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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26 12:08:09
塞理卡说,人生是故事。也有人说,人生是浓茶。但我比较喜欢说,人生是行路。
我不知道,行路人在岔路口犯难时,是否会转身回家。家的概念,已愈来愈模糊。当我选择上前的路口时,曾经叛逆而天真地把家抛在脑后,而欲独享路上的欢悦。
坐过火车,经过一些村郊小站,总能瞥见一些昏昏的人。那是怎样的一些人啊!倚着,躺着,麻木,呆滞。他们的路就沿着这一条条枕木,消失在天边,不知通往何方。每当这时,我总会回头看车后那同样无尽的枕木——家就在天边。
看了兵书,知道古人用兵最忌的是欲归无路。起初只是一笑。但慢慢地,这又勾起了我对家的联想。人在走路,但若遇上一条条前途不可尽知的路呢?走,也许没有退路,也不知选择的正确与否。困了,倦了,一回头,猛然发现,回家的路原来一直在身后。
然而,我曾不屑于家的存在,曾向往那一条条通向未来的路。我想体会远离家的味道。
终于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我决意去体味一番。犹豫片刻,选择一条我认为很妙的路,一甩头,风驰电掣般,融入夜的怀抱。
很快,高楼消失了,平房也消失了。四周是一片旷野,繁星簇拥在我周围,静静的夜向我敞开胸怀,调皮的小虫不时在暗处哼上几声。我满意了,为自己的选择而洋洋自得。不再回家,我想。
然而,又很快
地,我冷了。四周永远只是这么一幅开阔之景。我厌了,四下太静了,我有了被抛弃的感觉。天像一个巨大的笼,大得让人心慌。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逡
巡在天地间,不知归宿。我后悔了,回头一望,就像摩西远眺亚伯拉罕的领地一样。回家的路还在。不知怎的,我猛一转过头,疯也似的往回冲。
高楼出现了,我喘了口气。世界杯正酣,因为餐馆的电视里一片翠绿。我注意到一个擦鞋的小工,久驻窗前,似乎沉醉于足球明星的倜傥与风流。这是一个以天地为家的人吗?
我沉思,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