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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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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IT职场

2011-08-15 14:37:22

 七月初七情人节,是我爷爷的忌日,也是爷爷和奶奶再度重逢的日子。从小爷爷奶奶就很疼爱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写有关于爷爷奶奶了,我怕时间越久会忘记得越多,我只想记住曾经的记忆。
  小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写一封信给奶奶在她的坟前给烧了不知道她是否能收到,是否能看到我对她的诉说与思念,不过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名字,也曾问过妈妈也说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收到了奶奶也不认识字啊。呵呵,很幼稚的想法吧,不过到现在我仍然在想着这个问题,要不然为何人们都在烧纸钱什么的。
  关于奶奶的记忆非常的少,脑海中只有二三个画面是有关于奶奶的,之后的都是听家里人说还有邻居们说的多些。家里人常常说我做事特别磨就跟你的奶奶一个模样,邻居们说我奶奶是一个非常善良且平易近人的人,我还曾听过外婆说我奶奶啊是村里边最善良的一个人。其实我早就不记得奶奶的样子了,家里也没有奶奶的照片。
  只记得我好像在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奶奶就突然离开了我们。是那样的突然,一场大火把奶奶的家给烧了她也就这样走了。那是一个凌晨的夜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我的邻居,也是我的数学老师在外边一直喊救火啊,关电闸什么的,外面太吵了就想要起来开灯却怎么打不开只能摸黑的走到门外,看到哥哥站在走廊前一直看着奶奶的房间,我看到一场大火正包围我家隔壁的房间,那就是我爷爷奶奶住的房间,很多乡亲们都在提着水去救火,当时可能还小就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一直看着那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把身旁的一切黑暗的事物都照得很明亮。哥哥不许我再看了就叫我回房睡觉,稀里糊涂地就回房也睡着了。
  早上我一切照旧地起来洗漱完上学,甚至忘记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中午放学回家看到很多人都聚集在我家,再看奶奶的家已被烧成一片灰迹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说你奶奶去世了,离开我们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时我还不理解去世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懂得什么是难过,只知道他们说的我没有奶奶叫了。因为爷爷奶奶是分房睡觉的,所以很庆幸的是我的爷爷跑出来了他还好好的,可是奶奶却再也没有从那个房间出来过。
  乡亲们都在挖寻着奶奶的尸体,最后发现奶奶的地方是在她的房间门口,大人们都不让我们看到奶奶最后的模样,只听他们说都被烧得不成人样了会被吓着更怕我们伤心难过。有人说:你奶奶啊可能老糊涂了跑到门口来还不及开门房屋就倒塌了,还有人说可能房间里的电线着火了,也可能是你奶奶在蚊帐里用油灯照蚊子不小心着火了,总之什么说法都有。为何这些我不愿想起的记忆我却怎么都忘不掉,为何那些美好的记忆我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呢?
  我看到爷爷一个人坐在发现奶奶的地方那里手拿着自制的烟抖抽烟,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景物,眼神忽明忽暗的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我知道爷爷其实是很爱奶奶的,只是他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情感,而且他们也很少吵架。我记得小时候我很调皮常常欺负弟弟,他们俩会一唱一合的,奶奶嘴上骂我几句,但是爷爷就会拿着棍子追着我满院子跑说要打我,可是他每次追到我的时候就只拿着棍子的手抑起来吓吓我可总舍不得打下手,而且我的记忆中也没被爷爷奶奶打过。还有个记忆就是奶奶常常会背着我弟弟洗衣做饭,当时我就坐在奶奶的旁边玩耍,奶奶背着弟弟在门外洗衣服我就老笑话我弟弟说他都会走路了,而且也长大了怎么老是要人背呢。呵呵。可能那时是嫉妒奶奶不背我吧,不过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奶奶说什么话了。
  有次听妈妈说,我们小时候很穷,家里边的人都在讨论着要把我给扔了呢,可是都很舍不得但又迫不得已,还曾想把扔到大路边上让别人捡去收养,奶奶和妈妈都说不敢这么做但更多的是不舍。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把我过寄给邻居家一个没有结婚的中年男子收养,妈妈说我都抱给人家收养了好几天了,只是户口还没有迁过去,最后还是奶奶要求抱回来说再苦再累也不能丢了自己的孙女。当然这些只是那年某个时间听妈妈跟我说过的话。
