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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08 14:42:07
22名被告人中，包括8女14男。他们被控在私人住宅或宾馆房间内“进行淫乱活动”(也就是俗称的换偶、换妻)。秦淮区人民法院工作人员6日下午告诉晶报记者，本案将进行不公开审理，但法院将在庭审结束后发布通稿。而因为被告人数众多，庭审将持续较长时间，预计到下午才能结束。
在此之前，美国广播公司、英国《金融时报》等国际媒体对本案进行了采访。凤凰卫视等国内有关媒体发布了此案的相关消息或报道。本案开庭前，名列22名被告人之一、引起媒体广泛关注的南京工业大学原副教授马尧海接受了晶报记者长达6小时的专访。
“大部分人换偶都是经历造成的”
他说成因
在马尧海的描述中，自己在2009年5月以后就没有玩QQ群了，因为单身男女进群的太多了，一进群“就要玩”，“太赤裸裸，没有意思了”。“这个群里，大部分人换偶都是经历造成的，他们都遭遇过各种各样的伤害，他们背后都是有故事的。”马尧海说，婚姻对他的伤害持续至今，尤其是第二次婚姻，让他掐死了自己对婚姻的梦想，退守到自己的道德底线。他认为，正是这次婚姻失败原因的“难以解释”，让他无法再次结婚，也无法回到常人的生活中去。
第一任妻子去了美国，随后也带走了孩子
之前媒体采访，拍摄的都是马尧海对着一台笔记本上网的情景，可4月4日记者去采访他的时候，笔记本不见了。他的解释是：“笔记本是学校的，我担心法院强制执行的时候把笔记本执行去了，就把它还给学校了。”他还拿出了一份法院4月1日下发的强制执行通知书。
不是还没有审判么，怎么就强制执行了？马尧海说，强制执行的是他和第二任妻子之间的经济纠纷。讲起自己的两次婚姻，马尧海长吁短叹。
1985年，在哈尔滨工作6年后，有人给马尧海介绍了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女孩子，那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他说两人当初就居住在“厕所旁边一个9平方的屋子里”，“心情很压抑”。感情不好也不坏，马尧海整天想的是考研改变命运，而妻子则想的是出国。
妻子有很多亲戚在外国。1992年2月20日，妻子告诉马尧海自己要去美国了，而她已经买好了3月5日的机票。虽然之前对此一无所知，但马尧海还是签了离婚协议。妻子说：“在外面过得好，就把孩子带出去，过不好，就回来和你复婚。”
马尧海一心要赚钱，他承包了一个印刷厂。因为没多少时间关心孩子，孩子最终和小流氓联合起来偷家里的东西，于是他把孩子送回老家交给父母养。4年后，前妻告诉马尧海，自己又结婚了，并且怀孕了，自己的新老公同意“把孩子带出去”。于是，马尧海12岁的儿子去了美国，马尧海又恢复了单身生活。“那段时间在东北曾经有过几个情人。”
第二任妻子逼他写下“强奸书”？
1994年，到了南京的马尧海搞了一个工作室，很忙。“两年时间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而第一任妻子的亲戚们，却和他一直有来往。一个在美国的远房亲戚想找一个中国姑娘做老婆，于是马尧海帮他在报纸上登了一个征婚启事，最终促成了一桩姻缘。嫁到美国的姑娘的父母很感激马尧海，于是也帮他登了一则征婚启事，见报当天才告诉马尧海。
南京某大学的一位女老师因此和马尧海取得了联系，这也就是马尧海的第二任妻子，现在已经是南京某大学副教授的召玲(化名)。马尧海说：“她嫁给我的时候是个老姑娘，而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她。”
回忆自己与召玲的婚姻生活的时候，马尧海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仰天长叹，并几次说：“不要再说了吧，回忆这个太痛苦了。”
马尧海说，交往不久，自己与召玲在召玲的小屋你情我愿地发生了第一次性行为。但几天后，召玲却找到了他的工作室，要求他写一张“本人马尧海强奸了召玲”的条子，马尧海当时觉得匪夷所思，但最终因为“外面都是同事，闹出去不好听”。还是写了一张条子，但最后注明“不作法律依据”。
马尧海说，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召玲和继母闹翻了在家呆不下去，“跑到我这里来”，两人最后还是决定结婚，去领证的时候，又因为召玲坚持要“南京最好的照相师”照登记照，闹了一场，拖了几个月后登记结婚。而最终又离婚，据马尧海说是他完全不能接受召玲的行为处事方式。马尧海说召玲出身于干部家庭，骨子里就看不起他的农村亲戚们，对他们很吝啬。因为他要给12岁的小侄女买个背心，两人闹翻过。因为马尧海当时还正常的母亲操持家务，召玲觉得“剥夺了她做女主人的权利”，两个人也闹翻过。因为召玲扣走母亲手里的伙食费，家里整天吃剩菜叶和鱼内脏，两人也闹翻过。因为召玲怀疑马尧海和别人一起议论自己，两个人更是经常吵架。
