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喷鼻蝶冷

　　翠娘 文/冷喷鼻蝶冷 　　 　　群山的臂弯里躺着一个小村庄，村前有条小溪穿过，就着地势蜿蜒着，消掉在山的拐角处。 　　小溪淌到社倌爷神坛处拐了个弯，溪面渐大，水流减缓，往前奔往汇成一口深潭。刘塘村的女人们都喜好到此处洗刷衣服物什。每个早晨，这里就像搭了个戏台，三姑六婆们轮番上场，偶然有经过的夫君们搭话，那就更是热烈了。 　　今儿个依着旧日，女人们在溪边搓洗手中的衣物，嘴里一刻没有停着。惠姑蹲在洗衣处的上游搓衣服，侧着身子，扬着脸，神秘密秘地问她旁边的女人，梅子，据说翠娘子被找回来了？你听到风声了吗？ 　　阿谁叫梅子的女人正要张着她的大嘴语言时，忽然听得岸上一声，喂，你们都洗好了吗？我来迟了！ 　　只见一个胖墩墩的女人挑着一对崭新的大号红色塑料秃谶过来，两个桶里满满的都是脏衣服。她一头短发，显得很精神。身形高大，皮肤黝黑，要不是胸前多了两座小山，俨然是个壮汉了。 　　梅子头也没抬，饶故意见意义地说，芸娘子来了，翠娘子是她的亲房，你问她最清楚不过了。 　　这时候芸娘子在上游处占了个位子。她一手抓着桶缘，一手托着桶底，奋力把脏衣服往岸边的石板上一倒，石板上顿时长出了一座小山。这衣服发出的汗臭味，把旁边的姑娘们呛得半死。 　　惠姑抬起头，挤着眼对芸娘说，据说你嫂子昨儿个给找回来了是吗？ 　　芸娘子开朗地答道，是啊！总算把这疯婆子给找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她都脏成甚么样子容貌了。我用这担桶挑了三担水才把她洗干净啊！洗第一担水时，盆里的水尽是黑的，把她身上的污垢搓下来，竟在水面浮了厚厚一层。大约这疯婆几月没洗过澡了。 　　这话把这溪边的女人们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惠姑打破砂锅又问道，不是找了很久都没有声息嘛，怎么又找到了呀？女人们都拔长了脖子，张着耳朵，恐怕错过了出色的回答。 　　芸娘笑道，还真多亏了刘二两的大姊，她捎来消息让我们往认的。他大姊说，一星期前，她村上俄然出现了一个胖嘟嘟的妇人，浑身光溜溜的，一条纱线也没有。一头长发沾满了草屑，乱糟糟地垂在胸前。见她可怜，便拿了一身衣裳给她穿上，好遮遮羞，免得夫君们的眼睛像索求舆图一样往上面看。他大姊问她可育有子女，她摇头晃脑地说育有一男一女。问她，你从那边来的？竟说是刘塘。一听这地名，她便猜是外家那村走掉的疯妇人，就捎信来问刘二两：村上可有疯妇人走掉，可叫其家人往认认可是他们走掉的亲人。刘二两接到信后就骑摩托车带我们往他大姊那村找回来的。 　　梅子愤愤地说道，真是便宜了那些老王老五骗子，那眼珠子从来没见过女人胸前的大包子，一盯上眼珠子估计都要掉地上了。 　　惠姑大笑道，梅子哟，你老公刚娶你那阵时还不是在你身上索求舆图一样平常。 　　梅子脸上立即绯红，气鼓鼓地回话，你才是呢！ 　　两人上了劲，争得酡颜耳赤，把溪旁洗衣的未嫁人的姑娘们臊得头都不敢抬。芸娘怕她们越说超出了火，赶紧打圆场，不是说我嫂子的事嘛！怎么你俩怎么吵得那么努力啊！ 　　惠姑和梅子一听，立即煞了火势，同问道，翠娘子那么久没有找着，会不会已给王老五骗子弄回往睡过了？ 　　妇人们一听，都抿着嘴，笑哈哈地点着头，以示赞同。有些人说，很有可能。有些人则说，肯定给人弄回往睡过了，后来见这女人疯得锋利，又把她赶了出来。 　　