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吗?

就这样走吗?

琅琊新闻网2006-3-23消息

　　这次是真的走了吧？我看不到你真实的脸，头像静止而凄凉，像暗夜里池塘的水面。我现在正走在马路上，这是我每天的习惯，晚上绕着莲湖步行，如果走一圈的话，路程其实也很遥远。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晚上八点多一点。我的脑袋鼓涨着，像是灌满了水，我的脚步敲击着路面，发出单调的声音。我听着它们，怀疑如此沉稳的脚步不是我的，而是另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跟着我。
　　才这个时间段，路上居然很僻静，没有多少行人和车辆，我故意停下来，脚步声果然戛然而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次知道你，是看到你在一个地方津津有味地写着一个人的今生。便问：怎么用这个名字？你说：真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人。后来想，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它过于模糊笼统，让人不得要领。你这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而在当时，我不这么看，我的内心觉得很兴奋，毕竟，你一下子就把我和别人区分开来了。于是，我鼓着劲地续上了一篇前世。
　　我还在马路上，回忆刚见到你时，我们登上一座山顶，并肩坐在砂石上望着远处的风景，空气里有一股湿润的灰土味道。辽阔的田野有风呼呼地刮过，我翻着你特地为我带来的书，一句都没听清你对我说的话。
　　夜晚，路面上反射着青幽幽的光，路灯稀疏地立在路边。我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踱着，发青的天幕，星星像无数颗小园钉，被牢牢地钉在它们的位置上，偶有松动脱落，它的火焰会像水滴一样飞溅，掉进某一个黑暗的深处。
　　我会很随意地告诉你我的一些事情，但我不打听你的情况，你的背景，对你私人性的资料，我毫不在意，这并不是我的乖巧和善解人意，这是在回避，我在刻意漠视你生活中的另一部分。对我不知道的那些内容，我没有好奇心，就算给我一个孔，我也不会去窥视。我的眼睛只注视着当下，我不想了解你更多的情况。因为，如果了解了你，我也要承担一些东西。当然，你是不会让我承担的，这点我知道。对于不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去知道它，正是我聪明之处。
　　其实，即使我什么也不问，你也可以有选择地告诉我一些事情，像我对你一样，在我们闲聊中，你可以尽可能多地说到你自己。但是，你已兴味索然，索性封闭了你自己，你一定是以为，既然我不想听，你为什么还要说呢？
　　夜色浸润着我的皮肤，一直浸到我的骨子里去了。我的心里冰凉，却体会不到伤感和忧郁。所有的一切终将烟消云散。对于一段突然增加的经历，得到或失去，是不是真的无关紧要？写上又被删除，是不是真的就根本没存在过？我忽然为自己这么想而感到羞耻，因为我不是一个工于算计的人，但我现在却在斤斤计较。
　　我们是很普通的朋友，平凡地交往着，甚至连一次手都没有正式地握过。有一次你对我说：我会记住你的。我微笑地看着你：你要记住我什么？袅娜和娉婷。你边说边在寻找着我的眼神。是要从那里面找到你想看到的东西吗？但是没有，我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地平和而坚定。
　　我的脚踢踏着路面，啪哒啪哒的，平坦的街道居然被我走得磕磕绊绊的。好在，我没有跌倒，只是趔趄而已。
　　这世上，有的人只是和你萍水相逢，如同一杯酒，喝掉了也就喝掉了，消失在助兴的气氛里和脸上暂时涌起的酡颜上；有的人与你一见如故，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天涯还是咫尺，他都在陪你说你想说的话，陪你走你正在走的路，这是一生的朋友。　
　　我这个朋友，就是这样的朋友。
　　阡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