马尧海对召玲的认识是：“她觉得钱比命重要。”最终，1999年，因为召玲离婚就更容易分到一套房子，而马尧海当时已经觉得“实在过不下去，得教训教训她”，两人离婚了，但还是一起生活着。当时两人的孩子只有几个月大。
但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年以后，两人彻底分开。马尧海说召玲从此很恨自己，认为“骗了她”。为了快点离婚，他曾经把三套房里的两套让给召玲，并写下“没有欠钱的欠条”，而召玲从此就拿着欠条到法院追债。每个月，工资4000元的马尧海要被法院扣走2000元给召玲，其中800元是孩子的抚养费，其余1200元则是欠债。马尧海案发后辞职了，辞职后，没有工资可以扣了。
于是，2010年4月1日，官司缠身的马尧海又收到了法院的强制执行通知，申请人就是召玲。“我没有钱，搞不好要查封我的房子，那我就无家可归了。”
晶报记者随后也找到了召玲，召玲强调，马尧海“他变成今天的样子绝对与我无关”，因为“我们离婚都是10年前的事情了”。她表示，离婚时，自己并没有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自己分得的门面房还不如马尧海现在的住宅值钱。
马尧海给生活费、还债都是应该的，而强制执行的通知在4月1日发出，并不是她刻意追求的。而是一个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巧合”出现在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想参与马尧海现在经历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做的事，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别人说他是党员、大学老师，我怎么会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说起离婚，召玲说那是马尧海坚持要离婚的，而且离婚原因根本不是马尧海说的那样，而是因为：“马尧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和他第一任老婆都是高干子女，我们怎么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第一次第二次离婚都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召玲说，马尧海最近威胁过她，而她为了孩子，为了有个安静的生活，已经到法院去申请不执行了。
记者随后向马尧海求证，马尧海说自己在离婚前绝对没有别的女人，而他最近确实对召玲说过“一了百了”的话，而召玲申请不执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还没有接到法院的通知。
记者再就一些事情向召玲求证时，她在电话里大声说：“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你们还是人吗？我只是想和我的孩子有个正常安静的生活。难道你们一定搞出人命来？”随后她挂了电话。
“发生关系后感情就不纯了”
马尧海说自己的两次婚姻都“谈不上”爱情，自己唯一称得上爱情的感情经历是在哈尔滨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女孩，还送给她一本名为《白痴》的小说，他当时认为自己就是小说里那个白痴，爱上一个姑娘。可那个女孩并没有答应他，而是和别人结婚了。
后来，两人又都离婚了，还有来往，女孩告诉马尧海说自己之前的丈夫阳痿。马尧海曾经帮女孩很多忙，女孩说：“找个机会报答你一下。”“她要给我，可我没有接受。”马尧海说。“发生关系后感情就不纯了，我只要见到她就好了。”最终，两人的交往仅限于吃饭、聊天。“我也想过和她结婚，但是我那时侯条件太差，还带着个孩子，我想我应该在很成功的时候，才能娶自己爱的人。”
“火凤凰”走后，曾经有一个叫小郭的姑娘来南京和马尧海同居，她离过两次婚，每次婚姻都只有3个月。马尧海准备和小郭结婚，但在结婚前，小郭突然精神病发作。在小郭的几个朋友来南京的时候，马尧海让他们把小郭接了回去。“火凤凰”后来告诉马尧海，小郭是她家乡的邻居，最后跳楼死了。