  渐渐地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也长大了,才慢慢地懂事一些,知道了奶奶的离开是那么地不幸,然而也忘记了很多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爷爷没有了奶奶的陪伴他一个人在就这么生活着,当然还有我们的陪伴,可是少了个相濡以沫的老伴。
  小学五年级快放暑假的时候,家里边生活本来就不富裕了,再加上我们读书的负担越来越重了,爸妈考虑着要把我和弟弟送到外婆家读书,即使再多么的不愿意不舍得离开家离开爷爷,可是为了生活为了今后的日子能过得更好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当时妈妈和爷爷提这个建议的时候,他老人家坚决不同意说没有学费我可以帮忙,只是爷爷很爱我们很舍不得我们离开。其实爷爷并没有什么的收入也没有什么养老金,靠的只有自己编织一些篮子为生,还有子女们给的一些资助补贴,平时的省吃俭用但常常给我们买水果吃,每次爷爷赶集总不了给我们带水果回来。从小爷爷就很疼爱我们这些子孙,特别是我和弟弟(当然这是小时候堂姐这么说的,可能那时是嫉妒吧,呵呵。因为她每次都看到爷爷拿着水果到我们家来给我俩吃,当然堂姐也有份吃只是还会说总不见得拿到我家去吃。)后来妈妈说不过爷爷了也没办法,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到了暑假的时候,爸爸打电话回来让妈妈跟爷爷说,爷爷老了管不了我和弟弟,怕我俩会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管教而学坏,因为我们那里就有很多这类似的例子,最后爷爷也就放弃了说服妈妈。最记得的是,当时爷爷就坐在门口妈妈再提这事的时候,他没有多说任何话就那样看着我们,眼神很浑浊卻要落泪似的,一转身便走出去了,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落寞,肩膀在颤抖着,蹒跚地走着走得很慢,我就这么看着爷爷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一直强忍着没有落泪。记得曾经学过一篇文章是朱自清的散文《背景》,那时候我特喜欢这文章内容特感动,也曾经以此为命名一篇作文《爷爷的背影》还曾得过老师的好评。
  从我十一岁那年开始我们一直都是住在外婆家,那时候还小也不懂得回家的路,所以很少回自己的家乡看望爷爷。外婆家表姐表弟很多,每次吃饭都是一大家庭,加上我俩就有六个小孩很喧哗也很热闹,而且刚回外婆家那时候还会被老表们欺负,被他们村里的人笑话我俩。在新学校里的那些日子也常被同学们欺负,想想以前在自己的那个学校里都是我期负班里的同学多些,可是现在呢?呵呵,所以那时候我整个人也变了许多,没有那么的活跃那么的贪玩了人也变得勤快也许多,但是性格却变了许多。那时候我们都不喜欢住在外婆家,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很不好,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当然现在长大了,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一起生活久了,也有了很浓厚的感情,甚至还很怀念在那里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那里便是我的另一个家,而且我现在也很喜欢那个家。)
  记得我小学刚毕业放暑假的时候,姐姐说要带弟弟去和爸妈团圆,却不带我去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多伤心,以为他们都不要我了,所以我也要吵着去,即使不带我去团圆也要把我带回家跟爷爷一起生活。因为我很想念爷爷想回去看看,再加上那时候我不喜欢住在外婆家,外婆家的农活太多了感觉在那里的生活比我家辛苦多了。从小我在自己家几乎都不用做什么事的,也没有多少的农活要我做,而且那时我很懒也很贪玩。所以我感觉我的童年一点也不好玩,而且还很孤单~
  那年我十二岁一个人在家陪着爷爷一起生活了两个月,我跟爷爷很少话题,因为爷爷的耳朵有点耳聋每次说话都要很大声靠在爷爷的耳边说他才能听到,爸爸也买过助听器给爷爷用但他都很少戴。我每天早上的时候就起床走上约二十分钟的路程上街买菜,每次我都是买爷爷爱吃的菜,可是我只会煮饭又不会做菜,第一次炒菜就把锅烧着了,快把我给吓死了,之后我很少进过厨房了都是爷爷煮给我吃的。那段暑假的日子很清闲一般都宅在家里,但是跟爷爷一起生活很快乐也很自由。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姐姐带着弟弟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我又要离开爷爷离开家了。回外婆家的时候,村里边的人都说我们俩的闲话,说我们一到暑假农忙时期就回自己家,从那以后我就很少说要回自己家的话,也很少敢说要回去看望爷爷了,而且农活很忙也没什么时间回去了,我只是很想念爷爷,爷爷一个人在家一定会很孤单,虽然家里边还有伯母的家人在。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都出外边读书了,虽然懂得了回家的路,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时间回家了,我们一般都是春节的时候才回家看望爷爷,但是第二天甚至当天晚上我和弟弟又要先离开家了。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过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爷爷都那么老了还给我们红包钱,有次他给了我十张都是旧版的一块钱给我,那十张钱是那样的崭新一点点的皱褶都没有,我知道是爷爷一直珍藏着不舍得花,而且我也一直都不舍得花掉,一直珍藏到现在,而且还随时都带在身边,因为那是爷爷给我最后的财富。
