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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0 16:17:03



关于爱情这件事--《如果爱》
 
这座城是片繁华沙漠,只适合盛开妖艳霓虹,
悲伤的人们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
爱情都只是传说,难开花难结果。
那危险的美我曾见过,也因此留下了伤口。
爱情依然是传说,就别再触碰,
我荒凉心中还在痛的角落。
 
《如果爱》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部电影,从第一个摇晃暗淡的镜头开始了一个关于爱和复仇的故事。那种怀旧色调略带沧桑的镜头能把人摇的眩晕,再 配上一点点忧伤的背景音乐,就使人不知不觉就跟随着讲故事的人陷进去了。悲伤的氛围慢慢发酵酝酿,贯穿全片,挥之不散。我就是从片头的格调喜欢上这部电影 的,喜欢剧本戏中戏的叙事手法,戏梦人生。当然它流畅婉转的情节,饱和的色彩和唯美的镜头以及歌舞剧的表现形式,也都是我热爱它的理由,还有它的海报。
 
正如开篇的旁白所言:每个人的一生就好象一部电影,而他们就是那部电影里的主角,有时候他们会以为自己也是别人电影里的主角,但是可能他们只是一个配角,只有一个镜头,更说不定他们的片段早被人剪掉了,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爱的时候,总以为对方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主角,可是分手以后,在自己的电影里,那个曾经相爱的人的角色还有多重要呢?我们人生的列车总会停靠 很多的站台,每一站都会上来很多的人,也会下去很多的人。对于那些新的旅伴,我们通过交谈而了解;而对于那些重新起程的朋友,我们则挥手道别,互相珍重。 我们就这样一次次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陌生。我们不知道哪些人和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地,而所谓的伴侣,就是在不同的时间段里陪你走过一段又一段人生路 的人。或许那个人可以很幸运的和你山一程水一程的一路走下去,或许那个人下车以后就不会再回来。倘若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应该就是一生相伴的幸福吧,倘 若是碰见错的时间或者遇见错的人,那就只能一声叹息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说,感谢陪伴。
 
《向左走向右走》里面似乎说了一个关于缘分误差的故事,但我觉得那已是一种近乎奢侈的幸福。不必感慨什么造化弄人,两个人就象平行线,永远没有 相逢的一天,因为这已然是相安无事,持久稳定的关系了。平面里两条直线的关系无非是相重,平行和相交。重合自然是幸福,但若是比起相交,我宁愿选择平行。 两人远远的对望彼此的幸福。因为相交那瞬间擦碰的火花,是以永远的背道相离为代价的。难道真要象徐志摩的诗里写的那样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而彼此也只 能记住交会时互放的光亮么?
 
电影里的金城武和周迅就是这么一对相交的小恋人。一个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一个是出来闯世界的女孩,都是青涩懵懂的年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人 互相关心着,安慰着,鼓励着,照顾着,于是吸引了,于是爱了。再后来,女孩子需要的花花世界男孩子再也给不了,于是她离开了他,分道扬镳。而男孩年复一年 继续傻傻等着女孩却不见她归来,逐渐由悲伤转为愤怒再转为绝望最终崩溃,开始了他的报复行为....张学友的角色比较无辜,似乎是个被利用者的形象。其实 我不能说周迅和金城武在一起就是真爱,和张学友在一起就是简简单单出卖肉体换取功名的行为,也许有人认为这是肮脏卑鄙的交易。这两段感情都是在彼此需要的 情况下自然产生的,只不过遇见的人先后次序不同而已。再怎么缠绵悱恻的爱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寂寞难耐。人人都害怕孤独,人人都只想找个伴。说白了,爱情的 本质或许就是一种互相需要,只不过有时候穿着伪善的感情的外衣,有时候则在金钱权势面前,展露它赤裸裸的胸怀。
 
爱情的姿势很多种,有的人负重的很辛苦,被压的佝腰偻背,有的人潇洒自如,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爱情最忌纠缠,本来那一点点念想就在拉锯式的纠 缠里消磨殆尽。于是亲密爱人变成交恶仇家,红眼相见,甚至互相报复互相诋毁。所以有人说,分手了,就连朋友也没的做的。想起花开那句经典的“誓言如风风如 屁”,呵,再见亦是朋友,简直是天大的自欺欺人的谎话。但是同样对于爱情的背叛,金城武选择的是花10年时间来报复,而张学友选择的却是花两天时间的宽 恕。宽恕别人,也是释放自己。得到的并不全是幸福,失去的也未必都是悲哀。这就是一个青涩男孩与一个成熟男人之间对待感情的区别。执着的都是惨念,感情就 是卫生间里的一次性擦手纸,用过了的便只能丢弃,永远不能从头再来。
 
戏里的马戏团班主用了自杀方式来解脱僵局,也许他觉得当魂飞魄散的时候,所有的爱恨情仇也都可以灰飞烟灭了。当我看见张学友成为三角关系里那唯 一的牺牲者,自愿放弃生命,从白米高空往下坠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静静躺在白雪覆盖的地上,暗红的血从脑后不断渗出向四周化开的时候,觉得心底无比悲凉和 哀伤,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无力挣扎的感觉。还好还好,这只是戏里的情节。命运交叠情节纠缠迂回曲折不还原。当初的选择,悠长的挣扎,回头太难前进不易,于是 有人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解决这个矛盾的死结。可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走了一条最极端的报复之路。死者的痛苦是有限的,为其对生者自责和追悔的惩罚却是无 穷无尽的。我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因为害怕失去爱人,还是放不下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害怕面对自己的失败,害怕面对让旁人看一个用10年的谎言铸就的笑话。 不敢承认自己失败的,永远都是生活的懦夫。
 
