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海豚的宿命

    在干旱荒芜的纳米布沙漠，可能几年都滴水不遇，整个沙漠一片死寂。沙漠里有一种植物叫千岁兰，它的红棕色的坚韧叶片，在没有水的时候会渐渐枯萎，但只要一沾雨水，它们就会迅速变绿并再次萌发。——前言
      
      
    他和她去了南京旅游，在这个非典闹得人心惶惶的时候，他说他才不怕被传染。他说蕤我现在不能和你联系等我回来再说……
     我固执的不称他为网友，而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执拗地不承认这只是个泡泡般的灰姑娘的梦，就象鸦片一样，致命却美丽。他是钢筋水泥般大厦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就象一个遥远而虚幻的神。人生也许真的是这样扑塑迷离，虽然自嘲为沙漠里的千岁兰，但我依然深深的意识到缺水的危机。
    还是呆在一个偏僻的乡下小学，还是每星期来一次精致的小城，很久没有他的消息，虽然有些零星的信息，依旧知道是他在关心我，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们就象两颗素不相识距离遥远的星星，一瞬间为彼此不同的光芒吸引，最终却因为本质互相排斥远远地分开，再也不会相融。
    画画有灵气，性格是无所顾忌的那种，不过在陌生人面前相当安静，我喜欢把香味沁人的香皂放在衣橱里面，喜欢用杨梅汁或柠檬汁抹在耳朵后面，喜欢采香味浓的花瓣花蕊用纱布包起，放在上衣口袋或内衣里面，喜欢在没有课的时候安静地等他的电话和信息，喜欢他磁性的声音，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呼吸到他的气息时的怦然心动，我就爱有所属了，我不曾考虑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只是爱他，就象忠于自己的信仰。
    他在一家外企工作，是公司的生产主管，南方人，会说一口很好听的上海话，也会说很标准的英文，说普通话时就象个北方人，带着清爽潮湿的海风，就这样一点一点让我的灵魂随之舞动。他的城市离我很远，我一次都未去过，我拼命的吃波力海苔吃统一方便面，以为这样就可以亲近他的城市，离他更近。我想他，想得心在发疼。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他的优秀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我触摸不到他的城市的风情，我也衡量不出心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我拼命的努力学习和工作，拼命的画画，我告诉他，我要拥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工作室，要做首席设计师，等我超越了你的优秀，我就会去找你。而他总笑着说：丫头，你是最优秀的，你的倔强让我心疼，你不仅会赶上我，还会大大地超越我，年轻是你的资本，我会等着你的成功。
    曾经以为我的象浮云一样的心不会这么快这么有力地跳动，他的存在注定着我灵魂的漂泊。
    七月流火，在潜读有他的日子，我的浮灵般的心变的清凉和安静。一个暴雨过后的午夜，他打电话来了，他很平静地说：丫头，我有女朋友了，我不爱她，但我们的身体已经痴缠太久了，我离不开她。我，很抱歉。一瞬，在电话的那端我沉默了，电话的那端是我沉迷了那么久的小叔叔，固执的称呼他小叔叔，那是我欣赏敬仰的男人，沉静的如一潭水又沉稳的如一座山的小叔叔，我的心就象一件精美的细瓷，一下子碎掉了。
    虚拟空间的虚假的爱情誓言，潜藏在幻想里的现实和我血管里的血一样冰凉。我需要发泄，需要疗伤，那段纯洁如白云的恋情在现实生活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不记得怎么结束谈话的，我的信念只有一个：为爱走天涯！
    白天我拼命的画画，晚上去泡吧，喝醉了睡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冷漠的影子总是幽灵般栖居在我生活的每一页。我只听那首《勇气》，我知道天使与海豚的距离，有句话说：心里藏着一个人，可以天涯海角的带着他走。
    他是个烟瘾很重的男人，他说他眷恋腾云驾雾的感觉。他说情愿在烟雾中死去，他并不知道我现在也学会了抽烟，但我只喜欢抽台湾的520，我喜欢这种有着淡淡烟草味的很精致的女士烟，外形上有颗很鲜红小巧的心，象极了我的受伤冷漠的心。午夜的电话铃是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响起来的，我不知道。隔了一段难忘的日子，我们又联系了，两个人都知道我们会一直把故事写下去。我们习惯了只用电话沟通彼此已经有了隔阂的感情，成了习惯通过现代科技在两个陌生的城市的暗夜里的掏心的人。
    酒精和香烟的麻醉使我象一个有着阴郁气息的幽灵。生活中最大的痛苦和最大的乐趣就是几乎每天等待着他的电话。有一位女作家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而网恋是女人的第三次投胎。我好象在演一场戏，开幕的是我，主角是我，却不知该如何收尾。
    教书的地方与小城是有一段距离的。有的时候我觉得郊区比城市更适合日常生活，这里有着迥然于城市的田园清新风情，也没有那么多日新月异的新建筑激励我的生活斗志。至少在我没有遇到刘佳和天涯浪子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我在这里工作，四周都是绿色的土地。一到春天，到处是一片金灿灿的，聆听夕阳下的瑟瑟弦歌，也可以感受东海吹来的晚风清凉，可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几乎不用后期制作就可以拍成电视风光片的日常生活：钓鱼、游泳、在河滩上露营。我对城市有着对郊区更深的感情，我喜欢城市的地铁、公交、轻轨、火车、高速路。这个小镇的人看不惯我的千奇百怪的衣裙打扮、真真假假的首饰、精巧的镶拼皮鞋和各式风情的大小披肩。
    我大笑着告诉刘佳：“今天上学找不到衣服，来不及了，就随意裹了一块布，只在下摆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就去大教室给学生上色彩课，学生惊讶的目光及他们日后写在日记里的充满欣赏另类的文字。”在电话那端，刘佳总是闪烁着他磁性般深深吸引我的声音，从容、温吞而响亮。
   他说：“是吗？丫头。什么时候来看我啊？让我也看看你的风情万种。在大街上，如果你在我的城市，我可以一眼就能把你从人群中认出，信吗？”他的嗓音依然充满了温暖、散发着一种夕阳中圣殿的光芒、带着热气的暖风可以透过我的毛孔，暖到我的心房中去，这时我的所有的思绪都没有了，就这样一直沉浸、沉浸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对着话筒轻轻却清楚地说：“小叔叔，你是我崇拜的，你是我的太阳，我喜欢你”
     你能解释清对《蒙娜丽莎》的情感，对《大卫》、《摩西》对一个灿烂的《向日葵》、对一个黑白的《墨葡萄 》的感受，你能吗？你不能所以我也不能；你能对一个你崇拜的男人或女人，对上帝的存在与否，存在的理由，你信他存在的理由的原因？你能吗？你能所以我也能，所以只能这样受心灵的驱使，没有结果却心满意足。
      
