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e@]杨是我高中同班同学。
吃烤馒头后的第二天,我去看了杨的blog,无意间在故人阿苏的blog发现这个链接的。杨仍然是那副调侃的口吻,依然文采奕奕。两年前的夏天,阿苏来京,请我和杨吃哈根达斯;从那以后,我和杨再无往来。
我又想起了我们的高中。她在本市首屈一指,在省区内也是英名远播。虽说把全市学业上最优秀的初中生拣选至此,得到这样的成绩并没什么值得吹捧,但我还是很热爱母校严格而朴素的作风。
我和杨从高一开始在本年级就挺有名,因为我们都是学业成绩排行榜上的打榜人物,也经常在各个级别的学科竞赛红榜上占个名额。在班里我和他争夺学习成绩的头
把交椅,印象中我的胜利比他多一些。我还有个法宝--优秀三好学生证书。因为三好学生数量不少,于是学校又想出个奖励措施,从三好学生中再择优,誉称“优
秀三好学生”;这是考试成绩、学科竞赛之外最有分量的荣誉了。第六个学期没有,一共评了五次,我得了三次。杨肯定比我少,我记得他得了一次吧。
我和他之间没有更深的交往,仅限于学业上的讨论,偶尔一谈历史故事。他只和有限的人来往,此外的人就不怎么搭理,而且他的言行个性挺明显,甚至可以说有些
古怪,不了解他的人也许不敢接近他。和他相比,我一副大众性格,随和平易,和同学的关系都很融洽。所以我更受欢迎。
但不管怎么说,高考的影响力是不容置疑的。
他考得不错。虽然和他同是学校看重的“种子选手”,我却考得不好。有生理方面的原因,也有心理方面的原因,还有外界的原因--第一项是必然,第三项是偶然,第二项当时来说是必然,当时真的太嫩。
本来学校给种子选手们每人一张清华大学的推荐表(由清华招办的人亲自送来的,他还和我们开了个座谈会)。当时我就怀疑这表的作用,但表有编号,复印无效;
全校只有十张,我就权作一项荣誉留着;毕竟我也有不小的上清华的愿望。可是最后考得不太好。如果我是那种强烈想上清华的人,凭分数还是够的,而且还有推荐
表(清华招办的人说比较看重平时成绩好的考生,所以才制订推荐表,希望有实力的考生不致因一时之失而与清华无缘)。当年清华在我们省区招生名额在各专业的分配
上,计算机电子这样的热门给的很少,相反机械却给了两位数。我要是填了清华,不出意外就是机械的料。当时我凭感觉不喜欢这个专业(当时对大学一无所知,也
就只能凭感觉),而且也不觉得上清华机械有多体面。最后我主动向学校退了推荐表,学校把它转给了一个清华fans,那个人后来去了清华管理。杨最后上了清
华,当时最体面的计算机专业。和高考相关的话题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从没有向别人评论自己的考试成绩、对大学的选择;旧同学大概以为我挺满足
的,毕竟成绩不差,大学也不错。败而言勇,或败而诉苦,我从心底都绝对排斥。
上大学的一段时间内,我怀疑自己放弃清华是不是正确的;即使是机械,也许也值得念,因为上了大学才知道所谓的专业是什么含义。这个问题困绕了我挺长时间。
当我看到有人因为复读再高考而更名,此后也便一直以新名行世;再想到自己的经历,不禁感慨:高考对一个人的影响,究竟可以波及多少年?!
后来我觉得上我所选择的那所大学并没有错。我的错在于进了大学之后迷失自我的种种行为。我的没落不是从高考开始,而是从大学开始。大学毕业后我回想大学生活,自己也惊讶于一个中学模范学生怎么会在大学里变成那样。
大学期间,我和杨来往也很少,一般是别的旧同学要召集集体活动,我俩才会见面。我看了他的blog,他记录了自己的一些心情;我对他了解又多了一些。也许只在匿名的blog上,我们
才会没有顾忌和防范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他和原来的我一样,自尊心太强。也许这也是在荣誉和称赞中长大的人自然而然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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