不过现实里我们却有很多温和的调节方式,比如离开,让时间慢慢愈合一切的伤痛。所以不管是哭着不舍,还是含笑洒脱,片尾两个男人都选择了离开。 有些人终究只是拿来缅怀。要是人在结束每一段恋情之后,都可以执行记忆自动抛弃程序那该多好,把关于前一个人的回忆完全抹去,那些快乐的和那些痛苦的,然 后全心全意的投入下一场爱恋。但是这种简单的爱情模式往往不得。我们不能忘记,我们不必忘记。那些曾经的曾经,那些过往的过往,没有记忆的人生是种缺憾, 那些瞬间的空白就如同一块好木头上被虫子驻掉的洞,就象一块海绵上一个个难看丑陋的大孔--记忆被蚕食,被掏空,未尝不是种悲哀。没有旧爱的人生也未必就 是幸福,因为没有比较,便未曾知道今日的幸福,也无从从伤痛中快速领悟该如何去好好爱一个人。

所以聪明的人,虽不会去刻意忘记,但却懂得放下。他们从层层叠叠的往事里提取了经验,保持了爱的能力。由爱情变的成熟,学会宽容,而不是颓废和沉沦。得到了很多,亦学会了很多。
 
 
大戏落幕电影散场,人生没有结局。每个人都想知道,谁是自己生命不该错过的真爱。到底什么是爱呢?片尾曲唱的:就算受伤就算流泪,还有数不尽黑 夜等待。爱在回忆里总是那么明白。困惑的心流过的泪,就算结束了依然存在,如果这就是爱,因为这就是爱。于是记忆的那豆灯光就开始在黑夜里忽明忽暗的明灭 闪烁了。

青春是单薄的,单薄的根本经不住时间的消磨。所以,成名趁年少。所以用来换取功名利禄的牺牲品,除了时间和健康外,还有纯真年代的懵懂爱情。所以想爱,不如趁早去爱;如若不爱,则趁早不爱。

当我们满怀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去闯荡江湖的时候,我们不惜牺牲掉很多拥有的东西,比如我们自认为在生命里也许是可有可无的爱情;我们甚至 是因为置疑爱情的忠诚度和持续度而故意舍弃它;而当我们真正阅历无数满身疲倦的回来时,却发现已找不回当初的爱情了。不过我们却从当初的怀疑猜测变的清楚 明白,爱情真的是整个生活里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如今,我们只是怀疑爱情这种东西,到底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压根只是传说中乌托邦的幻想。

年轻的时候,看不清爱情的真正模样,以为对一个人好,便是爱。付出,亦不断地索取回报,不如意的时候,常常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年 轻的时候,觉得有大把青春做资本做赌注,觉得享受一个男人的宠爱是理所当然,于是肆无忌惮,恣意妄为,总以为好的永远会是下一个;而后来才知道,什么事情 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年轻的时候,只知道爱可以是等待,可以是恨,可以是报复,也可以是交易,是手段,还可以是放弃,是背叛,但就是不能是忘记。爱过,痛 过,恨过,却从没忘记过。年轻的时候只知道爱是对对方身心无条件的完全占有,后来却也渐渐懂得,爱情也可以是放手,是成全,是牺牲。因为成全的不是别人而 是自己,恨的人比被恨的人要更痛苦。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爱情,对任何感情嗤之以鼻,肆意挥霍,亲手埋葬。而等年老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埋它的地点了,或许它早已飘散在风里了,谁知道?在这个领悟的过程里,爱情并没有变,改变的,是我们自己。因为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永远是你自己。

现实的感情往往比我们想象中来的坚韧。那种轰轰烈烈海誓山盟,又或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爱情,大多数时候还是只存在于文艺创造里的。所 以,你来,我便接受,你走,我亦不挽留。有的时候,只一句话就能在瞬间里,让10年辛苦经营的感情都化为虚无:我从没爱过你。春梦了无痕。如今的世界里, 除了做一顿家常便饭以外,应该没有什么事物比都市男女感情的分分合合最简单明了,便于操作了。缘聚缘散缘如水,莫强求。

也许有人觉得奇怪,为何金城武在等待了10年,终于等来了爱人之后却轻易将它放手?呵,这才是导演的高明之处,说明他的爱已经上了一个 层次了。真正的爱情是不拘泥于是否相守的。我们只需追逐和享受过程的甜蜜和艰辛,而对于到手的结果却是可以忽略的。爱一个人,可以心生无穷力量吧;同样, 不爱了,是不是也很勇敢。否则,他不会花5年时间等待爱情;再花5年时间计划报复爱情,最终却用几天时间放弃一切。生活的辩证就是这样无情,获得的并不全 是幸福,丧失的未必就是悲哀。爱情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但是,爱情来了,只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年轻的时候,大可不必管爱的仓促,爱的单纯,爱的廉价,爱的伤害,也不必计较爱的过程里投入的成本和回报的价值。尽管挥霍,依旧死 命的勇敢的去爱好了。因为年少,因为不懂爱,因为如果爱。人生总要走好,我愿与你暂时的今生共相伴,却并不计较我们占有彼此生命整个过程的几分之几。如有 不得,保持微笑;如有得到,保持到老。爱的时候,勇敢去爱,不爱以后,各自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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