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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48)

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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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4 17:52:11

迄今为止,在我的前半生当中,我曾先后爱过两位女孩,同时也被这两位女孩深爱过。只不过,关于我的爱情故事,在事态发展过程和最终结果上有异于一般常人的是,我选择了爱她所以必须要离开她的理由和行为,从而采取了逃避和自伤。诚然,我无法否认,在我自伤的同时,我也深深地伤害了对方。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我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和问心无愧的理由。    由于生命中承载着自幼父母离异的家庭背景的缘故,我在亲戚家中寄读完高中后,未满18岁便涉足社会了。几年下来,打工生涯的种种酸甜苦辣,颇多感触令我做出了一个痛定思痛的决定。是以,在我二十四岁那年,怀揣着多年来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所积攒下来的一万多元钱,到一所民办的英语专业院校自费修习英语。    旷颖,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实际上,她不仅是我们班上的班花,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由于中国人传统的腼腆和人际间交往意识形态的内敛,新学年开学都快一个月了,班上同学相互间能叫出名字的都没几位。而我,孤僻成性,更是不用说了。    有一天,班主任老师拿着两张大地图到教室里来,恰巧我站在旁边,责无旁贷地便让老师逮上了帮着往教室的墙壁上贴地图,正当我手忙脚乱,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之际,一个靓倩的身影轻盈地飘至我的眼前,“我来帮你拿着这头,你把那头先固定好吧。”    “好的。”这是我与颖第一次谈话。也是我在印象中第一次记取下了颖的容颜。    我和颖都不是住校生。刚开学那一阵,大伙儿互不熟悉,住校生中午则回到教学楼旁的宿舍休息去了,而其余的非住校生,回住处路程近的还罢,象我和颖这样的即便坐公交车都得花上半个小时的走读生,况且当时我俩都是骑着自行车上学,中午两头这么一跑,光是在路上就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更不用提一路上过份热情的太阳对我们慷慨的施舍了,说白了,简直就是受罪。自从和颖相熟了之后,两人私下里一合计,干脆中午谁也甭往住处跑了。每天中午,就在学校旁的快餐店解决中餐问题,完了便回到教室里瞎聊那么一通,不仅省下了不少罪受,还觉得惬意。    自此后,除了周六和周日不上课外,每天中午,颖和我一齐吃完快餐后,都回到教室里瞎聊着,如此这般耳鬓斯磨地相守着,谈天论地着……不知不觉半个多学期过去了,彼此间渐也隐隐约约地萌滋暗长出那么一种不仅仅局限于纯粹是同学友谊的情愫来。不过,颖和我好象有着一种默契,谁都不愿说破这种朦胧的感觉。每次一旦话题不小心扯及到敏感的那一方面时,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点到为止,转换到别的话题   。 我考一考你怎么样?”有一天中午,颖如是问我。 “没问题,”我毫不在意。“想考我什么?” “你不是常写诗么,就考你的长项。”颖眨着眼说。 “考我的长项?不是吧,你若真要想考我,就应该考我的弱项呀,考我的长项,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手下留情么?”我不解。 “先别那么自信,看看你能不能过关再说吧,我这有两句古诗,我把每句诗其中一个字改了,看你能不能看出来。”颖叫我先别那么自信,她倒是蛮自信的。 “行,你出题吧。”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颖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两句诗“落霞与孤鹜双飞,秋水同长天一色。”对着我说:“你能不能看出哪两个字是被我改过的。”    我一看便乐了,笑道:“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还以为我要赴什么刀山火海,琢磨着要闯一番龙潭虎穴呢。这不就是初唐四杰之一王勃所作的绝句么。”