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哉奉孝！—— 论郭嘉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史经，胸中隐甲兵；
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郭嘉(170-207)字奉孝，今河南禹县人也。东汉末年曹操手下的谋士，军事家。从军十一年，为曹操统一中国北方立下了功勋，史书上称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郭嘉于建安十二年(207年)因病逝世，曹操甚为惋惜。郭嘉生前官为司空军祭酒，死后曹操上表汉献帝，追谥郭嘉为贞候，其子郭奕嗣其爵位。

本人不打算翻译三国志等史书来从头到尾描述郭嘉的生平。仅列举出郭嘉在曹操手下做事时的功绩来缅怀这位英年早逝的“世之奇士”。

建安元年(196年)，郭嘉以戏志才的继承者之身份出仕曹操，曹操与郭嘉共论天下大事，高兴地说：“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三国志·魏书·郭嘉传》)。于是任命郭嘉为司空军祭酒。在这一年里，刘备被吕布打败，逃到曹操处，有人劝曹操杀掉刘备以绝后患，但是郭嘉说：“有是。然公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杖信以招俊杰，犹惧其未也。今备有英雄名，以穷归己而害之，是以害贤为名也。如此，则智士将自疑，回心择主，公谁与定天下乎！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也，不可不察。”(《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二》)劝曹操厚待刘备以拉拢人心。此时可以看出郭嘉远大的战略眼光。他明白当时的曹军势力还不大，处于事业上升期，急需大量的人才，因此“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是万万不可取的

建安三年(198年)，曹操征讨吕布于下邳，曹军久攻不克，将士疲惫，曹操想罢兵撤退。郭嘉与荀攸指出：“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夫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宫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拔也”(《三国志·魏书·荀攸传》)。于是曹军以沂水、泗水灌下邳城，继续围困吕布。十二月，吕布部将侯成、宋宪、魏续等叛变，引曹军攻入下邳，生擒吕布于白门楼。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征讨刘备，部将们担心袁绍从背后攻击，而郭嘉认为：“绍性迟而多疑，来必不速。备新起，众心未附，急击之，必败”(《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三》)。于是曹操起大军大破刘备于徐州，在下邳迫使关羽投降，为之后的官渡之战扫清了隐患，避免了两面作战的局面。同年官渡之战爆发，江东孙策欲趁曹操忙于战事来偷袭许昌，曹操闻之很是不安，于是郭嘉说出了一生当中最传奇的话：“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三国志·魏书·郭嘉传》)。孙策果被郭嘉言中，后为刺客所杀。可见郭嘉是如此善于揣摩人的心理，神机妙算胜孔明何止千倍！

建安八年(203年)二月，曹军对袁军发起总攻，占领黎阳。诸将欲乘胜攻之，而郭嘉认为：“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有 郭图、逢纪为之谋臣，必交斗其间，还相离也。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三国志· 魏书·郭嘉传》)。果然袁谭，袁尚互相争斗，曹操从中获利占领邺城，平定冀州，郭嘉也因功被封为洧阳亭侯。

接下来可以看作郭嘉在历史舞台上最后的，也是最精彩的演出：

建 安十二年(207年)，曹操攻取冀州后，杀袁谭后，袁熙、袁尚逃往乌桓，二者联结，不断侵扰边境。曹操为统一北方，开始远征乌桓的作战。刘备闻讯，立即赶往荆州，劝刘表趁曹操北征乌桓之机夺取许都(今河南许昌东)，迎献帝，兴汉室。曹操甚为担 心，诸将皆说：“袁尚亡虏耳，夷狄贪而无亲，岂能为尚用！今深入征之，刘备必说刘表以袭许，万一为变，事不可悔”(《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五》)。唯郭嘉认 为：“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 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惧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己之有也。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 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曹操听罢，茅塞顿开，遂立即挥师北上，进至易(今河北雄县西北)时，郭嘉又献策说：“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趣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 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曹操依计而行，亲率轻骑兵，昼夜兼程，疾速行军。在白狼山(今辽宁喀喇沁左翼蒙古自治县东 境白鹿山)歼灭乌桓主力和袁尚、袁熙残余势力，斩蹋顿及名王以下10余人，俘虏20余万人(参见白狼山之战)。袁尚、袁熙投奔辽东郡太守公孙康。曹操再次 采纳郭嘉之计，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坐观局势，声言等待公孙康把二袁首级送来。九月，曹操从柳城撤军，不久，果然公孙康伏杀袁尚、袁熙及辽东单于速濮 丸。

北方的战争结束之后，曹操平定了河北，势力空前的强大，但是在曹魏集团事业达到顶峰的时候郭嘉却因病逝世了。曹操十分的悲痛，对荀攸等说：“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天折，命也夫”(《三国志·魏书·郭嘉传》)。可以说郭嘉是一个让曹操器重到可以托孤的人，但无奈早逝。曹操在赤壁之战后，狼狈的返回许昌时说：“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接着哀叹：“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傅子》)。郭嘉生前对曹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郭嘉身为谋士，为曹操统一中国北方立下了功勋，史书上称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三国志·魏书·郭嘉传》)，可惜郭嘉英年早逝，壮志未踌，实为可惜。