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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5 20:27:34
“歧视” “仇视” 给我的感覍
上小学时,毛泽东的“五二零"声明,坚决支持非洲和美国黑人的斗争,每字每句嵌在心里,从此,“黑人是我们的朋友”,便不能改变了。有一天,一个去美国的华人回来说,美国黑人对我们并不太好时,我听了似乎有点伤心---当时我还很年轻。后来出国后在街上遇上黑人,对方表情确有点冷漠,不免感到有点心凉。
有一天,我去超市购物,服务员是个黑人姑娘,我习惯了黑人冷漠的表情,准备看她的脸色了,没有想到对方好热情!那热情的表情,自信的样子,跟白人没有什么差别!白人对人是很热情的,特别是陌生人之间。白人的“自然熟”,陌生人之间打招呼的确是个优点。给我的印象,黑人和亚洲人似乎不太喜欢跟陌生人热情和招呼,这个黑人女孩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从“热情”“自信”来讲,跟白人相差无几的黑人女孩。我一直注意她的表情,我被她感染了,忍不住上前跟她讲话,尽管后面还有排队的。她的表情太让我喜欢,太让我舒心,在整个付款过程中,我一直给她讲话,这对我也是不多的做法。
她的印象很深地留在心里。昨天,我看到一个黑人儿童,我忍不住上前讲话,不知不觉那个黑人姑娘的影子留在了心里。
在国外生活的几年,给我的感觉,外国人对我们怎么样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不卑不亢。在我看来,人和人都差不多,人心换人心。其实,中国发展到今天,有些人不友好,可能不是“歧视”,而是“仇视”,或者“误解”。前段时间,加拿大华人举办反藏独聚会,他们唱歌跳舞,大声呼喊,事后加拿大电视台报道:“中国人在举办自己的音乐会!”学生们很生气,不过,我从照片上看,显示的横幅都是中文字,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谈到仇视,也是可以化解的,这里谈一下我跟一个日本女孩的交往经历吧。
这个日本女孩叫裕美子。她长得很秀气,白白的,很顺眼,又是亚洲人,从人性上来讲,我比较喜欢她。于是我给她讲话,她告诉我,她是日本人。其实,那一秒钟之内,我心里也打了一下鼓,毕竟我姥姥的哥哥和弟弟都死在日本人手里.姥姥告诉我:日本人打过黄河后,一夜之间杀了他们村200多人,其中有她的兄弟。那天,我9岁的母亲,背着比自己大的包袱,一个人从黄河大桥外层爬着过黄河逃难,随时都有掉进河里的可能。我姥姥一说起这段,就心疼我的母亲,我当然也疼我的母亲,不可能不受到影响。这会儿,面对裕美子,我尽量压着自己,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家有亲戚在日本留学。一听我提日本留学生,裕美子表情异样,似乎紧张中带着警戒,但跟我一样,很快缓和。
我们匆匆结束谈话。可以看出,两人都有些尴尬,都想避开政治性的问题。
事后几天,我们放学时曾一起回家,大家只是简单客气一下子。
我感到我们都在说服自己:放下偏见。
果然,半月后的一天,裕美子单独找到我,问我学习上的问题,我感到我们之间因为父辈造成的隔阂开始化解了。
我跟裕美子不仅人性的气场相合,而且,我比较喜欢她的处事谦虚。比如,如果我说一个日本歌曲,裕美子就会马上讲一个中文歌曲,如果我提一个日本演员,裕美子就会马上说一个中国演员,对了,她当时说的是:“巩丽!”,我说的是“山口百慧!”,然后她又加上一个人“张艺谋!”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是需要相互尊敬的。
裕美子的做法之所以让我感动,是因为我有比较:班里另一个亚洲人,就没把我气死,气得我写了一句:“温总理报告给我力量"挂在网上。
后来,我母亲的治疗方法和时间需要改变,我不能再去那个班上课了。几天没有见面,裕美子一见面就跑过来,对我说,她想我!,需要解释的是,不同国籍之间的同学说出这句话是不容易的。后来又有不少同学跟我见面,打招呼,但跑过来说“想”我的,只有裕美子。
我想说的是,如果有“歧视”,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不卑不亢;如果有“仇视”,不是不能化解的,只要彼此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