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冬一个地隧道道的海南人,一个离家近一年的孩子,在今夜如水的月光下,在这座十二朝古都向我最爱的故乡发出最真的神往。 海南岛,这个养育了我十八年的岛屿,于1999年9月谨慎地将我拜托给了西安。坐上飞机离开海南的那天,除了家人没有更多的人送我——由于当时是破晓五点摆布。飞机是七点十五分腾飞的,当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那短短的间隔、短短的时间内,我的血便立即沸腾起来,我开始积极地向外张看,想搜寻那依依惜别的亲人,但除了飞机场四周的建筑物,我甚么都看不到。飞机腾空而起,那一刻,我第一次真正离开了故乡的地皮,如同离开母体的婴儿,我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事物,却又带着浑身的痛楚悲伤,满心的恐惧,满怀的不知所措。飞机在海南的上空飞行,我扒在舷窗往下看,只见翠山绵延,椰林起伏整一个绿色的岛屿。看不尽啊!我可爱的故乡。飞机擦过琼州海峡,这平时我看起来总那么广阔那么迢远的大海,如今却如同一条飘落在陆地的窄窄的碧玉带,把海南岛和故国的本地镶连起来,点缀着南国边陲。阳光下,水面荡漾着银红色的波光,是不是,我能把它当作一面镜子?照照离家孩子的容颜,照出孩子对家的眷恋? 飞机还是飞越了琼州海峡,海南岛还是在我的视线里渐渐的模糊直至消掉…… 飞机在云层里颠簸,巨大的气流使机身摇摆不定,机翼下面一座座青山,一条条河流,一块块梯田,一幢幢房屋,是啊,我终究明黑了故国的大好山河,它那样秀美绚丽,这般秀美,秀美得让我不知该屡次向南回首,回首故乡的青山绿水,一如回看热和慈爱的母亲,还是该欣赏眼前目不遐接的北国风姿;云云绚丽,绚丽得使我不知该传递那驻足回头的神鹿的眼神——天涯天涯、五指山、万泉河那梦境千里百转的故事,还是该凝听那长江、黄河、万里长城动人的传说。五指山在向我摆了摆手,轻轻地送别这头小鹿,说:“孩子,别忘了回家。”一度回首,故乡在泪眼中幻化成明珠一颗,除它,没有比这更璀璨豁亮,二度回首,思乡成了永远的心结,有它,感情才最圣洁。 一起风尘,我带着海岛的气味踏上了异地。西安,我的第二位母亲,一时竟不知该 怎么照顾好这个初来乍到未曾出过远门的孩子,我倔强地在异地生存学习了近八个月,这座古城也开始渐渐的接受了我。西安和海南一样亲!然而,每看着夜空那轮明月,我总不自觉地摆脱她持怀抱,思绪飞奔,跟随月光探求生母的雍谟。 月牵人走,一次次的我又回到了故乡。 故乡的椰林是我感情的摇篮; 故乡的海滩是我学步的地方; 故乡的山脚是我爬高的出发点; 故乡的云影是我梦游的承载; 故乡的亲人是我最在乎的一群。 啊!故乡,你给我的天涯故事不断,我对你的百般思恋不停,此情此景今生来世,绵延不尽! 附: 今年仲春份的一天,远在河北的小女儿打来电话,刚“爸”的一声唤,便一声接一声地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了起来,把我这头急得不住地问:“怎么啦?你怎么啦?孩子,你渐渐地说,渐渐的说。”内心一边在想:昨天她还说顺利到黉舍了,怎么今天就这么哭着?莫不是钱扫数给丢了?莫不是抱病难熬了?莫不是让人陵暴了?莫不是闯大祸了?记得她说客岁刚上大学的那学期,用电热壶把水煮干了,差点引发火灾。是不是是……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但又忍不住急着一件一件地问,她在那头哭得更响亮了。当我急得团团转的时间,她终究能克制着感情断断续续的说:“爸……我……我……想荚冬我……想……想爸……”切!让我差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就为这点儿事哭呀?一点也不如她姐。 大女孩儿从小体质单薄,性格娇弱,倚赖性强,在家里时,总是我的跟屁虫,生存上的很多事也都离不开我。小女儿与她姐姐大相径庭,自小长得壮实,自主性强,甚么时间都自己的事变自己做。所以出远门,让我更担心的是大女儿,而不是小女儿。大女儿上大学那年,她所读的黉舍只向海南招两名门生,往阿谁方向的海南同路人未几,但因条件限定,我未能像人家的父亲亲送她到大西北,刚往那阵子,我天天担心她能不能适应一个人异地生存?可四年大学下来,从没见她在电话里哭过。倒是让我觉得不用太操心的小女儿却这般引得我对她们倍加牵挂起来。 昨天有空,清算一下大女儿的抽屉,几十本红红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奖状,让我享受一番做父亲的自大,同时也勾起我对远方儿女们的缅怀,陡然间,翻出大女儿十年前初到西北读大学时写的这篇曾在报上发表的《我的天涯故事》,才知道大女儿也是一样思亲若渴,只不过是她体贴父亲当年的艰辛,不向我表暴露来而已。大女儿在异地读大学四年,我没能往看看过她一次,不知道她内心是不是在怪我这个做爸爸的,但从她提到:“弟妹们读大学时,您非得往看他们一趟”的话语中,我感到了对孩子的惭愧和亏欠。孩子们以不同的情势表达了对亲人的缅怀,而大女儿《我的天涯故事》里所写的心情,一如我当年第一次出远门时心情的真实写照,往事记忆犹新。儿女们大了,各有自己的奇迹和志向,且都不在我身边,不知道到我老了的时间,是不是还有人唱那首《常回家看看》的曲子?
仍然、不眠
居易?居亦不易
爱得痛了!
阅读(227) | 评论(0) | 转发(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