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則的一首詞

　　今天買了一本《兩當軒集》。按照「讀序人」的習慣，先翻看序。 看著看著，忽然想起，除了黃仲則的24歲自壽詞之外，他還有另一首詞，曾為我激賞、吟誦的──然而完全想不起來，是什麼詞，有什麼句子。

　　24歲自壽詞，我是在一本叫作《金元明清詞選》的書裡讀到的，書是大一上學期買的，詞是下學期讀到的。當時應該是在什麼公共課堂上，讀到「嘆其年難及，丁時已過；一寒至此，辛味都嘗」時，那種驚豔的印象至今記憶猶深。而這裡說的另外一首詞，則是從別的書上，謄鈔到我的一個筆記本上的──大約是大二上學期時，我用一個筆記本專門抄錄一些資料：那些我無力或無須購買、但卻有時需要的資料。 這首詞或許是從學校圖書館裡的《兩當軒集》，或者是從別的什麼書裡抄錄的──也是十分驚豔的感覺。 我一向特別鐘愛這種才華橫溢但卻寂寂無名的作品。 那個筆記本，應該是畢業時扔掉了；那首詞，今天一句也想不起來：畢竟至少過去8年了，這8年中從來不曾想起過它。

　　于是我開始翻檢今天買來的《兩當軒集》的《詩餘》部分，未得；忽然想起這首詞的大體的韻律，其詞牌或許是《水調歌頭》，于是從目錄尋找，第一首便是──

水調歌頭 仇二以湖湘道遠，且憐余病，勸勿往，詞以謝之。

　　一事與君說：君莫苦羈留。百年過隙駒耳，行矣復何求？且耐殘羹冷炙，還受曉風殘月，博得十年遊。若待嫁娶畢，白髮待人否？　　離擊筑，諼彈鋏，粲登樓。僕雖不及若輩，頗抱古今愁。此去月明千里，且把《離騷》一卷，讀下洞庭舟。大笑揖君去，帆勢破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