个形容词，却总是贫乏，后来想到两个字：尤物。是，张国荣是尤物。一个形容女人倾国倾城也从未用在男人身上的词语。
记得很多年前的光棍节看了《霸王别姬》，是在哥哥死后。那些日子被这部剧深深缠绕，大概也是由于程蝶衣就像张国荣，张国荣就是程蝶衣。那么，此刻某小只依旧想为你讲述一个故事，很冗长也很短暂。
这是一场浓墨粉饰的爱情。
他叫段小楼，一个风华绝貌又温柔如水的男子。民国十八年，冬。娘牵着他穿行于杂沓闹市。娘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切断了他多余的六指。他如困兽般嘶叫，挣逃。终究逃不开宿命。他轻轻地唤：娘。再回首，娘已寂寂冉于今冬初雪。这是记忆里永恒的一个冬天，他于日后一再想起，所以体内始终埋藏着那一刻的寒冷与疼痛。娘孤注一掷，成全他来赴一场戏。就是这场戏，《霸王别姬》。他低婉地唱：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他转过头，师哥便是他的霸王。师哥，小石头，他心目中砖砸在头上亦不动容的英雄。那个为他出头，为他罚跪，护他于身后的男生。他喃喃细语，小楼，小楼……他甘愿为他身为男儿郎故作女娇娥。。师哥是霸王，他便是濒死取悦的虞姬。虞兮虞兮奈若何。每每他死一遭，他便在戏里陪他一遭，是这样生出的情份，抹着些前世的油彩，诉这一世残败的衷情。他为他勾脸，轻轻在耳畔说着旁的事情。发展到这故事好像刚刚开始，却离结束不远。
那台上的霸王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七情六欲，正常生活。菊仙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恰到时宜却也悲剧。她爱的执着，爱的热烈，爱的深刻，爱的勇敢。有时女性才是最坚强，最聪明，最有能力的一个。程和段都有性格上的缺陷，而身为女人的菊仙，给了他俩最无私的爱，她柔韧圆滑的处世风格僻护了两个最脆弱的男人。她爱段小楼，所以她嫁给了他。女人终究一生最盼的不过是一段美满，然而面对无爱的段小楼，她也不过是结束了生命。
段小楼不爱程蝶衣，只是霸王爱虞姬。他是霸王也是段小楼。他是热血而又木讷的，所以，他不可以爱，他不是程蝶衣，他爱不起。所以他笑程蝶衣荒唐痴缠。印象很深的是那一场袁四爷出场时前的那一幕，让我们更清楚的看到这一点。程蝶衣的双手从身后圈住他，轻柔的移动在他的腰间，而后有意的轻触，玩笑间，两人都怔住了，迷失在对方的眼中。他是怕，怕被一分不正当的感情捉住，无法自拔，于是他救了菊仙，又娶了她。
三个人中，程蝶衣爱的最苦，段小楼爱的最累，菊仙爱的最真。
三个人中，程蝶衣活的最伤感，带着无尽幽雅的伤感。段小楼活的最可悲，带着满身无奈的可悲。菊仙活的最勇敢，带着坚贞顽强的勇敢。
人生如戏亦如梦。便是这样的一生，地老天荒。
很多年后，段小楼与程蝶衣相遇，再唱一首《霸王别姬》，仿佛回到最初的天真烂漫。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从一而终，两不相忘。
不知道今天芸芸众生中的光棍是否有程蝶衣与段小楼。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我爱张国荣也爱程蝶衣。或许最终还是忘了到底是张国荣还是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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