***是如何，自然没人知道，只听得在卑鄙给孙子洗屎裤子的婆子叹了一声，真是造了孽，好好一个翠女子竟被鬼神上了身，迷了心窍。 　　话说翠娘子刚嫁来时，身材丰润，下盘端稳，胸前的肉包子硕大如碗，弹力十足。夫君们见到，总是直咽口水。婆子们则感叹道，这女子这么好身段，她的仔不愁没奶喝。 　　这翠娘子确切不黑引人倾慕，刚嫁来第二年就给刘大明添了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一对小家伙长得黑黑净净，很是讨人欢喜。这光景招得那些不停只生妹子的女人十分的不服气，背地里都不屑得很，说，翠娘子有甚么好？上嘴唇那么翘，那嘴似乎从来都没有合拢过，用来勾夫君的魂呢！还有她的孩子，估计都是不同的爹呢！还有她那大暴牙，尖尖的，跟只翠鸟一样，还真不枉费了她的好名字。 　　翠娘子是不怕别人眼光的，爱看就看个够吧！谁也不敢当她面说她坏话。谁假如敢在她眼前说她一句，她甩着手上往就能给个几耳光。她可是个火辣辣的女子呢！这些话翠娘子没有闻声，大伙也便相安无事。她还是劳动，持荚冬日子也还是那么红火。 　　翠娘子是精通的，她夫君在大城市打工，她在家筹划，看着两个孩子。七婆说她像头大水牛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收割时，她可以挑着一百几十来斤的稻谷稳妥当当地走在硬实的田埂上，可以从早到晚像夫君一样干活，连气都不喘一口。这着实征服了刘塘村的很多男女。 　　翠娘子虽没有出众的相貌，可夫君们见了她就是忘不了。常要感叹自己没有福分，恨当初怎么没把这女子娶来移到自家的院落。假如在田间干活累了，夫君们总要对自己家里的说，你看看人家翠娘子多精通，她家大明多纳福！家里的则会嘟呶，那你怎么不找她睡往？夫君被气得吹胡子。 　　固然翠娘子招人嫉妒，可总是有很多人乐意追随她，与她一起干活的。翠娘子手脚麻利，锄地时，一下子就能翻一***地；砍柴时，一下子能砍下半山坡的松树枝；割禾时，一下子割一亩地……鉴于她的本领，谁也乐意与她换人工。 　　刘大明家在翠娘子的筹划下，日子渐渐便过到了人前头。后来，翠娘子又自己组了一帮娘子军成立了打棚队，自己做了队长，更是显得与众不同了。打棚队里的女人们原都是兼职，日子久了，倒很是专业起来，也很是有些名气，个个都腰包鼓得比胸还大。方圆几百里有人盖屋子，要淋水泥棚面都找翠娘子的打棚队，就图她干活利索，棚面淋得好。 　　平常里，这打棚队的成员都散在山头田间劳作，可只要翠娘子在山下一吆喝，她的打棚队便能立即构造起来。 　　女人们都说，也就翘嘴唇有这魄力。 　　说起这打棚这力气活，还真没人能敌得上翠娘子。她不但腿脚有力，扛着一包水泥上棚面，还能走路一阵风。而窃冬她还很有治理本领，别人在她部下办事没有不服她的。打棚队的女人们提起自己是打棚队的一员，就显得神气十足。 　　有一天，村里的刘方唐眉眼顺着拦住洗完衣裳预备回家的翠娘子，他笑着对她说，翠娘子，你们打棚队还缺人吗？假如缺，下次干活就叫上我吧！我好弄点烟钱。 　　这夫君比翠娘子夫家小一辈，可年龄却长过他们十几岁。当今他儿子早已成人，到大城市里打工了。 　　翠娘子也不与他山高水长的，便说，你家大仔、二仔乐意你往干苦力吗？打棚队的事变是很苦的，刚开始做活，肩膀子挑水泥磨出了水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第二天起来，腰子骨都要散了架一样平常的！这苦你也能吃？ 　　刘方唐也不烦琐，无奈地说，他们兄弟俩在外打工哪顾得上我这个老不死的，只要有烟抽，甚么苦我也吃得！ 　　