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新中国最大的失败

 
　　出处:来稿 时间:2000-11-13 10:49:49
　　 【方舟时讯】●发达来自整体国民素质
　 　 与一般的投资比较，国民教育有特殊之处。首先，它有不可改变的先期投入，后期收获的“滞后性”。其次，教育投资回收周期长，教育成效一般要十五年以上时间 才可以逐渐显示出来。最后，教育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公共商品”的特征，即民众教育成功的好处和失败的害处都会扩散到他人和社会上去。从经济学角度，私有资 本缺乏对“公共商品”的投资热情，政府为了社会的整体利益，必须义不容辞地承担起码程度的普及国民教育责任。由于这些特点，世界各国的各级政府，无不把教 育放在政府开支的重要地位上。可以这样说，二战后西方发达国家几十年来的经济发展，无不建立在不断提高的整体国民素质上。日本二战后从废墟上快速发展成经 济强国，原因就在于它当时拥有的高素质科技和管理人才。资料表明，日本在一九一零年就已经达到边远乡村教育普及的水平，当时的工厂企业管理人员中拥有本科 学位的就已经达到４７％。一九八八年中国的工厂企业管理人员中，真正拥有本科学位的有百分之几十？显然，除了中国清末年间的战争赔款给了日本发展教育的财 力外，日本政府对教育的重视程度更值得我们深思。比如，它们为什么没有将这笔巨大的额外收入用于同样重要的水利、交通、军事或别的政府消费性开支方面？不 难想象，从一九一零年就开始接受良好教育的日本青少年，到了一九三零－一九四五年中年时，正好成为具有现代科学技术的科技人员和具有现代企业管理能力的管 理人员。日本以弹丸小国之地和贫乏的自然资源，其工矿企业却能够高效地大批量地制造出先进的武器，打一场横扫西伯利亚、中国大陆半壁江山、东南亚褚国，和 在太平洋岛屿、海洋、天空战场与美国一决雌雄、持续１５年的大规模战争，其国内企业中科技和管理人才储备量之充沛、素质质量之高，可以想见。至于以美国为 首的西方发达国家，教育投入对二战后经济恢复、发展的作用已经被其在高新科技领域的发展成就所证明。
　　
　　 ●文盲大国要拖到何时？
　 　 在任何公开场合，中国政府和官员们都强调他们对教育是重视的。然而，这种重视更多地仅表现在口头上。政府是否重视教育，从结果上可以看出来。据一九八二年 的普查资料，我国人口中１２岁以上人口中有２．３５亿人属于文盲或半文盲；一九八八年估计为２．５亿。时至今日，中国政府依然坦承中国目前还有两亿多文 盲，具体数字要到二零零零年的全国人口普查才能确定。这些数字暴露出一些实质性问题。正是由于建国后教育政策的失误，导致八十年代中国人口的四分之一依然 为文盲或半文盲。这里固然有人口增长、经济落后、财政紧张等因素，但政府一九四九－一九七七年间教育政策严重失误已是不争事实。这是建国后，在继承解放前 文盲的情况下，政府不但不重视教育，反而贬低知识、不断打击迫害知识分子的恶果。在九十年代即将结束，新的千年纪元即将开始，中国政府和领导人在教育上继 续犯着短视和无能的错误。其短视表现在他们依然不能痛下决心，依然以一种“今年不成有明年、明年不成还有后年”的心理，在国家财政预算永远紧张的情形下， 一年一年地往后拖延从根本上解决教育问题的时间表。从七十年代拖到八十年代，又从八十年代拖延到九十年代，按教育部长陈至立最近发布的规划，要到二零一零 年去解决了。
　　
　　 ●穷国的惊人奢侈
　　 中国是个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在教育财政投入上，人们不应该过分要求。然而，令人吃惊、气愤、失望和绝望的，却是各级政府官员全然蔑视中央多如牛毛的“三令 五申”禁令，奢糜享乐，挥霍开支。中央权威的式微和政府的无能可见一斑。看看那些豪华的楼堂馆所、高级饭店吧，它们基本建设花费的是国家的钱，再由国家官 员拿公家的钱去消费。陈希同的一栋楼到底花费了多少“希望工程”孩子的钱？陈希同判刑了，豪华到厕所都镶金的那栋楼怎么办？该不会是收回后又由别的“党和 国家领导人”继续享受吧？一边是国家在财政极其紧张的情况，投资建设北京铁路西客站，另一边却是负责工程的政府官员勾结建筑商，趁机中饱私囊，搜刮民财。 记得在国内时，一位搞工程建筑的朋友淡淡地说了一句：“修条路，该铺５厘米的柏油路面，给你铺４厘米，轧道机一压，你能看出来吗？可几十、上百公里下来， 就‘落’下多少万！”我为之语塞。早在一九九三年，记者就报道了国内公款吃喝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一千亿元。如今，再加上卡拉ＯＫ、桑拿、按摩，这个数字早 不知又创什么新纪录了。所以，要说国家穷，财政没钱办教育，恐怕政府官员自己都不信，因为他们最清楚钱花到哪里去了。
　　
　　 ●恶果就在人心败坏
