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京」吃「白须公」
往事两则... ...
(一)岛
儿子四岁时,不知是否看日本动画片看得多,常嚷著要去日本,那时住在香港,有一周末家人约好了去长洲(香港西南边一个小岛,也是著名的旅游点。)渡假,我就跟儿子说:「日本是一个岛,我们今天去一个岛。」
儿子也真纯真可爱,欢天喜地跟我们去了... ...长洲。
(二)热带鱼
又记起自己小时候,有过一阵养热带鱼的经历,但是在温带地方养热带鱼,要在或大或小的鱼缸里布置各种装置,什么灌气的,调温的,滤水的... ...一大堆,可是鱼都活不了多久,妈妈倒会安慰我们说:「那鱼很小,所以命短。」这样说来,就好像鱼死去真的与我的无关,于是一批一批的小热带鱼,住进我家的小实验室,完成了被养早夭的命。
那时候,只觉得热带鱼真的很好看,也很天真的以为:热带鱼就只有一两个指头那么小!
... ...两则往事,又牵拉到某天的饭桌上,由Kuala Tahan回来,在一间叫「东京」的餐厅吃午饭。
那一餐我们吃的鱼叫「白须公」,我当场目瞪口呆,那是一种童年时养过的热带鱼,在我的童年记忆里不过手指般大,从没想过要吃掉它,如今端到桌上的「白须公」比手臂还要长,原来在天然环境中,可以长到那么大,然而天然的命最终也是被吃,成就我们一顿午餐,在这点上不能说无感触,但是... ...
我绝不会是不杀牲只吃素那种人。难道一花一草、一瓜一菜就不是生命吗?我还是吃掉那「白须公」,在它还热腾腾,肉质鲜美的时候把它吃掉,深信这也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然后明白个体受自然供养,最终也可能以自己的「命」供养自然。
桌上还有另一道菜,可能是菜单上最「日本」的菜式了,是薯仔菜煎蛋,吃起来像天妇罗,但主角是一种叶菜,叶菜很少用来做天妇罗,大概因为不耐油炸,怕蛋浆的脆未成,叶片己变黄变焦,眼前这道菜是叶多蛋少,但蛋浆附著于叶片,应不是分开做的,很奇怪!正想问个究竟,却听说这是此家的招牌菜,呵呵... ...不必问了。
蛋浆调软了,是粉少蛋多,「脆」来自那种马来西亚的小鱼乾,那道菜应该是先把鱼乾煎脆,再下蛋浆和菜,蛋浆把鱼乾黏到叶少,就有点天妇罗的感觉... ...其实是感觉而矣,做法完全不一样... ...那是地道的平价食材穿了日本和服,配服!!!
此「东京」不同彼「东京」,自有另一种不同的生存之道,只能异中求同。不是四岁小儿,不会把长洲当成日本了。儿子后来到过日本,在台场看过小香港,也见识过日本人眼中漫画化的香港。有时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才会在异类的角度中,再发现新的自己。就好像厨子的做法不一样,但保留了「天妇罗」的特色,我才会认真地想想:为什么 像 「天妇罗」?什么 是 「天妇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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