翠娘子见他这般果断便也未几说，只道，那你嫡到我家来集合，一起往龙坑里干活吧！ 　　刘方唐虽也是老农，干了平生的体力活，可这打棚队的活还真不是一样平凡人精通得了的。他干了一天，第二灵活起不了床了，直对着他老婆喊腰酸背痛。 　　他老婆迷惑地问他，你这两天干了甚么活？这般辛劳！ 　　刘方唐怕他老婆跟儿子告状，便糊弄她说，兰子，我没干甚么，就是到龙坑里走了一下水，看了看禾苗，不想人老了就是不忠用，才走了一会儿就骨头散了架一样平常。 　　兰子昨日里听得翠娘子洗衣服时说，洗完衣服要到龙坑里往一趟。她心想：这两人怎么这么巧往了一个地方？这老刘子回家了还这般的累？她把这偶合狠狠地分析了一遍又一遍，她决定不能信赖老刘子的话了。这对狗男女之间，有些猫腻呢！ 　　阿谁黑天，兰子有些漫不经心，脑筋里都是翠娘子和老刘子抱在一起滚到草丛里的画面。她摇了摇头，对着自己脑中的影象啐了一口，说，走走走，狗血泼你，这不可能，老刘子还没有到那么不要脸的地步。她冒死地说服自己，可是阿谁迷惑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内心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了。她想：老刘子不会往招惹女人，那肯定就是阿谁翘嘴唇勾引了我老公。她用坚定的语气说着，肯定是如许的！ 　　第二天一大早，兰子便在洗衣服的溪边，逢人便说，有个不要脸的女人看她老公不在荚冬就来勾引老刘子呢！ 　　人们洗净耳朵等着听故事，惠姑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怎么回事？ 　　见得有人问，兰子愈发起了泼，她痛骂道，阿谁翘嘴唇不要脸，前日里约我老公往龙坑里睡觉。 　　大伙都笑了，说，这你也知道？ 　　兰子顶着那张老脸说，我活到这把年龄，甚么风浪没见过，哪一种女人能勾魂，我一眼就看穿了。 　　这时候翠娘子恰好挽着洗衣桶过来，听得兰子说这话，便悻悻地说道，兰子，你怎么说起这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的。 　　兰子很想发火，但又忌惮翠娘子的力气，只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做了甚么你还不知道？贱货！ 　　翠娘子一听，火冒三丈，你再说一遍！ 　　兰子不知中了甚么邪，竟豁出往了，偏就再说了一遍，贱货！ 　　翠娘子气昏了头，说，我再贱也没有你贱！ 　　兰子听得这话，就像烧得正旺的火上又被展了一层松明子，她一声声唾骂冲口而出，你这个不要脸的，装甚么干净，不过是褴褛货，千人睡万人睡的，还不怕把你的淋病传给我老公。 　　两个女人吵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像公鸡ee架似地斗了起来。她们打得正猛，救架的人都不敢上前。翠娘子一手扭着兰子的耳朵，一手掐着兰子的嘴巴子。兰子也不甘示弱，一手捉住翠娘子的奶子，一手扯住翠娘子的头发。她们从岸上打到水里，又从水里打到岸上。一会儿工夫，两人的塑料桶都被彼此砸了个稀巴烂，要洗的衣服也被彼此丢到水里给水打走了 　　打到末了，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溪水里，这时候救架的人才下往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