　 　 早在八十年代，千家驹老先生就在全国政协会议等各种场合大声呼唤、警告：我国教育落后的严重状况如不迅速改变，将会和五十年代忽视人口问题那样，带来严重 的后果。如今，国家教育失败的后果早就开始凸现在人们身边。当前社会上各种刑事犯罪率不断上升，表面是一些个人或为生活所迫、或因私欲膨胀。实质上这是教 育在国民素质上的失败。相当一部分青少年走上犯罪道路，是由于缺乏起码的文化教育，不具备起码的道德水准，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没有自尊和尊重社会、尊 重他人的观念，缺乏个人行为约束力。另一方面，他们又由于缺乏一定的文化知识，难以掌握必要的就业技能，进入合法谋生、自食其力的工薪阶层。目前失业的许 多工人中，下岗是由于企业倒闭，然而工人自身缺乏知识和技能，使得他们不仅最先下岗，同时又是最难再就业的一批。他们自小缺乏基础教育，在就业期间，社会 又没有提供继续教育、更新知识的机会，如今下岗后，又面临生计困难，更无法拿出钱来更新知识、掌握新技能。这里处处都有政府的职责。社会就是这样：不尊重 别人的人，也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把别人的生命、价值视为零的人，同时也在社会上失去了自己的个人价值。既然人们不把我当“人”，让我拥有人的地位、尊 严、价值，我又何必尊重别人的人的地位、人的尊严、人的价值？于是，在天子脚下、共和国首都，上演了当代中国众生态相的一幕：出租车出事起火，烧的是活 人，还是女人，赶紧，围观吧，不看白不看！（“该去救人？我当时后兜里揣着钱，上前怕哪位大爷给我摸了去。”一旁观者言）于是，火越烧越旺，钱也越赚越 多，中国人的血也越来越凉……。于是，缺乏起码道德启蒙、文化教育的“盲流”，会顺手把马路上的井盖子拿走、砸碎、卖给废品站；废品站也心安理得地收购下 来，双方都没有在良心上产生犯罪感：哪管你骑车人摔死摔伤！就是危害社会又如何？一九九八年春节期间，山西不法商人制造“甲醇白酒”，只要自己赚到了钱， 别人眼喝瞎了，人喝死了，活该倒霉。造假酒的人根本不曾动过是否“缺德”的心思，概因其已不知“德”为何物，又如何知“缺德”二字？道德沦丧一至于斯，实 在是文化教育、道德启蒙空白在先，法制松驰在后。从心理学看，现代社会公民守法，有内、外二因：从小就培养的道德启蒙、文化素质、文明规范等普及教育形成 日后生存社会、维护公德、遵守法纪的内在约束力，社会的法制体系则构成外在的约束力。
　　
　　 ●不肯花教育的钱，就要多盖监狱
　 　 由于教育的失败，由于缺乏内在道德约束力和外部公正昌明法制体系，从政府官员、执法人员、到工人、农民等都已不能切实履行各自在社会中应当承担的义务和责 任。一方面市场没有秩序，政府行政干预，官员“寻租”行为比比皆是，每一次干预无非是要拔一次毛，收一次买路钱。另一方面，道德沦丧，做生意不讲信誉，欺 骗行为无所不在。国家几乎天天都有枪决人犯，但歪风邪气却刹不住，国家的治安成本，国家机器成本日益升高。如果政府和国家领导人还是不明白，就看看国家为 整体性民族文化低下不得不花费的种种额外开支吧。为了维护道德沦丧下社会的秩序，近年来公安、武警部队不断地扩充编员，更新装备，一方面对付日益增多的犯 罪案件，另一方面预防有朝一日，处于文化、道德文盲状态的“流民”会在贪官污吏欺压下，揭竿而起，变成“暴民”。不幸的是，相当一部分公安、武警人员，由 于文化素质和道德品质低下，倚仗权势，欺压鱼肉百姓，横行霸道，草菅人命，正在制造着产生“暴民”的社会因素。稳定社会的力量正在成为破坏社会稳定的力 量，政府将被迫继续加大公安、武警力量，出现可怕的恶性循环。教育失败、人口素质低下造成的社会成本现象更是随处可见。为了防止国人乱穿马路，不知多少万 吨的钢铁被制成隔离栏杆，放到城市马路中间，成为中华民族特有“景观”，而我国却是个缺乏钢铁资源的国家。华北某油田附近，村民时常结伙冲入油田，砸开油 管，用马车把原油一桶一桶地拉回去贩卖。终于在一九九三年某一日，砸油管的铁榔头碰出火花，引起油井大火，数十台救火车奋战半月才扑灭，国家损失几千万 元。全国铁路沿线，到处飘撒着废塑料袋、泡沫饭盒、汽水瓶，不仅旅客随手乱扔，乘务员们也把清扫收集的垃圾往车厢外一倒了之，污染蔓延数万里，成一景观。 社会上多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个人，不仅不会成为社会的负担，反而会给社会创造财富。反过来，如果社会上多了一个从小没有受过良好文化、道德教育，又没有什 么技能的个人，不仅很难为社会创造财富，反而会由于犯罪，给社会造成破坏和财富损失。这样的人多了，社会将不得不配备更多的警察、监狱，加大这些非生产性 的开支，从而减少了社会财富。一加一减，反映出国民教育的社会经济效益。中国的教育，早一日投入，早一日得利。今日图省钱，不投资办教育，日后将不得不投 钱去盖“监狱”，这是笔者过去十几年来的一贯看法。计划生育政策控制了占２０％的城市人口增长，却没能有效地控制住占８０％的广大农村人口增长。在全国总 人口构成中，缺乏良好教育条件机会的农村人口比重开始上升，享有良好教育条件机会的城市人口比重开始下降。一些专家前些年担忧的“人口逆向淘汰”现象，目 前已经开始出现，发展趋势令人思之胆寒。中华民族到了一个新的生死关头。中国政府各级官员们，你们什么时侯能卖掉小汽车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