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这样一句话:“生命是一条险滩,临岸徐行虽可见影,但不如风里来浪里去,感觉活鱼地拍动。”一时间却被它引发了如潮的感慨和思绪,文意的飓风在心海掠过,触动了一颗赢弱的心。痴爱则一,皆应净化,望一眼秋水微澜,时光流逝中,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境……
唯物主义辨证法告诉我,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物质运动是有规律可寻的。万物都在为生存而努力,或明或暗,至死方休。这嘈杂纷乱的尘世,触动于心的
是感觉上的一种认知。认知过后,心灵便甘于在世间保留一份恬然与悠闲。佛经云:“合时合触,离时离触,身物相合为触”,触离之间,守候一种真诚与期遇,恍
然中倒是暗合了些许禅的精髓。
佛的天空,是如此的纯净与洞明。无我、无妄、无念、无利,垂眸念心之间,仿能能听见花开的声音。《楞严经》载:众生的升沉六道,以情想来分,想多即升,情
多即沉,纯想升天,纯情入阿鼻狱,情想均等,生于人间。生命之中,错觉幻觉颇多,理智如日光,情感如浮云。浊世间是难以达到这种心境的,只能偷闲去意会那
份深邃,一张椅,一壶茶,悠游自在地看落花,听流水,或是沿着一地碎月,于袅然而起的雾霭中嗅着墨香,如禅,让心与外界融合,去体验世事的如棋如迷。
尝闻佛语,乐是乐受,苦是苦受,不苦不乐是舍受。我心天生的不安分,生命中经常背着行囊,步履轻轻,轻风两袖,如鱼般拍动而逐于一个个城市;或寻找着一方
疲乏时可供小憩的水乡山村,寻一条河流或一处远山驻足。看村空袅袅的烟霭,还有那寂寞成群的山风,让心灵有回归后的酣畅和感动。试图在行走中寻找,找到能
够迸发生命激情与活力的源泉。但在有限的生命里,行走只是生命的过程,驻足也是片刻的停留,飞奔成了遥远的风景,圈圈涟漪过处,那匆匆而行的足音,只回荡
在空寂的山谷。也许这就是苦乐般的舍受罢,也蕴有生命的禅意么?
每当行至名山胜水,常会去寺院拜佛。这不是迷信,而是对佛家教义的一种认可与崇敬,何况佛教也不一定尽是迷信。信崇的目的,在于获得无上正等正觉,让智慧
发展到最高超的境地,力求将人生进化得最完美。以禅之观,不净、数息、慈悲、因缘、界分别而观形,夕阳西下,禅院深深,踯躅于满地烟花,仰脸细品高深的楹
联,以联为镜,镜有壶天,视野里有一派空茫的生命印记。看着天边浓淡相间的红云,想像那佛座下的蒲团,落过了多少代人屈膝的痕迹,了却过世人多少个俗愿
呢?心,随着悠悠而叹,也就进入了无人无我,物我两忘的意境。
因喜禅而悟禅。喜禅,原因如我,不故作高深,只把对高尚的景仰引领为朴素的内敛。悟禅,有如思想,放云海心空,感悟着生命中处处蕴藏的真谛。于是,会心的
一笑,便顿悟,便如醍醐灌顶。那些隐藏于深沉中的智慧,因那心中的世界,一片叶和所有叶的般若,包纳永远清澈不变的心灵。
也许是一种无奈的感伤或不了的尘缘。常叹自己不能勘破俗事浊流而沉湎于红尘困顿。
那年深秋,与友人登临一座寺庙,感慨间吟一首小诗,曰:
“登岭已毕各西东,
惭愧寺前闻晚钟;
四十余年尘扑面,
不若奢梨此山中。
五湖明月应犹在,
我悲一诺铸如铜;
他日山枫红遍后,
浮生原来皆是空。”
喜欢文字,是想以淡淡的心态,在清彻见底的水中,在文字里倒映淡薄,衬托与生俱来的执着。提起笔来,便以唯美的词藻、涓流般的文字,化现实所有的愁烦于笔
融,娓娓道来的心情,随笔端获得了一曲惬意。因这世界有太多的欲望,有都市推杯换盏的喧嚣,人情间虚情假意的浮华,同时,自己也没能免俗。这就是跳不出三
界,出不了五行的一种必然。天道酬勤,我佛慈悲,但什么时候才会洞开天门呢?
菩提树下,谁曰相思?灵魂在黑暗中游荡,充满生机的是天堂,幸福来临时,磨难就去了地狱。
我所信仰的是:众生皆能成佛;佛性中具足一切法,本来清净,本不生灭,本不摇动;唯心所现,唯识所变。风物长宜放眼量,因而,抬头露出坦然的微笑。时间会催走岁月,也会带老容颜,但生命过程中,我只把几亩孤独的心田常耕常新。
于是,没有禅的气量宽容,生活中不淡薄名利,生命是找不到真正的乐趣的。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行云流水间,心自开阔地,天有天的高远,云有云的逍遥,花有花美好,水有水的自在。
“人生似行云、生命如流水”,无论生命的形式高贵或卑微,都同拥有一片天空,同踏在一方土地,故以平常心来容纳和对待,才是天地间朴素而最大的耀眼智慧,禅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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