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先生终于魂归“故里”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1949年秋他离华时，毛泽东同志写了那篇著名的文章，向这位“美国侵略政策彻底失败的象征”者告别……
1962年9月，司徒雷登大使在华盛顿悄然去世，遗嘱将他的骨灰送回中国，安葬在燕京大学的校园内。时隔46年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杭州，对于这位自称“是一个中国人更甚于是一个美国人”的前驻华大使，西子湖畔的安贤陵园算是其灵魂最好的归宿了。
千秋功罪谁与说？历史的波澜起伏不定，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燕京大学时的校长司徒雷登，只是一位在华的外国教育工作者；而作为新中国成立前最后一位美国驻华大使，他则是实足的马歇尔系统政策的执行者。历史让这位“爱中国”的美国人具有了两面性，一方面是他想在中国行“善”，另一方面则是在作恶。前一个司徒雷登不能代表后一个司徒雷登，如同陈独秀的前半生倡导革命与后半生背离革命一样，人生的分水岭其实是每个人自己划定的。
写《别了，司徒雷登》一文的毛泽东同志去逝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对于他的认识有过从否定到肯定到再肯定的过程，这一过程也充分显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深刻变迁。没有人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有多远，但是总有人能够登高望远、极目楚天。胸怀天下者，天下自在心中。
当我们给过去的“敌人”一块墓地时，其实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新的选择，如同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今天在上海所作的演讲：中美不必一定是对手。按照他的讲法，中美两国通过合作，实现了彼此的繁荣与发展，都正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但是，他忘记了有这样一个美国人，他曾经十分落寞地离开了中国，原因也出在“不必”、“一定”这样的字眼上。
美国并非如奥巴马所说，华盛顿的皇后号是想与中国结成新的纽带。只是如今的中国，不再是大清王朝，已然能够吐故纳新了，譬如重新审视一个美国人。
奥巴马总统今天说，美国乐见两岸局势缓和。我们当然也乐见司徒雷登先生安息，毕竟他也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
I'm from China, and I must be back there.
2009年11月16日于第一场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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