   他在那边沉默了：“你知道我给不起你任何诺言，我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爱你却不能忍受虚幻，我何尝不希望能拥有你，可我自己选择了她，我就不能给你婚姻了，我也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去漂泊……”
      “我知道，在现实里没有先入为主，我不怪你的选择，我下*注，不要你的任何保证，我心甘情愿做你内心深处永远的情人，你等我三年。我完成了设计学业，我要真实的出现在你面前。爱，从来就会创造奇迹，我们是可以同时生存在天空和大海里的天使和海豚啊。”
      “可以，但你要努力 啊。等你有能力更好的照顾自己，我会允诺你，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到那时，我不要你漂泊在陌生的城市，你去苏州生活。我很喜欢那个天堂般美丽的江南城市，这样我就可以离你近些，可以经常去看我们的孩子，周末的时候我会带着小家伙去我爸妈那，除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各方面的亲情我都不会让他失去，我想他是心理健康的孩子……我会教他学英文，因为他妈妈对说一口流利英文的人有着固执的好感，我希望是个男孩，因为这样我不在你身旁他就是唯一的男人可以保护他的妈妈……”
     我的眼睛突然涌上了晶亮的泪水，鼻子迅速红了，我的脸上分明写着重重的忧郁和深深的难过，却表现得宁静和豁达。无尽的黑夜*了无数种想象和可能，周围似乎变得很冷，我轻轻地挂上了电话，跑到厨房跑到卫生间，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我期待那个栖居在我灵魂深处的那个叫做寂寞的魔鬼销声匿迹。
    他是一只不驯的鹰，而我是一只忧郁的猫。
    似乎就要陷入僵持的绝望中，我的神气里有小鹿一样的惊惶，但我的脖颈仍然高傲地昂着，长而细嫩，就象风雨中摇曳的百合，有一种优雅即将被粉碎的忧伤和镇定，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心疼。总是这样固执地认为，曾经的沧桑会觅到惊天动地的真爱。一个天生的戏剧女人的错觉。在我和刘佳这场附丽于莫须有的爱情中，我把自己也丢失了，再也找不回来。爱情的空壳永远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孤独地漂流。
    某个夜晚，我用加了醋的水洗头发，用咖啡渣加热水泡脚，用白菜汁按摩腿，才大悟到原来自己有着张狂的梦想和情不自禁的叛逆，有着青春的迷乱和张狂。
    25其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阳光慷慨地洒在我露出的白皙的上背上，我告诉刘佳。下个星期我要去苏州画画，会先来看下他的城市，他似乎很高兴，只是说他不能来接我，因为公司有很多的事要打理，还要给新员工培训。他告诉我昆山是个不大的城市，治安很好，他让我自己去酒店，然后打电话告诉他地址，下了班他就过来，问我想吃什么。他给我去买，我平静地说随便……。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等待和期盼的，这个多变的时代里我古典式的认真和动情，为的是想象中将要开始的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缘分。
    我是笃信：”女为悦己者容“的，和很多女人一样反反复复地照镜，试衣，用三到六滴的香精油混合在200毫升的水里摇匀沐浴后洒在头发和全身，把心里的火焰和冰山都深深地埋藏，把童话里公主清新美丽的样子展现出来。女人是水做的尤物，可以打扮的东西太多，衣裙飘带无不风情万种。
  
