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LINUX
2009-09-16 14:57:14
弗吉利亚.伍尔芙的话:有时我想,天堂就是持续不断的、毫无倦意的阅读。她所能到达的天堂,大概是充满了明慧锐利之哲思与细致浓烈之情感的庄严殿堂。我自己呢,阅读的目的与效果一致,只为了随心适意地杀时间而已,无能者无所求,所在乎的不过是舒服二字,就此来看,我的天堂与寒冬里的澡堂是无多区别的。 《荷兰鞋》《西班牙披肩》《九尾怪猫》《Z的悲剧》 对黄金三杰的阅读历程中,在大爱过AC的田园风味和JDC的阴郁哥特之后,我才如此迟钝地领略到EQ的好处。大概也只有在对我的离奇故事欲满足度过分饱和之外,我才能集中精神欣赏并感叹于纯粹的缜密周圆的逻辑之美,惊奇地发现,没有曲折丰满的情节,没有鲜明亮烈的人物,但仅仅靠那些抉微钩沉与抽丝剥茧的推理过程,一样能读得我荡气回肠。《九》算是转型期作品,相比后世的同题材之作并无明显优势可言,但此书中的文笔比之前却是好了很多,笔致相当伶俐活泼,读来惊喜又愉快。 《哲瑞.雷恩的最后一案》 大概是因为从前对EQ感情不深的缘故,我选择了阅读这本悲剧性的终局故事,而AC的《帷幕》却是始终不敢去染指的。在最后的时刻,佩辛斯哭得好象心都碎了一般,我读到此,却未能与她同悲,而是把念头跳到了黑斯廷斯身上,然后又迅速地逃了回来,不堪细想。此书结尾真是漂亮极了,利落有力,不拖沓不煽情,又足够牵人深恸。 吉敷数字系列 俊美硬汉警探形象的设定实在不是我的菜,再加上时刻表(所幸不是非常吃重),所以对这几本都感觉平平,甚至评价很不错的〈北方夕鹤〉也不觉得被打动,对于那类诡计更是不喜。岛田被冠上“凶手疲劳型”的称号,真是实至名归。此系列中最喜欢的竟然是〈出云传说〉,对于八歧大蛇的神话和两位女性的论战,都读得津津有味。还是厕所系列比较合乎我的口味,诡计华丽,基情澎湃。 〈变身〉 朋友很得意地说要借本东野的精彩新书给我,怀着“那一定是〈恶意〉啦”的心情兴冲冲一看,结果居然华丽丽来了本〈变身〉,还是什么纯爱私小说,而阅读结果呢,却是我被东野这“唯一的灵光闪现”给劈倒了,除掉一点冷冷微微的雷意之外,如同〈秘密〉一样,我对它无感到面瘫。朋友正好狂迷〈牡丹亭外〉,终于逮住练嗓机会,一谈这本书就对我拖着长调子:黄粱一梦二十年哪,依然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千江有水千江月〉 有趣美丽的全在于民俗描写,至于情节和人物,却是作者竭力宣扬他如何超逸她如何高妙他们的故事如何从遗憾中见更大智慧与明悟而于我却始终隔膜、隔膜、隔膜的感觉。清平萧散之致不是刻意用力可达到的,用力反觉其伪。虽然我对〈京华烟云〉也谈不上喜欢,但贞观比之于木兰,还是轻飘(而不是轻灵)得多了。 《野兽的烙印》 吉卜林的小说里恐怕我还是最喜欢丛林故事,小时候读《老虎!老虎!》,印象真是太深刻了。这本选集却显得有些乏善可陈,立意构思与叙事都无太多出彩处,《野兽的烙印》虽然号称十分蛮荒癫狂,但我却觉得情节上简直有点搞笑,读的时候不由得想起理查德.康内尔《最危险的猎物》来,那个故事倒是张力十足,果然我是恶俗到无可救药的情节派呀情节派。 《毛姆短篇小说选》 毛姆的长篇总让我昏昏欲睡,而其短篇却是我的心爱,难得的是风格题材多样,却都能驾驭自如。无论温厚不露的《无所不知先生》抑或残酷凛冽的《不可征服的》,都是让我只要读一遍就永远印在心中的作品。 《大淖记事》 一开始读汪曾祺,还有个小契机。