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水平线的日子~Never say goodbye

 

                    ——谨此献给所有水平线画室的成员还有老大、勺子和田老师

    如果终于有什么是能说的——我想——该说的话：你们看，我都记得。

                                                           ——题记

离开，去一个全新的环境，是一种没有预想过的经历，极度鲜明的高三生活。

  画室是牛牛之前学过的地方，叫水平线画室(后来才知道和老师的名字有关，好有文化的名字啊o(∩_∩)o...)哦。去的那天，天气异常的晴朗，路上认识了小木鸡，牛牛的同学，相见恨晚啊，很搞笑的一女生，总让我怀疑她应该是幸福301的一员。

  就像预设的程序般，我来到了被大家称为PARADISE的城市。

  画室的感觉不错，很温馨，墙上挂的都是画（是老大或是水平线的孩子们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有着浓浓的颜料的味道，很ART啊……呵呵……

  再后来，画室的成员一个个出现，每一个都让我很期待啊。很快就混熟了，因为都是属于豪放派的吧，多么贴切的形容词啊，豪放派。字典里豪放的意思，就是气魄大而无所拘束，所以，以后的日子里，大家一起豪放着。

从这里开始，那么可以说，它拥有一个美好的开头。

  我们“落户”在工大的招待所，对门对面的两个寝室。和施研、托托一个寝室，牛牛、并并、主席住对面，很闹的两个寝室啊。施研每晚都会绣上一会十字绣，而托托嘛，嗯，也有自己的活动。早上赖床、迟到是我们的专利，每天早上最早(大概八九点的样子)的一般是我和施研，离开前先会去踹几脚对面寝室的门。虽然这种行为经常是住她们隔壁的被吵醒了，而她们的门却丝毫没有被打开的意思，但我们仍然孜孜不倦的重复着，每一天。招待所的大叔对我们很好，有空就会来打扫我们的房间，很善良的一个大叔呢。

  画室里还住着三个男生，是我们画室的三宝啊，画室阴盛阳衰啊，翻墙加暴力的小轮胎，纸巾供应商加烦死的小管，还有永远停不下来的哥哥……

  刚开始的时候，老大会去美院上课，留下作业让我们完成。我们会猖獗地迟到，结果只能中午不睡觉，把作业赶好，还是很开心呀，开心地过着属于我们的日子。和学校的生活还是不同的吧。至少在这里，从画室出发，经过发财旅馆，小吃店，杭州银行，你家（便利店），绕过操场，回到寝室，成为一个完整的直角。不是直线哦。无法阐述，却又能够理解。

  每礼拜只要上六天的课，一到周五放假，人就都不见了。大家都喜欢跑出去玩，没成年的就只有窝在寝室看电视了。印象中，出去玩的话，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公交车上度过，人手一个MP3，在车上人少的时候感觉超好。除了放假，平时喜欢和牛牛偶尔去吃麻辣烫，几串青菜，肉串，不加麻加一点点辣，挤在小小的店内，热腾腾的蒸汽弥漫着整个空气，原来生活如此美好，哈哈。那时的心情，就像有一滴水溅落到花瓣上，然后用慢镜回放。

  默写。临摹。写生。

  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

  画室里却永远都安静不下来，爆笑声，嘴角上扬的老大在偷笑，呵呵。有时候会无聊，会讨论一下对面那幢楼里的人在做什么，隔壁学校开运动会好热闹，好奇心上来了，一窝人挤在画室小小的阳台上凑热闹，怀着紧张与憧憬地窥视。虽然我经常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心情愉快。三小时加三小时加三小时，一天九小时，与我们的颜料，画板，画笔，一起度过，平静的，温暖的。

   渐渐地，习惯了在每天课后，去画室对面的那家水果店买个柚子，并并也很喜欢啊，习惯了和卖水果的大叔唠上几句，也习惯了通宵的日子……

  北京时间二十一点以后的杭州，天很黑。

  夹竹桃凋谢在十月天的杭州，风很凉。

  只要小小一段的足迹。被慰藉着，凝华的心。

  回到住处，六个人挤在小小的三张床上，肉串，柚子，玉米的味道夹杂着一点说笑声，寝室里很温暖呐。电视屏幕永远都定格在湖南卫视，可能只有这一个频道画面清楚的原因，反正不管，一遍又一遍的重播着的青春偶像剧，连台词我们都会背，但还是百看不厌似的重温。

  直到有一天，老大去写生了，要离开十天，乱了。新来的代课老师有两个，一个小林子的“DAD”，还有一个勺子。小林子的“DAD”很少来，一般都是勺子来给我们上课，他很辛苦，每天要坐很久的公交车，从转塘到新青年广场，应该很远吧、勺子是个超级好人，经常被我们欺负。有一次还不小心给我们放了三天的假，就是他太善良了，被我们这帮人骗了，诶，不过，当时只闪过一点点的内疚，随后，全部消失，玩去了。

  那段日子里，一起疯狂着，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分开。

后来的后来。报名。选考场。准备离开。

第二天中午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我很清楚，对于学习的全部就在此刻结束了。宛如一场清晰的告别仪式，即将漫来的潮水会把它旋即淹没，沉入海底，一座凝固的城。看着它的最后一眼，画室突然变得好冷清，和并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工具箱，调色盒，画板，画架，小水桶，统统带上。走的时候，只剩下小管，还有老大，做了简单的告别后，小管帮我们背着东西下楼了。再看一眼画室，我们真的要走了，这里有我们在一起的回忆。在背过身，朝车子走去的时候，没有抽动鼻翼想哭吗。也许还是有的吧。

小管负责的收音机。小吃店的外卖。老大的短信声。施研的生日。逃课的我们。和保安吵架的我们。光棍节的牛牛和我。可爱的托托妈妈。离别前的纸飞机。一起去美院看的画展。在老钱饭庄的散伙饭……一段奇特的无法名状的日子，怎样变得认识而熟悉起来，这段关键却不记得了，或是刻意被淡化，没有再出声。

再见了，水平线。再见了，遇见的每一个人。

  可能吧，当有些事发生了，经历了，也记住了，也就很难把它遗忘掉，如同婴儿的胎记般，那么深刻。就如茅茅所说趁记忆还那么深浅不一时，再任我们将它雕刻得更深些吧。

  在很多年以后，还会记起2009年秋天的我们，豪放的我们，想起——水平线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