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牙刷卖吗】

 

 

 

 

      先放松一下大脑。做一道选择题吧：在某种特定情况下，牙刷意味着什么。 
      Ａ：可刷牙的用具；
      Ｂ：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名词； 
      Ｃ：某种场合或某种特殊商品的代名词。 
      你会选择哪几个？ 
      我同学的答案是：全选！ 

  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那位同学还单身，和几个同学租住在五道口。听他的描述天气应该是比较冷了，他出门的时候披上了同住同学的破防寒服。之所以强调这个破字，是因为他认为以后所发生的事件，衣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然，他还遗憾那天自己没有戴眼镜，所以让他少了些书生气。刚起床，也没有洗脸刷牙，应该也会有些蓬头垢面。 

  他去的目的很单纯。起床后找不到牙刷了，所以想买一支。他要去的是附近一家小门脸，经常光顾那里买一些小东西。店主不是很熟。在推开外门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些异样，几天没来，小小的屋子里东西好像被搬空了。没有开灯，有两个黑影一声不吭在里面坐着。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双方就那么呆了有几秒钟。有些惊慌的他说了一句后来他认为不该说的话：“有牙刷卖吗？”但有什么办法，人在最紧张的时刻是最容易说出实话的。一句话说完，他扭头就想走。结果屋内两人像得到指令似的断喝一声：“你别走。“他更慌了。就在他要撒腿的工夫，说时迟那时快，从门后窜出一个人一把拉住了他。 

  莫非是黑社会里的场景让他给碰到了？多年后他在绘声绘色地讲这段事情时，给我们讲了当时他脑海里闪现出的很多可能的场景。类似于很多港片里的爱恨情仇和江湖恩怨。据他说他当时竟然挣脱了那个人的拉拽。这是当晚身高不到一米七的他一直强调的细节。但后来另外两个人也上来，把他制服了。一个人低声对他说了声警察别动。还亮了工作证。我同学也想亮一下自己的学生证，但发现临时穿的是别人的衣服，没找到。就努力地开始证明自己：我是某大学的研究生和同学一起住，出来是想买牙刷的不想怎样。 

  后来手就被放开了。有警察说，是场误会，让他别问那么多，悄悄地走就行了。再后来，有些不甘心的他找人打听了才知道，那天警察是在那里设局抓嫌犯。他先于嫌疑人进入了屋子。 

  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说完有牙刷卖吗他们就下手呢。有人说那是嫌犯的接头暗号，有人说有牙刷卖实际就是有小孩卖的意思，是那伙人的行话。 

  这次特别的经历让我的同学在此后好几个星期里没有刷过牙。稍稍平静后，再去超市买牙刷时，他的头一句话竟是：有小孩卖吗？ 

  --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