高中时代翻家里相册,发现一张已经毫无印象的旧照片,里面的自己大概是五六岁年纪,穿着黄色灯芯绒小马甲,在园子里,掐住一蓬芫荽花,大概是因为还不习惯照相的缘故,对着镜头把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相片后还有当年父亲题的一行字: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时间太久,笔迹都有点模糊。于是跑去问父亲这是一句什么话,得到回答说是汪曾祺的一句诗,这样才知道了他的名字,接着去找他的书。汪曾祺和他的老师沈从文比起来,少了一点敦厚的蛮气,更多一些灵秀的清气,大约是因为故乡不同的原因,文中流露出的乡土情韵亦自有别。《受戒》也许算不上最杰出的小说,但绝对是我读过的最美丽的小说,真正的风韵天成,大约是因为社会性因素较少的缘故。《徙》里的高雪也美,但总觉得不如明子和小英子,像小兽小植物一样,美得心无旁骛,既天真又充满力量。 《傲霜花》 虽然张恨水名列鸳鸯蝴蝶派,其实跟顾明道周瘦鹃他们比起来,内容实在要丰满动人得多了,功力也自深厚——对于写通俗小说而言。缠绵悱恻之情不用去说(话说那个时代某些爱情小说比现在的穿越小说雷多了,虽然都是YY,但当时的YY还是太幼稚太低段啦!),我颇喜欢他的一些涉及市井生活和八卦浮言之类的内容,因此对《春明外史》的好感度要超过《金粉世家》。《傲霜花》写抗战时陪都重庆的知识分子生活,有极细琐的烟火味,读起来很有点趣味。而张恨水另有一点好处,绝不一味腻腻歪歪,有些恶谑处近于漫画式表达,也是足博一乐的。 《西蒙.亚克的使命》 如果说《不可能犯罪诊断书》对我来说如同鸡肋的话,这本就是鸡毛了。爱德华.霍克是极少数看了三本以上还依然喜欢不了的作家,或者说,是明明不喜欢竟然还坚持看到三本以上的作家。 《超越极限》《半落》《密室》《阴暗的季节》 横山秀夫是让我一见钟情的作家,因此一口气读完他的四本作品。若论杀人手法的华丽,横山自然难及岛田,但比较岛田笔下的血肉与人头齐飞,我却觉得横山之诡谲更让人心悸,如果说岛田的小说能让读者一边大呼“事实上不可能办到”一边读得津津有味的话,号称“一笔入魂”的横山则写的都是“可能发生之事,可能存在之人”,仿佛一面镜子,让某些模糊世相变得明亮锐利起来。现实生活才是世界上最宏大的诡计吧,而记者出身的横山,解剖起世事人心来,自然得心应手。 《理由》《模仿犯》 宫部美幸真是一位有抱负又勤力的作家,写起推理小说来完全不玩花哨,严整扎实得简直如同报告文学一般,但这并非意味着缺少趣味,只要肯贴近社会和现实去写,能让读者感受到作者的忧虑与思考,又怎么会无趣呢?对于宫部来说,写作推理小说,不仅止于兴趣或工作而已吧。 《贝塞尼家的姐妹》,我很佩服作者,有着把一个简单故事撑到将近四百页篇幅的功力,稿费满盈,但让我这个读者颇泄气。 《豺狼的日子》《复仇者》《敖德萨档案》《偶像》 福赛思是我后知后觉并一发不可收拾而喜欢上的作家,照说政治惊险类其实是我很无爱的题材,但此君的作品,已经不止是张弛有度而已,简直从头到尾跳荡着强烈的音符,虽然支线不少,却竟然能一一写得精彩丰满,五体投地。唯《偶像》政治倾向性太浓,趣味性减少。 《荣誉学生》《史迈利的人马》 前者的译文很不好读,有点痛苦。后者与《偶像》同时阅读,因而对封底的那句话印象深刻:我以为我是真理的斗士,不想却成为谎言的崇拜者。比较起来,福赛斯真是太自信满满了。 《失落的世界》 作为《侏罗纪公园》的续篇,它像极了榨完糖汁的甘蔗渣。 《致命的治疗》 罗宾.科克是位构思尚可叙事才能欠奉的作家。 《天使与魔鬼》《生死之门》 不可饶恕的翻译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