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晨就不太对劲;天气非常恶劣。因为梦一个连着一个。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爸爸起晚了,还占着浴室。我想利用一下这段时间,就伸手去拿我的成功日记,可是它竟然不在通常的地方。我盯着钱钱看,它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的。
“啊,”我心想:“你这个淘气包!我就知道是你。快还给我!”
钱钱正闹得开心,一点都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它跑进门厅里藏日记本的地方,用嘴*着我的日记本,逗我去拿。我试着抓住它,抢下本子,可是钱钱的身体太灵活了。我奋力一跃,想把钱钱压在身下,它一下子
就躲闪开了;随着一声巨响,我压在了爸爸用火柴制做的、还没有完工的轮船模型上。爸妈被响声吸引,跑了过来。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爸爸像疯了一样大声咆哮:“你毁了我四个月的心血!”真的,所有的火柴都分崩离析,谁都不挨着谁了。
我难过极了,我并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我又想起了梦。这一天开始得可真好呀!
接着我误了校车,很晚才到学校。
放学后,我吃过饭就去接拿破仑。我对汉内坎普大妇说.我要晚一点送他们的狗回家。他们同意了。下午3点马塞尔要来。同时我约了莫尼卡,让她在我和马塞尔去银行开户的时候照顾这些狗。
我和马塞尔一起来到陶穆太太家接比安卡;她请我们进客厅,她要详细告诉我应该如何照顾她的宝贝。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马塞尔在屋里东张西望。他一张张地仔细阅读墙厂挂的表格,同意地点着头。
“您投资股票。”他很专业地判断说。
陶穆太太奇怪地看着表哥:“你对股票走势图也懂一些吗?”
“不,我爸爸投资股票,我有时候跟着学点儿。他总是说,没有别的东曲比股票更能让人挣钱,但是这对我来说大复杂了,而且要干很多事情。”马塞尔问答。
“你说对了,这不大容易,人们一天至少得拿出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得喜欢做这些事才行。”老太太笑眯眯地说:“不过,也可以让别人替自己做.那样事情就简单极了,而且自已仍然可以赚到钱。”
马塞尔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他问道:“这听着不错。可究竟怎么做呢?”
“我很乐意解释给你听,”陶穆太太告诉他,“可是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我的飞机几个小时之后就起飞了,我建议等我度假回来以后再说这件事。”
“我真的也会感兴趣。”我赶快说。
陶穆太太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什么事情,她问我:”吉娅,你能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里,给我的植物浇两三次水吗?”
我高兴地答应了。
我们告了别,把比安卡带回了家。
然后我跟马塞尔来到储蓄银行。我十分兴奋。因为我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第一个账户了。虽然我已经有了一个储蓄本,我的祖父母时不时给我往里面存些钱,可是一
个真正的账户却完全是另外—回事。当我们走进银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了。银行里很热闹,许多人在排队等侯。我想站到最短的队伍后面,马塞尔拦
住了我:“等一下,关键是你得找一个适合自己的银行职员。”
“可我怎么知道这里面谁比较好呢?”我不解地问。
马塞尔笑着说:“就是找到跟你最合得来的人:你好好四处看看,也许能找到自己真正觉得亲切的人。”
我沿着排的队伍走了一圈.仔细瞧了瞧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数看起来一点也不安心,而且没精打采的。有一个干活急匆匆的——这个人我实在有点害怕。最后,我看见了一位女士,她和我妈妈的年纪相仿,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柔和。我立即喜欢上了她。
“可那样的话,我们得等上很长时间。”我想让马塞尔对我的决定有一点心理准备。”
“等侯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表哥宣布说:“我们应该想一想如何利用这段时间。”
我们想出一个主意,我可以给他详细讲一讲如何分配我的钱。我还给他讲了会下金蛋的鹅的故事。
“这比我想像的还要棒,”马塞尔大叫:“这是显而易见的,假如我总是花光我的钱,那我就永远也得不到我的鹅。假如我没有了我的鹅,我就总得为了赚钱而工作。但是一旦我有了一只鹅,我的钱就会自动为我工作了。”
“你分析得大精彩了,”我答道:“金先生的情况肯定就是如此。他的钱在为他工作。想一下吧,他出了车祸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都根本无法工作。尽管如此,他还
是能够舒舒服服地付清所有的账单;相反,我爸爸总是说,假如他两个月什么钱都挣不到的话,一切就全完了。他的意思是,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连房子都卖掉。”
“没错,金先生的情况很好,因为他拥有一只肥鹅,而你爸爸却连一只小麻雀都没有。”马塞尔笑了。
我们谈得很投机,根本没有觉察到队伍的移动,不一会儿就轮到了我们。那位和善的女士问我们有什么事情。
“我想为我的鹅开一个账户。”我说。
马塞尔开怀大笑。我真想揍他,可是他的笑声也感染了我。当我们笑过之后,我们才互相作了自我介绍。这位女士姓海内。我向她解释为什么要为“我的鹅”开一个账户,我把鹅和金蛋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
遍。我和她渐惭熟悉起来。
海内女土听得津津有味。“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一个教孩子如何理财的故事。”她有点喜出望外。想了一会儿,她又说:“这个故事也许对成年人也很有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她免除了我的账户手续费。这就是说,银行为我提供与账户有关的全部服务,而我不需要为此付一分钱。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开账户竟是如此简单,我只需要出示我的护照。梅内女士填写了一张表格,然后我和爸妈在上面签上字就行了。这就是全部的手续。马塞尔根本不必陪我,但他来了还是好一点,我们在一
