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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09 14:45:32
我不是素食主义者,也不是他们说的环保主义者。
原因是这样的,鉴于现今对素食、环保的认定尚未有标准,而大凡吹捧环保、素食主义者,张口闭口主义、信念、原则,除了爱憎分明,还常带有说教的本事。我不全具备,所以我很犹豫。
提起环保,我常心血来潮。关于那些主义、原则及信念,其实有时候我是很想认真倾听、受受熏陶、好好上进的。然而,我学不来那些所谓的环保者喷饭痛骂什么什么人垃圾的时候,随手擦拭那几欲横流的唾液的,是那一包包纯木浆制成的纸巾。
我是很想挂个“环保、绿色”之名的,听起来很光鲜、很前卫,然而我更愿意做个透明人,里的是什么,外的也是什么。简单如,内心想着既无力清理周遭的浑浊,至少不该给这个脆弱的世界增添无法消化的垃圾。行为上也坚持低耗能、低排放。尽我所能,多次利用直至不用胶袋,低碳生活。
至于素食,恐怕只能无限纠结下去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些声称自己是素食主义者的,一边大骂肉食者残忍,一边把素鸡素鸭大块地送进嘴里,正大光明享受意淫的乐趣。
当然,最首要的冲突是:我不排斥肉食,嗯…我也吃肉食,呃…我蛮喜欢肉食。其实我很喜欢那些动物的,也真想着好好去珍惜、保护它们。然而,喜好不是阖刀的理由,反而成为下手的催化剂。
举我常吃的那些荤腥来说吧。
我喜欢牛,忠厚勤恳、任劳任怨,可我竟还半生不熟地切着它入口,只是有时候很内疚地思忖着,那刚切开来的血水里,有没有混迹着其汪汪欲下的泪;
我敬仰羊,知恩跪乳、温和谦卑,我是如此的敬佩她,以至于我狼吞她的时候,一点也不介意她厚重的腥臊;
我欣赏猪,这很值得强调。在这浮躁、浑噩的世界中,能不名不利,知足地吃、喝、睡者,非他莫属,若愚大智、存世之大度者。我只是在纳闷,我咀嚼着流油的时候,不知道它是当认宿命了,还是会对我心存嫉恨。
我信赖狗,忠实可塑、不离不弃,而我却在他背叛我之前,大眼不眨地大快朵頣了他。入肚那一刻,已然忘记跟他竟有着某种扯得上边的属性关系。
我羡慕鱼,常常临渊而羡,羡慕她不必定居而可以自在地游离,然而却在餐桌上心安理得蚕食了她的自由。我至今仍不知残食她是因为嫉妒还是错信并深信了“食翅者就能飞”的理论怂恿。
看来这个小女人无所不食、十恶不赦。为此,我似乎是该深刻检讨的。
原谅我吧……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知道他们算不算为我而死,更不知他们在天有灵,当不当我是知己。
我自知有罪,但定罪前,请允许我做个小小的申辩,以中和一下兽性。
申辩如下:
其一,我并没有见谁吃谁的。
举例如,鸡。我忌。倒不是坚决不吃,只是每次在排列出筷顺序的时候,总是把它列到最最后,琢磨了很久,才悟出是它的不安而躁动惹怒了我。乱飞乱窜、自大张扬、把持着鸟类的血统却一无高飞的本事,只能时不时扑愣几下翅膀,四处炫耀。
再比如,鸭,我也不怎么碰。自从它从白天鹅自甘堕落之后,再不配成为我制造记恨的理由,我不屑于与它发生任何联系,何况是这么亲密地接触。
另外,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由于罕于接触,少了厌憎情绪,自是疏而远之哉,偶尔新鲜,穿肠而过望。
其二,这个小女人尚留有人性的余温,还是有尺度的。具体表现在那个怪怪的大原则:早餐不染荤腥(当然得条件许可);晚餐少开杀戒。
我这么坚持不是没有理由的,作为生物的一种,并没有谁赋其“生杀予夺”的特权。按精神法则来说,既已进化“高级动物”,残害其它生物即犯罪;按照自然法则而论,人在生物链的下一个环节本该是“草”。只是在漫长的“优胜劣汰”运动中,人为延续其生命,得寸进尺渐食“肉”,并发展为“理所当然”,直至后来有了“五谷为养、五畜为益”之说,当然,对五畜的食用方式仍保留“食熟忌食生”。足以印证古人在知道“畜之益”后,除了嫌天天狩猎麻烦,也是深惧自然法则的。再者,古人还说,动物跟着人混久了,染上了人的习性,不免有了些许“人性”的成分,“人”人相残,亦有所忌。
基于此,早上特别清醒的时候,就烙印自己是个杀生者,总是心有不忍;晚上入睡前,带着血腥味入眠难免心有不安。担惊于它们的灵魂会哭哭啼啼、凄厉入我梦,讨要其肉身,使我不得安眠。
为此,我喜欢在正午的时候残食它们,期望烈日能把它们的冤魂蒸腾到天堂,也让我的良知得到些许抚慰,阿们……
这样算来、相比这下,该是很合理的存在方式了,而我竟常惶惶而不知路之远,戚戚而不知路之尽,三十而立乎,五十知天命乎。。
其实,我还真希望有人能像我欣赏猪一样,哪天欣赏着把我吃掉。
因为,有人觊觎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