小郭死后，马尧海说自己并不感觉到内疚，因为他和小郭之间并没有婚姻。而他理解的婚姻就是一种社会责任。马尧海说：“结婚了，老了是个伴。婚姻是一种社会责任，而不是一种性的独占。婚姻里面，信任和坦诚是必要的。如果我结婚了，我的老婆要和别人约会去，只要她事先告诉了我，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心理学专家刘建清认为：人在经历一些伤害后，往往会追求一些虚幻的东西，追求一些不是常态的体验，这是一种补偿。刘建清认为，换偶实际是在心理上放任自己，宣泄自己的压抑。而“道德底线”或“心理底线”，在第一次换偶前后可能截然不同，因为人自我防御的心理特点决定人们在做过一件事情后，“一定要将它合理化，最起码能让自己接受”。刘建清还认为，人固然自由，但某些行为如果“与风俗和文化背景冲突太大”，一旦为他人所知，就会影响“善良风俗”，“隐性地伤害他人”。
马尧海说，自己不但遭遇了两次婚姻的伤害，还面对“随时可能疯”的压力。他因此需要“可以什么都不想”的换偶时间，即使被起诉，他也从未后悔过。
“认识这样一个人似乎很丢脸”
换偶生活只是马尧海生活的一部分，那么，平常生活中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他和人相处非常简单”
记者找到了马尧海的同事李老师，李老师不愿意接受采访，说：“你们能不能让他安静一点？我什么都不想说。”
马尧海的朋友黄先生说，马尧海是书生气非常重的一个人，和人相处非常简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马尧海非常乐于助人，但似乎“不大处理得好现代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他的第二个夫人据说“经常看不起人”。黄先生说，马尧海在第二次婚姻结束后“有半年时间，好像随时都可能去自杀”。于是他和几个朋友就经常去劝他，免得他“钻牛角尖”。大家偶尔一起喝酒，“他酒品还不错”。而马尧海不再说要自杀的话之后，他们来往就少了。(马尧海解释自己那段时间要自杀的原因时，说是第二任妻子为一些事情与他纠缠不清，他很痛苦。)
“他是个可怜的人”
马尧海的朋友郑小姐努力向晶报记者强调“我和他不熟，实在是不了解”。但她又承认，马尧海曾经免费给她的孩子做家教。她说当时孩子性格不够开朗，数学学得不好，所以让马尧海帮忙。可是马尧海没有能改变孩子性格的问题，讲数学又讲得太深奥，孩子听不懂。最后也就不了了之。郑小姐觉得马尧海是个“可怜的人”，她还曾经“拿一些旧衣服给他家老太太穿”。马尧海出事后，郑小姐不敢告诉别人自己认识他，因为“认识这样一个人似乎很丢脸”。
4月5日，记者到了马尧海曾经执教的学校：南京工业大学。中山北路一边的校门紧闭着，校门口放了一辆垃圾推车。记者从新模范马路一边的校门进入学校，学校里的一切都很平静。当天是清明假期期间，没有老师在工作。在建筑工程学院、艺术设计学院，有许多学生在教室里用功，在图纸上画来画去。记者先后问了10个人，其中8个表示“不认识马尧海”，1个听到马尧海的名字后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嬉笑。
“他应该是个敬业的人”
只有在篮球场边遇到的一位姓李的男生表示，马尧海曾经是他的老师，教计算机基础。“这门课难教，很多从农村来的学生什么都不会，得从头讲起。可一些城市里的学生已经很懂了。”而李同学本人已经很懂电脑，于是有马尧海的课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不去上课或者中途溜走，“对他印象不是很深，只觉得他应该是个敬业的人”。
在西祠南京工业大学论坛里，有一网名为“天使吻魔鬼”，自称是马尧海学生的人发表了帖子，声援马尧海，并称：“本人将就此关注此案，如果此案开庭，庭审当天我将披挂上阵，声援老师。另外，就以此帖为根据地，庭审当天愿意跟本人一起去声援的可以在此报名。”
跟帖人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更多人是回忆“他教我计算机基础课的”。“我同学的导师就是他。”记者通过留言方式联系了几位跟帖人，但到发稿时仍没有回音。
在南京工业大学过往的宣传材料里，Cloisonne Cute GSM Cell Phone with Camera-Black 记者找到了一篇讲述马尧海的文章：“2008年(首届)全国高校文科类大学生计算机设计大赛于7月28日至30日在华中师范大学举行。由我校艺术设计学院艺设0501班张建、艺设0502班张杰，艺设0603班叶红雨三位同学共同完成的参赛作品《大国崛起，大桥抬起》荣获本次大赛的优秀奖……为能在首届文科类大学生计算机大赛中赛出好成绩，马尧海老师带着张建等三名同学每个星期一、三、四晚上(6：00~9：00)周六全天，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专门培训和制作……首场的胜利，让参赛的三名同学和马老师很激动，也让他们多了一份自信和责任。为此在暑假期间马尧海老师又带领张建等三名同学放弃暑假的休息，在虹桥校区进行20多天的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