随即,我用笔将诗中颖所篡改的两个字照着原文又改了过来,“原诗应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吧,对不对?”我有些自鸣得意地问。    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却张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些怪怪地猛盯着我,四目交错,我读懂了她眼光中韫藏着的另一种别样的深层涵义。    圣诞节将至,颖和我相约着一起去买圣诞贺卡。 “喜欢什么样的贺卡?”对着一长溜的售卡摊堆积陈列着的各式各样,令人眼不暇接多如繁星的贺卡,颖问我。“选一张吧,不,十张也行,多少张都行。只要你把喜欢的挑出来,我全都买下来送你。”颖继着说。 “问题不在于我喜欢哪一张贺卡,而关键在于你会送我哪一张贺卡。”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嘴,对着颖如是说道。 “好吧,不过,我要送给你的那张贺卡,是决对不会事先让你知道或是当着你的面买的。”选购一些贺卡后,我和颖各自回家去了。   说是回家,其实要更确切一点地说,是各自回住处去了,我自小便没有家,多年来,先是寄养在不同的亲戚家里。出社会打工后,要么是住在工作单位提供的集体宿舍,要么是租着别人的房子住。而颖是湖南人,是随着在海口经营一家湘菜馆的姐姐姐夫来海南寻求事业发展的。    圣诞节那天,学校照常上课,颖把要送贺卡的同学逐个发送完贺卡后,最后才来到我的跟前,递给我一张小小的书签。“哪,这是我送你的贺卡,圣诞快乐。”颖把书签递到我手中,不知咋的,她倏地通红着脸,转身跑开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小书签上印着这么两行字。我承认自己通常在一般情况下,我是很傻,但在关键的时刻,我却不笨,对于这两句诗的涵义,我自是很明了的,何况是鉴于此情此景。    然而,面对女孩,我致命的弱点在于不牵涉到我内心的情感禁区时,我可以表现得或者说是伪装得无所遮掩,百无禁忌。可一旦触及到来真格的时候,我却反倒变得脆弱不堪和胆怯得不知所以。平时与颖谈天说地,自是可以从容坦荡应对。尽管我亦早已对颖有着那么一种超越寻常同学之间的纯粹友谊的感觉。但这就象是一种秘密,只要相互不说破,亦可当做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如今,颖偏是要戳破这层界面时,我不由地心慌胆颤茫然失措起来。更何况,在我的心底还埋藏着一段不久前发生的类同于此不为人知的伤憾。我不希望同样的伤憾一而再地在我生命中重演。    当天中午,我理会不了那么多的顾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颖硬生生地说:“颖,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现在我对你说这番话会让你从哪个角度来理解,总之,我有我难于言喻的理由和原因,在现阶段,我不想让自己的情感涉及到恋爱这一方面来,我现在既是一名学生的身份,我只是一心一意想早日完成我的学业,学好英语。至于其他方面的事,以后再说吧!”    颖睁大着眼睛,愕然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眼眶通红。 “没有,没有。”颖明显强忍着泪,表情尴尬地强颜装出笑来,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能误会我了,其实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我肝肠如裂,心似千万只针同时在扎,我无法忍受自己如斯的粗暴和残忍,更无脸面面对眼前的这种尴尬。刹时间,我眼如喷火,神经质般撕天裂地地仰头对着苍天暴吼一声,导弹般地冲出教室,疯狂地在大街上狂奔着……    此后,颖和我刻意保持远距离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毕竟是同班同学,日日相见时时相处,总不能无仇找仇,无怨生怨来。未久,我与颖又恢复了原来的融洽程度。    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当年有那么一天中午,我和颖聊到了娱乐界明星的辉煌与陨落,谈到了人的姓名与命运之间的联系。我不知哪来的依据,胡侃乱谈地举了几个例子。“你看,”我对颖说:“李小龙,英年而逝,说是天妒英才也好,说是龙搁浅滩也好,他的名字本就是小龙,而不是什么大龙或老龙,所以尽管他凭着精湛的武功名震寰宇,可他毕竟无法长寿,如果说这样解释过于牵强的话,我们不妨从传统的五行学说来进一步剖析和论证这一点。李小龙的姓氏为李,李在字义上属木,而木靠水生。换句话说,‘李’字耗水,而他的名字‘龙’亦需水,他的姓氏和名字本身便存在着争衡,再者,李字之木在高处,被子字架空,而水性渗下,故不得给养。