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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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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6 01:59:54

 

近日帮朋友处理一宗事故,谈到国人好骂的现象,心血来潮把初到中国时的一篇日记转过来,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其时儿子还是小学生。

 

儿子有一个女同学曾经对我说:「阿姨,你很会尊重人!」能在孩子心上留下美好印象是美事,但我很快使发觉这美好印象,是由周遭的环境返托出来的。最初来到中国有个印象:人们有事没事、、、先骂一顿!常为一点小事情,就恶言相对,好会吵架!

 

有一次,孩子带错同学的书包回家,我赶着带他参加宴会没发觉,回家时已经很晚,又没有同学的电话,孩子问我怎办?我笑说:「明天回去交换礼物吧!」第二天儿子回报:书包还给同学了,但同学的妈妈扣留他的书包,要我打电话过去。我心里疑惑:为甚么扣留孩子的书包?

 

打电话过去问,原来儿子的同学发觉书包对调了,就赶到我家来,但我们刚好出门,那孩子家门锁匙在书包内,找不到我们,就半天不敢回家,害得家人也慌张了半天。最后他妈妈开出条件:因为他家锁匙在我家放了一整天,所以要我为她更换大门锁,才把书包还给我、、、有趣!怎生出这种理由和想法?

 

我也是母亲,当然明白半天找不着儿子的感受。同时也怕自己犯了什么禁忌,引起对方如斯反应!所以先到学校见见老师,也想听听老师的意见,老师说是一桩小事,向对方解释一下应无大碍,却把儿子的同学唤来,即时教训一顿。(可怜的孩子!那非我的本意。)
我大概明白状况,便到对方家中,应门的是个中年褓姆,态度不甚友善,不过我可以想象:少主人失踪半天,她也不会好过。女主人看来很年轻,刻意打扮过而且衣着入时,可能刚从外面回来,态度不算恶劣,我也一贯的客气,先表明我理解并同情她昨天的感受,希望她也能了理解,只不过是小孩子不小心对调了书包,孩子是同学、是玩伴,以后也可以是好朋友,我们应帮助小孩子处理这事情,实在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这时侯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了一个女子,跟这家女主人是同一类型,只是看起来要厉害些,好象是赶来看好戏!这时开始,三个女人都异口同声说我儿子不可能不知道拿错书包,一定是故意作弄人、、、然后有一大堆假设、、、最后还是要换锁。而且临时变挂,原来电话中说换数十元的锁心,现在要最好的、、、二百元。看那后来的女人,那彷似要看你不好受的表情,我大概知道「换锁」这念头的出处。
好吧!二百元、、、我请她们吃顿饭交个朋友,也不过如此,如果一定挂在门上也罢了!背着儿子的书包回去,我实在有点难过,三个女人拉拉扯扯,思想都没法从死角转出来,一把锁压住她们的心胸,最可怜是儿子的同学,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半天不敢回家。

 

 
十年来我见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我把类似的概括成几个「陈述」。
 
拉帮结派,往往把事情推向极端。
缺乏迥转的空间,即使错也要错到底。
倾向于凭假设和猜想行事,却少有验证的方法和能力。
刻意不去验证,因为模糊更有安全感,有更多利益空间。
 
如果你看了以上「陈述」,会想到:「现实本来就是这样,有什么稀奇?」那么你可能已经是这「现象」的一部分。
 
其实我对「现象」里的人是怜悯多于厌恶,我厌恶的是这种行为,以及这种行为衍生出来的社会污染,但我更怜悯「现象」里的人,人们互相牵连无法脱出,这、、、到底是一种生存技能还是病态行为?到底要不要把这些留存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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