  有次听姑姑说下雨天路滑爷爷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听到心里边不知道有多紧张,第二天我就赶紧回家看看幸好没有什么大事,这时我看到爷爷的背弯了许多,走路步子也慢了许多,也慢慢地老去了许多。又要离开的那天,爷爷自己养了一些鸡鸭生的蛋,他便张罗着坚持要煮一大锅给我拿回外婆家吃,爷爷平时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吃却给我煮了那么多鸡蛋,那时心里边的滋味不知道有多难受。
  我常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孝敬爷爷,爷爷这一生中都没有享过清福,他的一生都是在为我们付出,直到去世的那一天也没有我们在身边陪伴,他是这样孤独的离开人世的。我甚至不记得最后一次见爷爷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很久很久我没有回家看望爷爷了。记得去年的这个时间,我和CMO的同事谢谢去逛街晚上在回来的车上,突然接到哥哥的一个电话,说爷爷昨天就去世了,说爸妈已经赶回家了但他们并没有给我打电话,可能是怕我太伤心了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哥哥跟说我看我会更后悔一辈子,听到这消息犹如睛天霹雳,当场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是那样的伤心无助。
  七月初七的那天晚上九点多终于赶到了家里,当时从来不知道害怕这个字眼心里边只想着,一定快点回到家看望爷爷最后一眼,甚至在路途中司机把我一个人载到另外一条回家的捷径道上,那条道上会经过一座山邱,那整座山邱全部是埋葬着大大小小的坟墓,平时大白天我从来不敢一个人经过那里走,然而那天晚上我却忘记了害怕,只求司机加速让我快点回家,可能那时是奶奶在那座山上边保佑我所以我才能平安到家吧。心里边想着很快我爷爷和奶奶也能一起共葬在那座山了,他们又能相聚在一起了。
  终于到家了,家里边又是聚集了很多人,还好我能赶上见爷爷的最后一面,当我很坚强我没有在众人面前哭,棺材已盖上了一半,我就这么一直跪着不肯离开,我不想他们盖上棺木,我还想要多看看想要好好让住爷爷的样子,我看到爷爷的嘴巴是微张着的,原来他是没有吃饱饭就突然走了,我们只能喂他喝了最后一口酒。爷爷生前不怎么喝酒的,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我都会给他倒上一杯小酒他才喝。要合上盖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一个人跑到外边哭了起来,因为我晕车关系所以没敢吃任何东西,所以一天一夜没有吃过饭菜就差点没有晕过去了。一整夜我们都守在爷爷的身边,我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大蝴蝶一直在我爷爷的牌位前飞翔,无论我们怎么赶它都不肯离去,最后法师说这是个好兆头,以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现象。我当时想今天是中国情人节,一定是奶奶回来了要带着爷爷一起离开了。
  每次我回家的时候都会走到曾经那座废墟那里望着,以前小时候我从来不敢一个人走到那堆被烧毁的废墟中,然而那个地方却种了许多木瓜树还有一些烟草树,那是爷爷在那里种的果实,每次木瓜都长得又大又多而且都很好吃,烟草树也长得很茂盛。我们常常会摘树上成熟的木瓜来生吃,爷爷也常会上街买一些排骨回来再去摘一些木瓜回来煲汤喝,每次都会拿一大半过来我们吃的,虽然不是非常的美味但却是爷爷的一番心意,我都会把它喝得光光的。
  以前爷爷会把那堆废墟整理得井井有条,长出来果实也很好,但是慢慢地那堆废墟长满许多杂草,爷爷也老了许多干不了什么活了。爷爷最喜欢除草了,每次我回家都能看到门前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什么杂草树木的,爷爷还把我们家照顾得干净整洁。听伯父堂嫂们说发现爷爷的地方是晚饭前在那堆废墟中一堆杂草那里的,当时爷爷手上拿着刚刚拔掉的一些杂草,人们都怀疑那可能是他拔草的时候摔倒起不来了,他就那样躺着从此没有起来过了,他面前是一大棵草长得很茂盛,那种草是很难用手拔掉的只能用工具才好除掉。他就是这样离开了我们,一点点的预兆都没有,是那样的突然,是那样的孤独带着悲伤离开了我们,当时爷爷享年九十岁。其实我想这一点也不突然,一定是奶奶很想念爷爷了,不想让爷爷一个人这么孤单地活着了。因为那棵大草就是生长在曾经发现奶奶那个地方的面前,我想爷爷一定是看到了奶奶了才会丢下我们和奶奶相聚去了。我希望一定是这样的,但是我想更多的是没有我们在身边的陪伴而选择离开。
  现在每当我回家常常会蹲在那棵草那里久久发呆,站在那堆废墟中久久不肯离去,曾经很害怕到这个废墟来,可是现在却很喜欢走到那里张望。还会一直回忆着,回忆着爷爷,回忆着奶奶,现在好了她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我应该庆幸他们终于又能在重逢了啊,可是我却没有很快乐,我还会很难过,还会常常想念很想念。还会很后悔没有好好孝敬爷爷奶奶,悔恨当初怎么不常常回家看看呢。可是现在说这一切又有何用呢?只是我还会很怀念小时候在家的那些日子,还会常常回忆着爷爷奶奶对我们的好。
  其实回忆是痛苦也却也是美好的,有人说好人死了都会上天堂的,所以希望他们在天堂都能过得很好,因为我的爷爷奶奶真的是很善良很友好的人,他们都很受乡里人的尊敬和爱戴,所以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一定会的!朋友说当我想念的时候就看看天上的星星,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我想爷爷奶奶也一定很想我们,希望我们都过得很好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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