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条)一年前那次在冰岛海边的流泪,说起来是不能被人理解的。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缠绵起来。想一想,十六岁那年自己是应该哭的。当时,新兵连战友们分手,大家都哭成了泪人。战友小周说不想跟我分开,也哭成了泪人,只有我流不出泪来。我和小周是一个中学来的,又是床挨床的战友,俩人一个肯写,一个能干,合作得很好。我当时身体有点弱,饭后的剧烈活动和顿顿小米干饭,搞得胃出了问题。班长见我脸色发黄,问我行不行,如果撑不住,新兵连是可以退兵回家的。我记得那天夜里,小周一只手伸到我的被子里,把一个软软的东西塞在我的手里。馒头?我吓坏了,小周怎么会有馒头?对了,今天白天有一顿馒头,她一定留下一个。这家伙,这还了得!我己经记不得那馒头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我是不会在被子里偷吃馒头的,但我的确记不住后面的情景了。我记住的只是那只小手---那软软的小手伸进我被子里时,那害怕而又温暖的感觉。在新病连分手时,那软软的小手忽然变得有力,把我的手捏得痛痛的。我们分开五年后又跑到一个单位,她高兴地跑到我那里,又把我的胳膊捏得痛痛的。这次出国前,她一定要送我,还说要请我吃饭,但突然没有了音迅,她电话里带着哭声,告诉我她爱人得了肝炎,但我己经来不及去看望她了。
她在我面前哭了几次,我呢,心里跟她好,分手时却没有泪。
今天住笔。
(待续)(没打草,有点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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