    我坐在了开往昆山的火车上，但我最终没有去见他，精彩是不能期待的。我在他的城市逗留了一天，他的城市和标准客房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走到哪里都是同一格局。我躺在酒店干净舒适的客房，沉思着。房间是大同小异的，不过是多个冰箱或少个迷你酒吧的问题。原先在虚拟空间的情缘，忽然变成了近到可以触摸的，实实在在世俗的见面。他未必想真正见我。我深深地念着他的名字，但我想我们保准不会见面。
    我不属于他的城市，这次，天使飞走了，不会再回来。
    我怎么忘了天使是住在浩淼的天上的？！
    在这样一个失眠的异乡的晚上醒悟的结论。可能是睡前喝太多了咖啡，也可能是搭错了某一根神经，我在辗转中感受时间分分秒秒地从身边流逝，我做不到真正的安之若素、心如止水，我打了个电话给他。
   “小叔叔”
   “你在家？我打过来吧！”还是那么磁性的声音。
   “不，我在外面玩呢！”我撒了个慌，不想让他知道我和他的真正距离。
   “丫头，别玩得太疯啊！我不喜欢的。你不是说来吗？什么时候到？”
   “呵呵，你又不来接我，我才不会来。”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现在真的很忙，现在还没下班，下午和设计部闹翻了，在等待他们重新设计新的图纸。”
   “这样啊！小叔叔，你真的爱我吗？”很木然，如果他看得见，那定是我凄惶的表情。
  
   “你应该知道啊！我很爱你”
   “那你爱她吗？”
     沉默，沉默，沉默。过了许久，磁性声音传来了“说不爱那是假的，不然我也不会和她结婚，我是个负责的男人，我不想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幸福，但在我内心深处永远有你的位置。我不想骗你，我和她国庆就要结婚了，有了家庭和现在肯定不会一样，但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有你的存在……”
    我强忍着没有哭，虽然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但真的来临了，心里会这样难受。声音有点变色，他感觉到了。
  “蕤蕤，你哭了？”
   “没有。我有着自己的经历和一部自己的传奇。曾经向往着我们住在一个美丽的江南小城。双休日，我们可以在家里快乐地煮咖喱鸡饭、土豆泥，你可以教我高扬婉转的英文，我可以教你画中世纪的耶稣，或者在阳光的照耀下，坐在露天的台阶上，四只膝盖靠着，吃玫瑰冰淇淋，朗朗地说话谈笑。即使青春就这样在平常上班、家事忙忙碌碌的岁月里流逝，我也会有一番脱胎换骨的改变，因为有你。可是你就要迎娶别人了，携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红地毯的那端，真的成为现实了，我却还没适应好情人的角色，我学不会，因为骨子里还是很传统，我把感情看得比我生命还重要……。”
    “我真的很抱歉，蕤蕤，我真的很爱你，但我不能娶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娶你，好好的心疼你……”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便是缘分了，爱了一年零七个月的影子，而你就要迎娶别人，我想我该消失了，祝你幸福！真心的，尽管心很疼，但我不想你活在对她对我都愧疚的不快乐的阴影中。”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一辈子都住在我内心的最深处……。”
    都是他的声音，深入骨髓的声音浸透了四周，情绪低落的他的城市的午夜，挂了电话，我真的“丢一枚铜板轻轻得盖着猜猜他爱我不爱……”哦，“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事”，泪水忽然充盈了双眼。
    也许我们骨子里都想冲破什么。获得什么，但要有这个勇气、才情和机会。
但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是了，连说朋友这个词都很牵强。也许这就是人生，再多的企盼和向往，也会被生命中难以言说的缘分磨损殆尽。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改道去了西安，天涯浪子王宇轩的家乡，从异乡到异乡，这种生活可能最容易产生错觉。
    商业终于在改变这个千年古城，和我的心情一样，不知是令人欣慰还是惆怅。旅游并未使我振作和快乐。所以收拾行装，打道回府，绝望和痛苦。在悲伤的怂恿下，不停的上网聊天。
    有个莫名其妙的叫大卫的北方男人忽然有一天飞到了我的城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David。“大卫”他自我介绍说“这是我的英文名字，我给我自己的名字。”
    
