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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8 11:16:37
“老板来一个煎饼，多少钱？”
“3块5，很快的！”
“3块吧，以后还会来的。”
老哥犹豫了片刻，“好吧，就3块吧”。
利用做煎饼的时间我上下打量起这位既熟悉又不熟悉的楼下老哥，每天都会擦肩而过的老哥。以往每次回家或是出门时都是生意的高峰，摊前总是挤满了人，生意甚是兴隆。阅人无数的我看老哥的第一眼便觉得亲切起来，满脸的大胡子，胡子约莫已经几天没刮了，甚有东北男人的味道，圆圆的脸显得很富态，浓眉下是一双全神灌注的眼睛，岁月在他的眼角和额头上流淌着几道涟漪。这么多年的功夫，让他的技艺十分地娴熟，整个人也随着右肩膀的活动而动了起来，每个动作是那样的有节奏，那么美，就像是煎饼的舞蹈般。再看看他的眼睛依然那么地专注，感觉他自己完全的投入了其中般。工作服已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但整个“工作台”很干净，他自己制作了一个处理垃圾的小箱，离“工作台”很远。
煎饼很快就要完成了。“需要加一个火腿吗？”声音既温柔又浑厚，舒服极了。
“可以就加一个吧！”我从不拒绝火腿的，即便有亚硝酸钠。
他快速地从左口袋抽出左手，真是让我一震，他居然没有左手。
只见他把左臂按住火腿，娴熟的右手拿刀划开，就在划的瞬间，左手没有按好火腿顺着火腿滑开了，正好触到右手的刀口，顿时流血了。老哥带着痛很镇定地说“真不好意思火腿加不了了”。然后快速地把煎饼装好。“看来今天得回家了，也好，好久没有回家陪媳妇儿了。”
看着这样一位老哥因为我的一个火腿而出不了摊，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而且一直以一支手生活着。
我打开皮夹，拿出一个10块的给他，“不用找了，挺辛苦的，今天也挣不了钱了，就不用找了。”
老哥一脸的不快，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哥，我挣钱是靠自己的本事的，而不是靠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是啊，从小到大，多少次听着人格的魅力这几个字，但从来不知道它是怎样定义的，从来不会想到它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我的面前。老哥的这句话突然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人格，我们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活在社会上的。而不是靠别人的怜悯——
再想一想现实中的社会吧，多少人因为金钱机关算尽，最终又落得什么的下场呢？一个人字，一撇一拉如此简单，又有谁能真正写明白，写清楚地，很多人因为写得笔画太多了，就不成人了。
人格原来是如此的简单，只是一种承诺，一种坚守，一种心安理得。它好比心灵的源泉，咕咕流出清澈而恒久的泉水。一流就是几千年，沿着这股泉水我们来到陶潜的窗下听他念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沿着这股泉水我们来到了盛事大唐，来到太白面前，看到了他不因自己被屈才而郁郁终身；沿着这股泉水我们又来到了慧能禅师面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又是怎样的人格呢？！穿越千古的流淌，这股溪流越来越浑厚，让我们也汇入这股泉水，流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