他的姓氏和名字两头这么一对照,子木是幼年之木,小龙亦是未能壮老之龙,故此,他终究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接着,我又以理类推地分析了“黄家驹”和“翁美玲”的姓名字义所韫。点面俱到,表里两究的分析愣是把颖给听得入了神。末了,颖对我说:“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好象有那么一回事,那你把我和你的姓名也分析一下,让我听听。”    本来只是午间的瞎聊,我没想到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听颖这么一提,凭着我敏感的直觉,一股沧然当即向我袭来。“旷颖”此二字之义岂不是昭而明之——旷世之佳人,对于我,冥冥中注定只是可望而不可及么?!如是《诗经》所云:关关雎鸠,在河之州……我强掩着莫名的伤悲,把话题岔开了去。    大一下半个学期,有一天,颖单独对我说,再过几天,是她生日,她想约几个同学到海边去搞个烧烤聚会什么的,我默不作声地听着,末了也毫无反应。其实我心里明白,全班五六十位同学当中,平时也就我和颖走得最近,上课挨着一块儿坐,每天放学,我俩都是一起同着一条路回住处,尽管我和颖住不在同一块,但我俩同走一段相当长的路程。而且,颖在班上除了主动接触我之外,基本上和班上其他异性同学,也包括校内其他班级的男孩子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并不多。颖见我听了她的话表现得如此消极,轻轻地叹了声气,继而又幽怨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想着一定要搞个什么聚餐,只是想能够找个地方,彼此间可以好好地聊一聊。”    “同学间天天相见,还聊得不够呀?还要得着非得到海边去聊不可?”我对颖的用意心知肚明,却故唱反调。颖不再言语。    末了,在颖生日那天,我依着自己例来对好友的一贯做法,仍旧是送给颖一个我自己用厚纸片和毛线做成的心状小玩艺做为生日礼物。颖开心得就差没有当即在教室里欢呼雀跃起来。她把我送给她的小礼物拿在手里不断珍爱地抚摩着,喜形于色,当着全班同学,一个劲地赞叹着我是如何如何的心灵手巧,如何如何懂得细致入微,如何如何的卓而不群、尔雅逸俗……尽管我觉得颖大可不必为一张我送给她的小纸片而如此小题大作,但从颖情溢于表的欢悦中,我着着实实感受到颖在心目中对我的一片痴情与专注。然而,愈是这样,我愈是如受炼狱般的煎熬。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我并非草木,尽管我并非残缺不全,尽管颖可能永远无法体会和知道,我之所以要逃避她,其实正是因为我炽烈地深爱着她。    恰巧,班上这时候来了一位颇有姿色的女插班生。尽管年龄上她比我还大一岁,但我暗自认为这对我而言,是疏远颖的好机会。   此后,我每天都刻意地紧挨着这位新来的漂亮女插班生坐,下了课我也只和这位插班生聊天说地。颖见我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净围着这位新来的女生转,不知是不解还是不服气,也每每挑着位置就坐在我和新来女生的周围。并且经常拿着书本,在我和新来女生说话的时候,故意打岔向我请教这请教那。   我心里知道颖这是在吃醋,但出于颖高洁的禀性和尔雅的性情,她又不能表露得太直观。而我其实心里更不好受。七情六欲人之本性也,我也是豆蔻年华,我也是激情似火,更何况,从小对写诗的偏爱,多年来更是陶塑了我对“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之感念的深切禀悟与执着,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多年来凄楚的身世与现实的残酷,让我无法战胜自卑心理。如果说我有权利和自由去面对和接受颖对我的爱。但反过来自问,我又有能力去捍卫和确保这份爱在我漫长的人生岁月里,特别是在我这种无根无基,无倚无靠的生命圈里无忧无虑,无惊无险,能够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吗?!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半点自信。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在社会中有所作为的潜意识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如影随形地强迫和命令着我必须要退而结网,必须要卧薪尝胆,哪怕是十年磨一剑,哪怕二十年磨一剑……   趁着有一天课憩间与颖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闲聊时,我刻意问颖:“你觉得人生最痛苦的是 |<< << < 1 2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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