   “是米开朗基罗那座著名的大卫像，还是《圣经》里的那个大卫王？”我接住了那只伸向我的手，却又略带嘲讽地向他征询这名字的出典。天知道我想干嘛，心情不好，看那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家伙很不顺眼。他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弦外之音，只是与我轻轻一握反问：“你说呢？哪个更合适？”，隐在彬彬有礼之后的高傲却让人气馁，因为这是无懈可击的魅力和教养，第一次品尝了气馁，尽管对象是个中年男人，却有一种成功人士的自信与潇洒。
    他象一个在我心里居住了很多年的影子，关于我这个有着阴郁气息写着隐晦文字的女人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做后妈，也没时尚到做一个二十五岁的后妈的程度。我对他说：你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你的年龄可以当我父亲了。他说：我就因为这个不能再爱上别人了吗？！我冷漠地说：说明你错误地曾经制造了一个婚姻，也难免不会有第二次。他笑着说：我的错误只在于她背叛了我。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他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他说：我不期待你这么快就拒绝，如果你真的爱的很幸福，你的眼睛里怎么会有深深的悲哀和绝望呢？
    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的话击中了我的心底里最脆弱的神经。在这个爱情都要被风化的时代，我派克式的白马王子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而他却是一个坚定要征服我的人。在这样一个相对脆弱的心境里我感激大卫的出现和存在。
    以后的日子他不停地往返于两个城市。丰富的阅历被细心地折叠起来，藏在他深邃的眼睛后面，他送给我那些热爱运动的的好友们健身俱乐部年卡；送我年迈的爷爷奶奶公园的年票、各种昂贵的补品；给我极具艺术魅力的陶器、木头盒子甚至是一只漂亮的短袜、一打精美手帕、一张超值上网卡、一套外国邮票、能播放MP3的小唱机、法国或捷克水晶花瓶……用他的商人的头脑，利用这些物质，追逐着我的影子。在很多人眼里这些愿望和要求才是幸福的前提之一：贵重的饰物、新帽子、漂亮的披肩、炫目的红色小汽车，去欧洲往返的机票……
        
     法布尔笔下的《蝉》：“四年地底下的劳作，一个月阳光下的生活。”蝉的坚韧，也该是生命的坚韧，但现实让我很难坚持到美丽绽放的一刻，失去了刘佳，爱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象很多经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爱情故事一样，我和大卫最终成了一对手挽手的亲密爱人，尽管我心里有失去爱情的悲哀。在这个世界上，谁能遇见谁，谁会爱上谁，谁和谁将走到哪一步，这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只是我们都不曾知道。
    一座伦敦的老桥。一个小巧的吉祥符，一首乡下的老歌，一件时尚的风衣……都在见证一个不朽的爱情故事，这样美丽的故事只属于费雯.丽和罗伯特.泰勒。而我和刘佳。所有的明天都是未知数。他在海上寻找天堂，而我却在天上寻找归途。
    
    爱也爱过，疯也疯过，只有与生俱来的优雅在岁月的流失中慢慢地沉淀下来。
云在高处，水在瓶中。秋天是蓝色的，纯净、深邃、明亮，蓝色的另一面，BLUE，原来在英语中还有另一个解释：忧郁。
    十月，他和他那个许晴似的她结婚了。
    十一月，我和我的这个罗大佑似的他结婚了。
                                                                          
    When I  was young /  I asked  my  mother  that  will  I  be？/ Will Ｉbe  rich  ？Will  be pretty ？That  was  she  said  tome: It will  be  will  be.
    
      将来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