起很开心。
我高高兴兴地从包里拿出37马克存入我的账户。我暗暗念了一句自己想出来的咒语:“长大吧,小鹅,长大吧。”
在银行开户真的很有趣。我们和海内女士道了别。在回家的路上我想:“找到一个和善的顾问真好,我会很愿意再见到她的。”
我们急急忙忙住家赶。天晓得莫尼卡和那三条狗处得怎么样。她实在是缺少和狗打交道的经验。虽然她自己也有威利——一只不听话的小哈巴狗——可是和大狗相处
却根本是另外一回事。结果,我的担心完全多余了,莫尼卡高兴地欢迎我们的归来,一切都井井有条。我们三个人一起到树林里玩,玩得非常尽兴,连时间都忘了。
我们住家走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我请他们俩陪我一起到陶穆太太家去,我还得去取比安卡的食物。陶穆太大已经事先准备好,把食物放在了她家的房子后面了。我们三个人一起拿会轻松一点。
我们渐渐靠近那座看似巫婆之家的房子。它离我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紧挨着树林。房子四周长满了杂草。因为陶穆太大很长时间没有修剪那些树和灌木了。我们绕到了房子后面,因为陶穆太太把狗食放在了房子后面的平台上。我们得小心翼翼地从一些灌木中穿过。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虽然有钱钱、拿破仑和比安卡的陪伴,可我们还是觉得有一点可怕。威利的在场一点也不能增加我们的安全感,它是最胆小的一个,亦步亦趋地跟着莫尼卡。我们谁都不说话,连莫尼卡
都沉默不语。突然.我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可怕了:因为到处是一片死寂;我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们悄无声息地住前走,脚下不时传来树枝被踩的沙沙声。我们终于走到了房子后面。狗食果真在平台上摆着。事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我们战战兢兢地四处张
望,狗也开始发出咕噜噜的低吼声。比安卡跑向房子的后门,我们的目光紧随着它,门只是虚掩着。它用嘴把门拱开,冲着里面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它跳了进
去,它的叫声一下于弱了许多,渐渐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似的,后来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我们等了一会儿,比安卡没有回来。我们小心地叫着它的名
字,可是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我们楞在了那里。我谨慎地四处张望,莫尼卡脸色惨白,她的小哈巴狗跳到了她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了小狗。
马塞
尔第一个回过神儿来。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看住钱钱和拿破仑。我抓住了它俩的颈链。我真庆幸自己训练了拿破仑。马塞尔紧紧地贴着墙壁.慢慢地向门口靠
近。他小心翼翼地先把一只脚伸进了屋里,然后进去从里面把灯打开。这个过程其实只有很短的时间,他很快就又出现在门口,我们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他
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他轻声说。我牵着两条狗小心地跟过去。
“我绝不进去。”我们听见莫尼卡的声音。
“好吧,你等在这里!”马塞尔做了决定。
可是她立即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一个人呆在平台上对她来说更可怕,她跟着进了屋。我们站在客厅里。屋里的混乱让我们毛骨悚然:
“有人入室盗窃。”马塞尔得出了结论。
“不,这里一直都是这么乱:”我反驳他,但声音很微弱。
马塞尔反对说:“看,门锁是被橇开的。”
他说对了。门框显然留有破坏的痕迹。我也立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觉得这里舒服了。墙上所有的画都被摘了下来,家具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当时的情形好象是间谍片里经常出现的一幕,间谍为了寻找一个缩
微胶卷而把房间翻得一塌糊涂。我想起厂昨天夜里做的噩梦。我本来决定今天要格外当心的,而现在我却站在一栋遭人抢劫的偏僻的房子里。盗贼会不会还在屋子里?我感到太阳穴胀得生疼。
突然,我听见木地板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吓得不知所措。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马塞尔急忙四处搜寻,拿起了放在沙发旁边的旧望远镜准备当武器。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几厘米的缝。
我们向四周跑开,莫尼卡发出一声尖叫。就在这时,比安卡肥硕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我们完全把它给忘掉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连钱钱和拿破仑都高兴地欢迎它回来。
马塞尔又是我们中间最先认清形势的一个。“抢劫的人已经在我们来之前逃走了,否则这些狗不会这么安静。”我看了看钱钱,它一点也没有显出噪动不安的样子。我伸出手接住了它,马上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连威利也挣脱了莫尼卡的怀抱,独自安静地在墙角嗅来嗅去。
钱钱语录:
假如我没有了我的“鹅”,我就总是得为了赚
钱而工作,但是一旦我有了属于自己的“鹅”,我的
钱就会自动为我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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